“灰格尔……”莉莉安失神地念道，这是她姐姐给小灰取的大名, 除了自己以外无人知道, 为什么这么……巧合?回过神来的莉莉安握住岑薇的手腕，有些强硬地说道，“你把她交给其他人抚养也好, 总之我不允许她留在你身边!”
说话间，女婴似乎被这争闹吓到了, 含着自己的大拇指, 一双大眼睛有些带怯地看着莉莉安, 让她生生把原本要说的后半句话压了下去。
“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莉莉安没好气地说道，“总归是要送走的。”
说着就想伸手从岑薇怀中抱走那个孩子。
灰格尔眼角沁出了一点泪花，眼睛和嘴巴有些委屈地向下撇了撇，活像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缩水后皱了起来。莉莉安伸手去抱她的动作一僵，没想到自己骄纵数十载, 也会碰上一个这样让自己难以下手的家伙。
刚想强迫自己心狠一点，将小家伙送给别人抚养，那孩子就不配合地张嘴大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清水状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身体微微发颤，就像要哽住了一样。
莉莉安慌了神，连忙收回手，然后又犹豫着在女婴身上轻轻拍了拍，试探着想哄她，岑薇苦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说道：“陛下，还是我来吧，您去拿瓶牛奶，我估摸着她是饿了。”
不情不愿地离开去拿牛奶，回来的时候莉莉安就看到了岑薇抱着灰格尔轻轻唱着不知道哪国童谣的一幕。
竟然还觉得有点儿温馨。
她赌气地快步走上前，将牛奶塞到岑薇手中，自己又忍不住偷偷多瞟了几眼灰格尔。
“陛下，小灰在冲您笑呢。”
小灰?莉莉安心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是又不觉得讨厌，只是有点儿想吐槽谁会给孩子取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帮我抱一下。”岑薇说着将灰格尔塞到了莉莉安的怀中，而对方也只是愣愣地看着甜甜笑着的小家伙，看起来丝毫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排斥。
将牛奶匀了一点儿到勺子中，岑薇小心翼翼地递到灰格尔嘴边，却因为太急而差点让她呛到。
“还是我来吧。”莉莉安看着岑薇生疏的喂食技术，忍不住想翻白眼了，自家对象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单蠢。她接过勺子，一手环抱着小灰，一手将食物轻轻递到她淡粉的嘴唇边，为了翻番至烫伤小灰细嫩的喉管，还谨慎地吹了吹。
莉莉安看着小家伙小口地吞咽着，感受到了这是一个新的生命，是死去之人血脉的延续，突然就有点儿舍不得了。
喂完饭后，岑薇小心地递上帕子，看莉莉安擦去小灰嘴边的奶渍，有些犹豫地问道：“陛下，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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