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带了一个穿着丧服的姑娘过来,傅凉枭脸色沉了沉。
杜晓瑜笑着给水苏介绍,“这位呀,是我未婚夫。”
水苏讶异地张了张嘴巴,心想主子胆子可真大,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未婚夫上街,也不怕旁人嚼舌根子说闲话的吗?
杜晓瑜见她疑惑,便又解释,“是上门夫君,养在我们家的,你要实在不知道怎么叫,便直接叫他‘姑爷’就好。”
水苏点点头,恭敬地对着傅凉枭行了一礼,嘴里喊道:“奴婢给姑爷问安。”
姑爷?
这称呼倒是让傅凉枭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水苏等了好半天都没听见姑爷说话,以为是姑爷不待见自己,顿时觉得尴尬无措起来。
杜晓瑜又说:“姑爷不会说话,你以后有什么事尽量找我就成了,你找他的话,他说什么你不一定看得懂。”
水苏恍然大悟,原来是不会说话,难怪她说姑爷怎么不爱搭理人。
“阿福哥哥,水苏是我刚买来的丫鬟,她父亲还没治丧,不如咱们去帮帮忙吧,这样也能早些把水苏带回去。”
杜晓瑜说的话,傅凉枭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镇上有专门替人看管牛车的地方,他们把牛车赶过去,付了十个铜板以后就跟着水苏回了她家。
水苏就是镇上的人,只不过住的地方偏僻简陋,破败得不成样子。
根据水苏这一路上所说,她爹是个落魄秀才,考了几十年都没能考中举子,家里的银钱全都花在他科考上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难,原本水苏提出自己到街市上摆个小摊卖点小玩意养家糊口,却被她爹狠狠训斥了一顿,不准她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因此这么些年,父女二人都是靠着家底过活的,到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爹一生向往科考入仕,从不屑与商贩之辈为伍。”水苏抹着眼泪说:“只可惜,他没能等到今年的秋闱。”
虽然死者为大,杜晓瑜还是想吐槽一句:迂腐。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还要面子做什么?
不过这种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回到水苏家以后,就和傅凉枭一起帮着忙活,花钱请人去买了一副棺木,又请了一班子杠夫,风风光光地把水苏的爹送到了坟山。
买棺木以及请杠夫和其他的一切花销,都是杜晓瑜另外掏钱的,这让水苏十分过意不去。
杜晓瑜安抚她,“虽然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过既然你跟了我,我当然不会亏待你。”
这也是她的一点小私心,要想笼络人心培养忠仆,就必须从这些细节上入手,否则第一天就把账算得太清,水苏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斤斤计较的主子,往后怎么可能生得出忠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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