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空大师见他如此,也是于心不忍,可天机之事又岂容人泄露?
如此一想,他到底还是推拒道:“请恕贫僧无话可说。”
谢宜舫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意,声音低到听不清,语气也暗含森然:“大师并非不知此事,只是不欲告知于我,是吗?”
话说到了现在,永空大师还能怎么接下去?也只是继续沉默,不置一词。
谢宜舫竟也不曾继续纠缠,冷笑一声,便起身离去了。
那时候,永空大师以为他是知难而退了,却小看了他的坚韧心性,以及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疯狂。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寒山寺的一座藏书阁失火了,几代珍藏的典籍化为飞灰,许多都是孤本绝版,世所仅有,堪称无价之宝,永空大师听完研经阁的僧侣细细回报,简直心痛欲死。
下意识的,他就猜想到,那是谢宜舫干的。
也没有花费多少探查的功夫,因为当他晚间回到自己僧房的时候,谢宜舫早已等着,不需他开口问,便自己承认了。
在想起那些被焚毁的无双典籍之后,怒火忽的涌到了永空大师心头,下意识的,便想要将谢宜舫擒下,交由戒律院论处。
可等到真正动手的时候,永空大师好想哭----他这么年轻,而我还正当其时,为什么会输给他?
而且,还是输的这么惨?
谢宜舫神色淡然的点了他穴,随即施施然坐在一侧椅子上与他谈条件,他道:“大师生气,也不过是为了那些珍藏的历代典籍,但是,倘若我能将那些尽数归还,大师能否改变主意,泄露一二天机?”
永空大师被谢宜舫随意的点了穴扔到床上,简直是丢尽了老脸,便是性情温和,也有些难以忍受----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呢,何况他还不是菩萨。
“你这年轻人,说的倒是轻巧,那是我寒山寺历代主持高僧收集的典籍,许多更是珍本孤本,你到哪里去还给我?”
谢宜舫却不动声色,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当我为何过半个月才烧你藏经阁?不过是为了将那些孤本尽数默下罢了。”
他这话说的傲然,却不似作伪,永空大师却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才气,瞠目结舌之后,忽的想到了另一处:“----你怎知哪一本是孤本,寺中的典藏名册你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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