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尽头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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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一辆生锈报废的装甲车后面。

吕哲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市里面。实

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离开多克图莫。这座城市有些地方看起来干净整

洁,能给人以「市」的印象,但是其余大部分地直接就像荒地,落后脏乱的

令人难以想象。就像他现在藏身的这片棚户,和难民营差不多,环境极其差劲。

至少在吕哲看来,这部分「市」完全和野地没有别。

e 国是个农业国家,曾经荣获世界最穷国的殊荣,尽管少数地有点矿藏,

他们自己也开采不了,工业极其落后。据说某些地的货币是骆驼,也不知道是

不是真的。市里面也经常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大片的棚户,中间混着大片的土

灰色平房。

而现在吕哲身处的地则更加夸张,估计国内是永远不可能见到的景象,不

止有大量的窝棚和小土房子,甚至还有一些报废的坦克、装甲车点缀其中,这些

战车已经是彻底锈成了废铁,车身上被人为的开了可供进出的洞,有人就住在里

面,外面搭的绳子上还晾着裤衩背心,地上放着脸盆水桶,各种颜色的破衣烂衫

顺着风刮着好像一面面小旗在飘。

不远处更是壮观,大量报废的各种车辆直接堆成了山,围成了墙,卡车、汽

车、越野等应有尽有,上面有人爬上爬下,数量还不少。看来不少人也在那些废

汽车里安了家了。更远处就是一马平川的青草平地和土路,柏油公路到这已经找

不到了。

这里是垃圾场还是贫民窟实在闹不清楚。但是屁股后面肯定还有追兵,

这是吕哲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因为人家就是在这儿长大的,自己能跑到这儿,

人家肯定也能追到这儿。

在这到处是黑人的地,一个不同肤色的黄种人提着枪到处乱跑,他觉得肯

定是很显眼的,但是他不想扔了枪,这把枪能给他安全感。

追兵到底什么时候到不清楚,肯定有很多人正在到处追杀自己。但是到现

在为止一切还算顺利,自己也许逃脱了也许是暂时的。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很难

逃脱,毕竟这里是非洲,是黑人的天下,追兵们只要到处找人问问有没有见到一

个提着枪到处乱跑的黄种人就能很快发现自己的行踪。但是现在自己实在是不知

道该往哪儿跑。

真是没想到,自己能跑出这麽远。

说真的,那些眼睁睁看着自己没头苍蝇一样在路上上横冲直闯的黑人们,只

要有一个敢喊一声抓住他,自己绝对跑不到现在。那么多人围上来自己就是有三

头六臂也跑不了。但是那些人一个个看着他就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根本没人过

来管闲事,似乎这种事情不值得他们大惊小怪的,自己挥舞着手枪到处乱跑,他

们也只是躲的离自己远一点,然后该干嘛还是干嘛。

后来他才发现这里有些人也扛着枪在大街上溜达,就好像扛着的不是枪而是

锄头。对方看见他也不怎么惊讶,就是目送着他过去之后该走路继续走路。

或许在这个地,经常有人拿着枪在大街上跑来跑去,这儿的人已经习惯了。

这在国内根本就不能想象。想起来时公路上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和经常能见到的

扛着枪吊儿郎当招摇过市的民兵们,吕哲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靠点谱。

就象现在,旁边经过的人们有的看他一眼继续走路,有的根本就不正眼看他,

甚至连报警的人都没有,甚至还有大概是住在这里黑人小孩子不时凑过来探头探

脑,什么表情都有,唯独没有害怕的样子。

在这里法律似乎不存在。人们也没有这种概念。吕哲觉得自己就是现在对着

人开上几枪,估计也没人来管。当然,换到自己身上也一样。

下一步要怎么办这是个大问题。

去肯定是不去了,自己只知道一路狂逃,到现在脑子里对于发生的事情

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他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杀人,这一点他肯定。他原本只是想冲进去把苏晨救出来,他承认他当

时非常冲动,满脑子要是谁敢拦着他就和谁拼命,但是和那两个保镖厮打搏斗的

时候他没有下死手,就算对方掏出枪来了他也没下死手。

他认为他当时还是有自制力的。

但是那个黑人酋长死了,他知道自己没开枪。但是那家伙就是死了,死在屋

里面,肯定是自己进来之前就被人打死了。而那个女的,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当

时看到的是不是苏晨,当时自己从车里离远了看只看到一个侧影,觉得很肯定就

是苏晨,但是屋里的女人并不是她,这都怪自己有了先入为的印象。

那女的叫唤的什么他不清楚,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但是看那神情就是白痴

也猜得到她是要把杀人凶手这个黑锅硬往自己头上栽了。

这到底是怎么事这是巧吗难道有人陷害我我一个没钱没势的中国

小老姓,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谁没事跑来陷害我干

什么是和那个神秘的女人有关吗那个米奇q ,自己帮她做的那些事,虽然不

太明白是什么内幕,但是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是因为这些事吗

如果是,那洪世泰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事是他给自己打电话自己才

我看错人了难道他也看错人了不太可能吧。苏晨现在在哪里她有没有事

到底是谁杀了那个王八蛋酋长虽然他死的大快人心,但是自己却要背上黑

锅。在这里车祸的官司还没了,又出来这麽一档子事。恐怕就算是公司老总们集

体出面也搞不定。总之这件事里里外外实在奇怪,说是有人陷害,但是自己实在

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陷害的价值。说是巧,那真是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现在这时候,是不是先想办法联系一下酒店。看看情况怎么样反正自己没

杀人,打人的事说不清楚,但是没杀人这一点要咬死,真正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

外。

只要杀人的事钉不死自己,公司应该能保住他。这件事影响太坏,如果自己

真的完了,公司和对方的作项目肯定也要受到影响,对方会和杀兄仇人继续

作吗出于什么方面考虑,吕哲都觉得公司不会丢下他不管,因为自己的命运已

经和整个项目连在一起了。

必须找到真凶还自己清白,这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怎么找凭自己孤身一个人这麽跑下去,能跑到哪儿除了白人聚居

,这里几乎没人说英语或法语,基本都是当地土话,自己屁都听不懂。身上也

没带钱没带护照,别说跑路,连生存都难。况且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这些事以后再想吧,这个地方没法给自己安全感,还是先离开再说。头再

想办法联系家里的人,闹出这档子事,估计本地的领事馆也消停不了。

对了,要不要找中国领事馆想想办法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保险,国内的外交机构的办事能力实在让他觉得心里没

谱,平时连自己国人被抢劫这种小事都摆不平,何况是现在。中国人在国外就别

指望自己的使领馆,自己去了被人家直接抓起来送去那可就糟了,况且自己现

在单凭嘴说没杀人,却没什么过硬的证据能证明自己被陷害。

后面追自己的人到底是警察还是别的什么人万一自己真的跑不了被抓了,

会不会立刻要自己的命这真是说不准。那酋长死在自己的屋里,外面的那俩保

镖真的一无所知吗

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撞破了什么阴谋

吕哲想来想去,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奇怪的是即使现在很紧张,但

是思绪却没有乱。有些人是越紧张越慌乱,但是他却是渐渐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他把枪掖在裤子里,用衬衣盖好,把外套脱

下来搭在头上,做了个简易的斗篷,尽量把脸遮在阴影下面。然后四下看了看形

势,没敢往外面空旷人多的地方走,而是转身向后面走去,那是大堆大堆的报废

车辆形成的小山,下面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半大黑人小孩在踢一只破皮球,两个骨

瘦如柴的成年黑人妇女坐在地上,双眼麻木无神的看着他走过来,甚至没有一点

想起身的意思。

从这里绕道侧面并不知道是什么所在,但是吕哲现在只想尽量找人少的地方

走。

绕过废车垃圾山,发现前面是一大片水塘,绿油油的青草地很是茂盛。但是

周围都是窝棚,一辆锈成了废铁的坦克炮管朝天,上面满是涂鸦,同样有人住在

里面。吕哲发现绕过不去那片水塘,也不知道有多深,决定头再绕。

刚转身,好像发觉不对劲,似乎有人影躲躲闪闪,那些踢球的小孩也不知

道去向了。而那些大人也收拾东西匆匆窝。

人呢操

先是疑惑,接着突然反应过来的吕哲一把拔出手枪,接着就看见穿着当地警

服的黑人警察们端着枪嚷着蹩脚的英语和听不懂的土语四下冒出来了,有拿手枪

的,也有端着长家伙的。

吕哲没敢开枪,跟人家的火力一比自己简直不值一提。开了枪惹得对方还击

可能后果更遭,虽然他觉得就算自己不开枪对方也可能先开火。但是自己原本没

杀人,要是打死了警察就实实在在变成杀人犯了,手里拿着枪也不敢往人身上打。

现在只有跑了。

他扭头就向唯一没有警察出现的方向跑,几步就窜上了旁边的坦克废铁房子,

往下一翻直接一个垫步,又上了紧挨着的一座窝棚,结果差点一脚踩空,窝棚顶

被他踩漏了一块,差点塌了,后面叫骂声一片,警察们跟着追了过来。

踉跄中吕哲几乎是滚爬下了窝棚顶,一身土和茅草也顾不上拍,撒腿狂奔,

也不管方向了,那有路就往那儿跑,该地的居民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只顾往自己

的屋子里躲。后面的枪响了,子弹差点打中他,吕哲抱着头低姿态往前狼狈狂奔,

又是叫骂声起。大概意思是不许开枪抓活的,乱哄哄的鸡飞狗跳。

跑了一会儿,吕哲的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但是却逐渐冷静下来。开始顾得上

一边跑一边扭头看后面的形势,只见警察们被他甩得不远,他拐了一个弯之后猛

地往反方向一闪闪进了另一条路,后面的警察追过了头,接着吕哲又开始往另一

侧跑,等警察们反应过来却被他甩得更远,吕哲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黄昏中太

阳往西边沉,记得刚才东边似乎有条土路,这时候光靠跑恐怕跑不过对方,一来

对方人多,能前堵后追,二来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但是往路上跑也冒险,万

一对方在路上也等的有人,自己就是自投罗。不过要是自己幸运能抢一辆车的

话,也有可能逃出生天。

拼了,吕哲开始往印象中的土路上跑,还真让他懵对了。很快他就看到了窝

棚边缘的那条土路,还真看见有辆车在往这边开。他使出吃奶的劲全力冲刺,

终于赶在对方开过去之前拦住了他。

「停车」他大吼着冲到了车前面,同时枪也举起来了。汽车一个急煞差点

撞上他,是辆白色的陆地巡洋舰,车里面好像是一男一女,看那样子已经把吕哲

当成了劫道的绿林好汉,高举着双手不敢动。吕哲过去那车门拉开,大吼道,「

下车下车」同时伸手把驾驶座上的男的给拽了下来,女的直接都给吓哭了,

抱着脑袋直哆嗦。

男人一副亚洲人面孔,吓的说话都不利了,直接英语混着日语好像在求饶,

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吕哲没工夫理他,眼看着追兵已经过来了,上了驾驶座把

门一关,发动车的同时吼那女的下车,女的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麽样,就是抱

着头连哭带喊得,说得好像也是日语,看打扮像是游客。

吕哲来不及推她下去了,直接一踩油门车子就飞驰了出去,后面顿时枪声大

作,子弹呼啸着飞过来,车身响了两下,似乎被打中了。女人更是发出恐怖的尖

叫声,身子好像条件反射似的趴了下来,直接趴到了吕哲的腿上,双手抱住吕哲

的腰,整个人完全所到了座位下面,吕哲一边叫她闭嘴一边把着方向盘,狂按着

喇叭往前猛飚。

警察们也上车了,两辆皮卡在后面以飚车的速度死撵着不放。

路况很差,土路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吕哲在车里被颠得够呛,但是他不敢放

慢速度,这是在逃命。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那里,但是巡洋舰的速度还是罩的住的,渐渐的后面两

辆皮卡被越甩越远,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下来,路灯是不用考虑的,这里根本

没有。光靠车前面两个大灯照路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僵硬的想哆嗦,心都提到

了嗓子眼,这破路上面彪这麽高的速度,万一翻车了就死定了。

正在想要不要稍微降点速度,辨别一下方向。突然前面迎面过来一辆车,大

灯晃得他眼睛发花,他猛按喇叭,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直着就对他过

来了。

坏了吕哲直觉感到这是冲他来的,再不躲就撞上了。他条件反射似的猛打

方向,车子好像脱缰的野马直接冲下了路,接着猛的一敦,像是撞着什麽,吕哲

直接从座位上被敦的跳了起来,然后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巨大的水花好像爆

炸一样把整辆车都被包围了。

开到河里了吕哲心知不妙,这也没工夫管那个日本女人到底还活着没,

好不容易弄开变形的车门,刚下来没跑几步,直接旁边就有人扑了过来把他拦腰

抱住,巨大的力量险些将吕哲直接扑倒,但是他后退了几步竟然稳住了重心,直

接拧腰抓肩一甩,对方的身体也差点被他给抡起来,不过也没松手。

当年在孝感当兵的时候,伞兵部队擒拿格斗训练就是要求一击必杀,专往对

方致命的要害薄弱处下手。吕哲记得当年自己一拳能砸碎三块砖,对打训练几乎

都成了条件反射的似的动作,只要对方一有动作,这边连消带打一串攻势就过去

了。过了这麽些年,吕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迟钝了,对方这一招自己明明应对

了,但是就是甩不开,而且拳捣膝撞真是拼命用劲在打,对方就是能顶得住。

当更多人过来时,吕哲知道自己完了。先是手脚全被人按住,接着一枪托狠

狠砸在他的脸上,吕哲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半张脸疼得好像烧着了

一样,鼻子里嘴里全是腥咸的粘液。无数枪托往下砸,很快他就被打得爬不起来,

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手电的光照了照他的脸。

「就是他」标准的英语。

吕哲一只眼已经肿了,另一只勉强睁开一道缝,面前抓住自己的人不是那些

黑人警察,而是穿着防弹战术背心、美军沙漠迷彩服,手里端着自动步枪的白人

雇佣兵。

坏了,这是那个酋长的私兵。真是最坏的结果,与其落到他们手里,还

不如刚才直接叫警察抓了算了。

「带走」这帮人显然训练有素,没有过多的废话。拖着吕哲就把他往带,

这时候车上那个日本女人也下来了,情绪激动地大叫大嚷,说的都是日语,在场

的几乎没人能听懂,一个全副武装的白人大汉正在安抚她的情绪,也不知道对方

能不能听懂英语,反复告诉她自己是当地政府执法单位,正在追捕逃犯,这里面

没她什麽事,要她冷静。

女人歇斯底里了一阵,终于不叫唤了。结结巴巴的用英语表明自己是游客,

自己是被劫持的,车也被撞坏了,还有她男朋友还在后面不知道什麽地方。连说

带比划要求对方帮她去找刚才那男的。

那白人士兵显然极不耐烦,不管这女的怎麽说他就是敷衍叫她冷静别着急,

等会有人国来处理她的事,然后转身就走。女人追着他不放,似乎把他当了救

星。这时候后面那两辆皮卡也过来了,六七个警察也过来了,拦住雇佣兵当头的

说话,似乎想把吕哲要过来,大概意思是说部落雇佣兵只在部落自治有行动权

利,部落自治之外警察才是老大,但是雇佣兵们根本不甩他们,后来两边开始

各自给上面打电话。

最终警察们的后台可能是让步了,人还是雇佣兵们带走。不只如此,对方趁

机把那个麻烦的日本女人甩给了这帮一脸晦气的条子们。

女人看着离去的车灯,又看看面前的这帮警察,好像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身上

还有手机,拿出来一边找信号一边拨号,终于拨通了之后开始叽里呱啦的讲日语,

一群黑人听不懂她说什麽意思,觉得这是孤身女人是个肥羊,自己在那帮白人跟

前吃了蹩,得在这女人身上找来,于是用蹩脚的英语说她得跟着警察局录口

供,示意她跟着上车。

女人表示自己还有同伴,警察们一听更好,一个人罚一万美刀,两人就翻倍。

亚洲人最好敲诈,等了局里把他们关上两天,还不是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这女

的身材还不错,压到床上干起来一定很爽,干脆来个财色兼收。想到这里,点头

示意她上车,车在路上一调头,直接往开去找那个日本男人去了。

吕哲被押在车上,给上了背铐。

完了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知道苏晨现在怎麽样了。这到底

是怎麽事是误会还是被陷害了那酋长肯定不是我杀的,但是究竟是谁杀

的自己是碰巧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还是一开始就有人在算计自己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目前他所在的车是一辆改装的悍马,他蜷缩在后面车厢里,两侧的持枪大汉

狞笑着盯着俘虏,显然根本没把吕哲放在眼里。其中一人直接就把脚踩在吕哲的

背上,嘴里嚼着口香糖,m4步枪的枪口距离吕哲的脸只有一尺远。

「你他妈看什麽,黄皮猴想他妈吃枪子是不是」

声音阴沉冷酷,一听就知道是说得出做的到的儿。吕哲赶紧低下头不再看

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在想怎麽挣开手铐,突然车停了。司机开始按喇叭,接着探

出头去大声叫骂。

借着灯光勉强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上出了车祸了,一辆拖拉机翻了,成堆

的煤块撒了一地,另一辆破旧的小货车就停在路中间,车前面保险杠全碎。一个

黑人满身是血的躺在路上,还有几个黑人在路中间就吵成了一团,有俩牵着骆驼

的黑人在路边看热闹。

「嗨滚鸡巴蛋」司机见按了半天喇叭对方还是在那儿吵吵,有点急了,

直接开口就骂。

对方也开始骂,是英语。

司机一惊,同时车上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对面的有人能听懂英语,这很反常。

两个枪手把枪都端起来了,警惕的看着外面。虽然如此,他们心里还是没有多担

心,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当地土著敢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自己

找死。

悍马开始倒车,想先保持一定距离再说。

然后,四下里枪就响了。

密集而异常精准得弹雨轻易而举的打穿了悍马那单薄的装甲,显然隐藏在四

周的狙击手们使用的是特制的穿甲弹。后面的两名枪手几乎同时中弹,子弹将车

厢连同他们的身体穿的好像蜂窝一样,血雾喷溅,尸身栽倒,将吕哲压在了下面。

前面的司机侥幸躲过一劫,副驾驶座的那位已经死了。他挂倒挡猛往后倒。

但是四个轮胎同时放炮,对方可能有夜视仪或者热成像瞄准装置,隔着车仓能清

楚地看到他的身形和位置。而那几个吵架的黑人抄起暗藏的武器,地上的「尸体」

也爬了起来,一边射击一边迅速逼上来。

又一串弹雨飞来,司机连中数枪,勉强挣扎着推开车门倒出车外,还没等他

举起枪,又一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他的脑袋,脑浆子和鲜血渐了轮胎上到处都是。

不到十秒钟,战斗就结束了。

吕哲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是抱着头,直到枪声停了。车门也被人拉开了,

接着他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个日本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着字正腔圆的汉

语,「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分隔线

「见鬼,这到底要什麽时候才能结束」

大海上,前面是黑沉沉的海岸线,一艘小小的渔船随着波涛起伏。周旭等三

人在甲上,不停用望远镜看着远方。

蝴蝶脸色不好看,嘴里小声地在嘟囔,实际上越靠近非洲的海岸线她就越显

得烦躁。她是利比亚人,原本曾是卡上校女子卫队的一员,虽然她本身对老卡并

没有什麽忠诚之心,但是自己的国家正在内战,自己的同胞正在流血死亡,欧洲

列强的战斗机正在肆无忌惮的对利比亚狂轰乱炸,不管死的是哪一派的人,他们

毕竟都是利比亚人。

除非是真正冷血的人,否则任谁都不可能做到一点都无动于衷。

周旭听见了她的嘟囔,和鹰眼对视了一下,鹰眼微微耸耸肩,一向话少沉默

的他此时更不会说什麽,其实大家心里都憋着情绪,这点周旭很清楚。

自己现在是吃公家饭的人了,不是以前的自由雇佣兵了,一切行动得听指挥,

得考虑后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身为b 国的公务员,

自己的行动肯定是牵扯着b 国的利益,这一点是第一位的。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和俄国佬作。这也是b 国情报机构上层的意思。

b 国不算大国,虽然资源特别是石油资源丰富,是欧佩克组织5 个创始国之

一,最近也在加强军备奋发图强,但是毕竟和俄国没法比,其安全部队秘密行动

的经验对付国内的山贼草寇还行,一旦执行海外任务其效率明显比起来俄国这种

老牌谍报大国就差了一截,上次在伊拉克的失败行动就是明证。

也是有鉴于此,可能b 国的高层和俄国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要搞定目前的困

局,就必须要借助俄国人的力量,毕竟双方都不想让已经开始的作就此流产。

因为周旭他们上次的表现不够给力,闹得损兵折将,所以此次作是以俄国人为

,上次被他们当枪使算计的事情只字不提,显然b 国不准备因为这件「误会」

和俄国这样的超级大国翻脸。他们只想尽可能的挽救这笔军火交易,同时争取借

俄国的力量来抵挡美国的压力。相比这个来说,牺牲几个人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上面的政客们能闭着眼睛把驴粪球当肉丸子吃,不代表下面的人也是和

他们一样。周旭等人对俄国人可是没有好感,政治的事情他们没兴趣知道,他们

只知道很多战友死在他们面前,而这帮俄国佬对此需要付一定的责任。作是需

要诚意的,周旭感受不到对方的诚意在哪儿。相信对方对他们的感觉也是如此。

这帮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别看现在大家是作的关系,一旦情势

需要,周旭相信他们会毫不犹豫牺牲己方,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否则可能被他

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而有同样机会的话,周旭相信自己也会采取同样的手段。

但这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出了这事,以b 国现在的情势,十有八九又会向俄国

人妥协。

小国就是小国啊,和大国交往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有完全平等的地位,只

要大面上过得去,某些细节上吃点亏是难免的事。

就像现在,坐在不知名的渔船上,在大海上随波逐流,而前方却不知道有什

麽在等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人很没安全感。俄国人虽然事先说了此次的目的地是

前往马里,但是独断的确定由海上登陆的计划,说是各方面情况作出的最

佳选择。根据哪些方面的情况周旭就不得而知,这就是情报资源不对称造成的后

果,你去开会只是去凑个数,人家只是通知你这个决定而已,你有什麽意见人家

只是装摸做样的表示一定会考虑,但是结果根本不会改变。而且以b 国的海外情

报收集能力,周旭在非洲的这地头上掌握不了什麽有价值的情报,所以也提不出

什麽有分量的建议。

作方居心叵测,己方后面支援又不给力,这就是周旭等人此时所处的局面,

一切都得靠自己。周旭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出去的一只风筝,作用只是为了显示存

在而已,真正遇到风暴,谁都靠不住。

前方应该是有人接应,但是接应的人是什麽货色,可靠不可靠,登陆地点在

哪里,登陆之后交通怎麽解决,如果行动不利该怎麽撤退,这些问题周旭一概不

知。俄国人肯定知道,但是他们不会透露自己的情报络,换了自己也不会。周

旭知道到了真正行动的时候,自己才会得知这些信息,但是现在是想都不用想。

皮条客也来到了前甲上,刚才他在驾驶台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麽。周

旭对此人的印象很深刻,这是个真正的老牌特工,上次在伊拉克竟然成功的在自

己的眼皮底下混了过去,以自己身经战的经历来说,这样的危险人物和自己面

对面,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说明这个家伙装逼的功夫实在是到了家了。

抛去成见不谈,周旭也认为这样的人实在是真正的间谍,是应该值得学习的

榜样。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这家伙对他们动了歪脑筋,那就非常的危险了。

「时间已经到了。」周旭没看他,嘴里的腔调也是淡淡的。

「我知道。」皮条客显然并不担心,他也拿着望远镜左看右看。

周旭现在没法装漠不关心了,扭头盯着他。

「少安毋躁,你指望海盗遵守规矩那不是奇迹吗他们会来的。」说着放下

望远镜,对旁边满脸冰霜怒目而视的蝴蝶作了个很欠打的笑容,然后凑过去想和

她套套近乎,没说两句蝴蝶就像躲苍蝇一样快步走开。

「你确定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正确的吗」周旭看着他那色迷迷的猥琐表情,

觉得此人的脸皮实在是厚比城墙。

「哦,你有什麽见解吗」

「我们首要的目的是找到失踪的飞机才对,你确定那个什麽核电磁装置和此

事有关吗如果两者之间没关系该怎麽办」

「飞机是拓力偷的,电磁装置也是拓力偷的,而两者现在最大的可能都在非

洲,拓力是商业组织,不是强盗集团。他们做事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和计划性,只

要动手就说明有必要的理由,这怎麽可能中间没有关系。我判断它们可能在进行

一个很大的计划,这只是其中的两个组成部分。况且我们的目的不止是找被偷

的飞机。」

「你们还想报复拓力」周旭心里一动。

「你们不想吗」皮条客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任何在俄罗斯搞破坏的家

伙,都必须付出一倍的代价。这次我们不只是要夺飞机,还要让拓力知道他

们惹了谁。不管拓力在进行什麽计划,我们都会尽可能的彻底破坏掉。」

「那麽说你们对于拓力的报复现在是处于第一位的了」周旭也很想报仇,

但是对于b 国来说,找到飞机应该是优先的,这件事是不能妥协的。

「也不是,这两者其实不矛盾。但是现在没有有关飞机的情报,咱们只有从

别的地方碰碰运气。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在西欧的特工已经发现谢马科儿子

的踪迹了。」皮条客神色如常,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猥琐讨厌,但是周旭的心情却

是一阵喜出望外。经过这麽多失望郁闷之后,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在哪儿你们抓住他了没」

「在意大利,我们的战术小组正在赶过去,我想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皮条客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然后「啊哈」了一声,看着前方:

「他们来了。」

只见远处海浪起伏之间,似乎有艘小船的影子。接着对面有信号灯在一闪一

亮,是打得海事信号灯,驾驶台上的俄国特工也打开了信号灯,双方对了一阵暗

号之后,渔船加大马力向对方驶去。

在一片不知名夹杂着低矮灌木和垃圾的海滩上,周旭的脚终于踏上了陆地。

这里就是马里了,真容易啊,就这样就到了另一个国家的境内了。而周围

停着好几辆皮卡,上面架着重机枪,远处都是黑沉沉的夜色,唯独此处灯火通明。

海滩上满是端着枪的黑人,穿的是五花八门,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大声喧哗肆无

忌惮,看上去毫无纪律性,跟土匪一个样。

到底是处在无政府状态的战乱国家,偷渡都偷渡的如此光明正大,就好象走

亲戚串门一样,周旭以前出于工作需要也多次偷渡过别国边境,都是偷偷摸摸小

心翼翼,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出别国边境还是头一。

这个国家,根本就不存在边境这个概念。或许连国家的概念也不具备。这里

就是一块被人遗忘的地。

「他将为我们引见黑市的上家。」皮条客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一个小个子黑人。

此人看起来像个头目,打扮得像个兰波,脑袋上帮着红布条,光着膀子,身上缠

着黄澄澄的子弹带,肩上扛着一枝比较新的ak,嘴里叼着烟,胸前挂着墨镜。

「他可靠吗」周旭觉得这人的打扮很搞笑。

「他的可靠度只和钱成正比,去年俄罗斯军舰击沉的海盗船,是他们的竞争

对手,情报就是他们传来的。」

那黑人把手塞到嘴里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人群开始吵吵嚷嚷的上车。见对

方示意,周旭他们跟着在后面来到一条土路上,却见路上停着一辆快报废的大巴,

车外壳已经全都是锈了,而且锈得非常厉害,完完全全就是废铁。而有人爬上司

机的位置,车子居然还能发动,排气管颤抖着喷出可怕的黑烟,噪音大得比拖拉

机还夸张。

「这是咱们的交通工具」周旭有点不敢相信,这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车

还可能上人吗

「欢迎来到马里。」皮条客不以为意,第一个上了车

偶素分隔线

e 国边境白瓦密地。

一架涂着沙漠涂装的海豚直升机呼啸着在空中飞行,下面是空旷的前线非武

装,目所能及之处尽是一派饱经战火蹂躏的焦土景色,星星点点的积水弹坑、

报废的坦克残骸、焦黑的军车残架,还有被遗弃在战场上的残骨尸体。

当年两国战争的时候,此地是战斗最激烈的战,曾经发生过双方数万人参

与的地面大会战,人海战术对人海战术,最终谁都没占到大便宜。现在两国停火,

此地被划为非武装,军队虽然撤出,但是老姓没人敢往这里来。即使白痴也

知道万一两国战火重燃,此地必定又是战场之一,所以宁可荒凉着也不往这里来

定居。而两国政府都派了军队沿着非武装的边缘修筑工事和据点,每天只有双

方的枪口在虎视眈眈的对峙。

直升机上,谢马克表情木然的扫视着下面的情景,自己背叛了祖国,冒着巨

大的风险,为了自己的孩子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他能察觉到旁边这个「

世界」先生是什麽货色,这种人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暗地里策划着一切扰乱世界

的现有秩序。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想下来可就没那麽简单了。

虽然当初约定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到,但是现在依旧被他控制着。想想自己孩

子的病,谢马克已经有了被利用到底的觉悟。只要自己的孩子没事,刀山火海也

闯了

自己已经没有头路了

「景色很棒吧」世界先生大声地对他喊。

「我们这是去哪儿」谢马克用同样的音量大声喊去。

「边境的另一侧。」

「我们会被击落的」谢马克吃了一惊,他们是从e 国境内往a 国飞,中间

穿越边境,一旦被对方雷达发现进行拦截,凭这架非武装的海豚,只有被击落的

命。

「不要紧」世界先生作了个万事ok的表情。

果然,直升机往前飞了一段,远远的就看到a 国边境部队的工事了,用沙包

和螺纹钢垒成,隔着几米就有一个,中间用壕沟相连,一直延续到远方山坡后

面。那些士兵们操作着巨大的高射机枪,很明显看见了飞来的直升机,但是并没

有开火,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入了a 国的境内。

这家伙厉害啊谢马克很想知道这个世界先生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能把a

国的边防部队给收买,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国境,而且看这样子,他们之间恐

怕是老熟人了。

飞机在一个废弃的机场降落了,附近不知道有没有a 国的部队活动,但是这

个机场似乎没有人使用。谢马克一眼就看到了那架被他偷出来的su3ubk 战斗机

正停在一座露天机库里面,几个地勤人员正在附近。

这里也是拓力的据点吗拓力究竟想干什麽他们到底是在跟哪一方作

a 国还是e 国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现在条件还不是很好,不过我们会努力让你舒适一

些。」

「我的新家,这是什麽意思」

「从现在起你就为我工作了,驾驶这架飞机。」

「驾驶飞机,做什麽」

「做那些我需要你做的事,比如杀人,比如摧毁某个空中目标。」

「你想我做另一个红死神」谢马克明白了,这男人想让他成为职业杀手,

就像红死神那样,专门为他清除威胁的工具。

「我们事先不是这麽约定的。」

「谢马克先生,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你作出什麽抗议,俄国特工正

在满世界的找你,只有我们有能力保护你和你的儿子。」世界先生把「儿子」咬

的极重,「你已经上了我的船了,所以我们还是把精力转到现实的情况上来吧。」

谢马克早知道是这结果,所以也就默认了。

「我想和我儿子见面。」

「没问题。」世界先生拿出一个平电脑,连上了络,只见视频窗口里显

示出他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鼻子里插着导管,胳膊上挂着吊瓶,一连病怏怏

的样子,旁边坐着个黑人女性,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正在对着屏幕挥手致意,接

着小孩有气无力对着屏幕笑了,那笑比哭还令人心碎,清晰的声音传来。

「爸爸。」

「儿子」谢马克看着儿子这幅惨象,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下来了。但

是他分明看到旁边那个黑人女医生笑眯眯的表情里却带着阴沉的警告眼神。那意

思是不该说的话别乱说,不要有什麽越轨的举动。

「爸爸,我想你了,你什麽时候来看我。」

「爸爸在工作,很快我就去看你,我给你买了礼物,斯科特医生会把它交给

你的。」斯科特就是旁边的那黑人女医生。

世界先生冷眼旁观,对于谢马克这样的人,不能逼得太紧。只要自己掌握住

他的弱点,就不怕他翻了天去。反正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谢马克担当的角色已

经定下来了,只要他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后他孩子的命运就无关紧要了,

哪怕放了也无所谓。

那边谢马克终于说完了,把电脑交还,说道,「你想要我干什麽。」

「你的宿舍在那边,有人会领你去的。在我需要你工作的时候,会有人通知

你的。」

谢马克在不发一言,转头默默地走向那排平房。

待到他走远,世界先生才转身来,此时一辆嘎斯越野车开过来,车上跳下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白人男子,一脸洛腮胡,他看着谢马克的身影,问道,「都

搞定了」口音中带着淡淡的俄国味。

「你们那边呢」世界先生反问。

「没问题。」

「我的朋友,一切尽在掌握。」

「我们不是朋友,你别忘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但是我们现在至少不是敌人。我们至少现在有着相同的目标。」

「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敌人。」

「没错,为了利润,我们需要敌人。一切都是为了利润,敌人能为我们制造

利润,所以我们就要制造敌人。」

洛腮胡看着世界先生,撂了一句,「你真是个疯子。」然后开着车走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世界先生轻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手机响了,世界先生接通号码。

「喂。」

「情报显示俄国人的一个战术小组已经抵达罗马,我们的医院很可能暴露了。」

「迅速转移至安全屋。」

世界先生简短的说完就挂了电话。俄国人发现了吗这也没什麽。自己的计

划制作的再隐秘,以对手的力量也早晚会察觉蛛丝马迹。自己毕竟在和两个安理

会五常国家对抗,自从伊拉克那里传来坏消息,他就已经做好了计划进一步暴露

的准备。

反正现在到了这一步,计划就是暴露一些也没关系了

传说中的分隔线

「什麽全死了」自己兄长生前的秘密寝宫内,新任酋长对着电话有些

说不出话来,他感到震惊,在他的地头儿,竟然有人敢袭击他的人。

计划从一开始就磕磕绊绊,原计划吕哲和苏晨那个中国人最好是死在现场,

造成因奸杀人的假象。结果吕哲跑了,没办法只能启动备用计划,找个别的女人

来代替,一口咬死吕哲行凶杀人。同时暂留苏晨一命,那个中国人对苏晨有很深

的感情,这是可以利用的,必要时可以用来诱捕吕哲。

结果现在,又闻噩耗。

四名训练有素、身经战的雇佣兵被人干净利落的杀死了,就在大路上。

还有图克拉莫市警察局的五名警察也被人杀了。

这些人都是出去追捕那个中国人的。

在此之前,雇佣兵曾传来讯息说已经抓住人了,但是之后只剩下尸体。显

然他们抓住人之后被人伏击。

从现场看,整台车子被打得好像蜂窝一样,四人显然是猝不及防,枪械里面

的子弹都是满的,连一枪都没来得及开。酋长是知道这帮雇佣兵的身手的,能让

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样一股可怕的势力竟然潜入了自己的地盘,而自己却

一无所知。

是中国人的报复吗他们是不是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这样一股势力,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自己刚刚坐上酋长的宝座,万里

长征刚开始第一步,自己的万丈雄心

究竟是谁在帮那个中国人究竟是谁在和自己过不去

东星矿业的工地外面,凤舞开着一辆不起眼的破丰田,不时地往工地里看。

现在双方已经签约,正式开始作,各种办公楼宿舍楼等附属的机构得先盖起来。

东星的人被软禁了这麽长时间,提心吊胆的总算踏实下来。虽然不明白东星总部

为啥会批准这样一个项目,己方汇报时已经把这里面的陷阱说得很清楚了,但是

既然是上面的决定,自己照做就是了。

拓力在非洲的分部凤舞已经去侦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不论从表面还

是内部,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商业机构,看来拓力在这里把掩护工作做得很好,脏

事和干净事是分开的。而且凤舞潜入的时候发觉这里的保安措施很一般,不像是

有什麽见不得光的秘密需要掩藏的。

难道应该从东星入手

东星和拓力之间的交易到底是怎麽事高山应该知道些内情。但是高山现

在处在敏感位置,私自放了自己已经是严重违纪了,他现在根本无法调动一兵一

卒,更无法和自己联络,搞不好已经被双规了,自己不能再给他找麻烦。

找个东星矿业的人问问,人家知道你是哪棵葱凭什麽告诉你这种商业机密,

就凭你说你是国家安全部的谁信哪况且自己现在身份也很尴尬,说起来勉强

还能算得上是畏罪潜逃的逃犯。

况且东星矿业在这场交易里面很可能存在着为拓力工作的内奸叛徒,不知道

是己方的还是对方的,但是肯定是能和双方都接触到的,同时也能了解到核心内

幕的,也许还不止一人。贸然行动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有那个吕哲,他现在究

竟跑到哪儿去了他的妻子苏晨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杀人现场的那个女人不是苏

晨。

苏晨是首席翻译,重要场的翻译都是由她担任,也许她了解一些见不得光

的内幕她的失踪会不会与此有关

吕哲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被人当了枪使,那个色鬼酋长找来的应该就是苏晨本

人,奸污过她一次就食髓之味了,但是之后莫名其妙换人了,这里面明显是个圈

套。应该是现任酋长设的局,因为他是唯一的获利者。

那他为啥还要把苏晨弄失踪,杀了灭口不是更好。

或许已经灭了口了

或许是为了对付吕哲

吕哲是怎样陷入这个局的,一概不清楚。肯定是有人引他入局,在异国他乡

的城市里,他怎麽找得到那个秘密的淫窑,没人领路怎麽可能办得到。这个人必

须还是他信任的人。

或许就是那个内奸

这时,只见工地内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拎着旅行包,看样子是要去机

场。这些都是东星矿业出来旅游的家属,此次行程实在是让人难忘,被人软禁了

这麽多天,现在总算是出来了,都第一时间要国,东星矿业的人也想把这些不

相干的人趁机打发家,也好让他们少点后顾之忧。

凤舞看到了白鹏,这小孩看样子心神不宁,嘴里好像还在说些什麽。通过读

唇凤舞确认他说了「吕哲」的名字。

这小孩,凤舞记得他当初在飞机上见过,后来在酒店也见过,这小孩似乎和

吕哲的关系很近。她看着那辆别克商务上了大路,奔机场的方向去了,心里一动,

开着车跟在后面,这些人都不是东星矿业的正式员工,他们都是出来蹭旅游的,

那个神秘的内奸如果存在应该不会在他们当中,那个小孩,也许他了解一些吕哲

的事情

机场,某角落。

白鹏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这里的机场很破旧,设施什麽的也不怎麽

样,找个厕所得找半天,最终他憋不住尿,直接溜到某个房子后面想就地解决。

结果刚尿了一半,面前这个女人就出现了。

「你我」白鹏尴尬之极,开始以为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后来一看不

像,以为她也是乘客,没察觉这女人看起来眼熟。

「你知道吕哲的事吗」凤舞没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谁」白鹏此时倒有点镇静了,这个女人很漂亮,他由害羞变为冲动,

把变大的老二塞裤子里,想找机会溜走,但是发觉这女人已经堵住了唯一的出

路。

「小伙子,别紧张,我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作为中国公民,你有义务配

我的工作。懂吗,现在答我的问题,你知道吕哲的事吗」

「你,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和我们同乘一架飞机。」

「别废话」

「我凭什麽告诉你」白鹏心里发慌,想强行挤过她,但是接着就看到女

人的身影一晃,接着自己的裤裆就被她一把抓住了,稍一使劲白鹏就疼得站不住

了。

「别别别轻点疼疼疼」

「臭小子,还跟我耍贫嘴。你想不想救吕哲嗯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

你要是知趣的话,就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白鹏的眼神软化了,这个女人自称是国家安全部的人,至少她说的是中国话。

而且显然她对吕哲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以前在飞机上的偶遇,现在也不

能肯定是「偶遇」了,再加上自己心里憋得确实有事。

想来想去,反正自己马上要国了,赶紧把这儿的麻烦摆脱掉算了。

「你真是警察」听到这话,凤舞知道这小孩已经投降了。

凤舞离开机场的时候,载着东星旅游团的飞机正好起飞。她心中只是苦笑,

原本也没真的报什麽希望从白鹏嘴里问出什麽,结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问出了

一堆偷情出轨的事。

苏晨和洪士泰有染,而且这事吕哲还知道。这大概就是唯一有价值的收获了。

关于洪士泰和苏晨的奸情,凤舞没多大兴趣,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这个

世界上多的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吕哲对这女人死心塌地只能怪他自己瞎了眼。

但是吕哲居然知道此事,而洪士泰却毫发无伤,这事有些奇怪。

要知道吕哲是敢和酋长这种级别的人拼命的儿,被戴了绿帽子,以他的性

格多半会去找洪士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是这并没有发生。或许三人之间存在

什麽不为人知的三角恋之类的关系,但是这和目前自己的任务没多大关系。而且

就算吕哲吃了哑巴亏不打算声张此事,洪士泰这个人绝对会列入他的黑名单。

自己原本列出的内奸嫌疑名单里有洪士泰,但是如果自己先前的判断正确,

内奸就是引吕哲入局的人,那麽洪士泰反而不符这个条件。因为吕哲不宰了他

就算好的了,根本不可能信任他。

但是吕哲既然能忍洪士泰给他戴绿帽子,为啥对酋长反应那麽激烈呢

难道洪士泰抓住了他的什麽把柄不对,吕哲在别的事上能妥协,这种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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