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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只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冰冷，令他只能不断地加大肺部的张力，大口大口地吸取着寒冷的空气才能勉强维持住此刻身体的平衡。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女人随即垂下了眼睑，似乎是想掩藏住她不愿透露在外的情绪。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突然苦笑了几声，再次抬眼时，那双美丽的双眸中早已蕴着一层星星点点的水光，看起来璀璨耀眼，却又凄美动人。

“我没有名字，我曾拥有的所有名字和身份现在都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只有代号，我的代号是……‘寒冰’!”

温玉强自压抑着在胸腔中剧烈翻滚的复杂情绪，紧咬着牙根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尹兰的‘暗影’!?是他安排潜入天龙会里的卧底，对吗?”

“是!你说得没错!”

女人抬起眼睑，目光毫不退却地迎向温玉凌厉异常的双目，淡定自若地说道。

“尹兰曾经说过，你是个聪明又敏锐的男人，不用太久你就会察觉到我的存在，以及我特殊的身份，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对你做任何的隐瞒……”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抽动了几下，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既然我的身份不再是个秘密，那我就坦白地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所有关于你的事情，不管大小，都是由我透露给尹兰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爱才心切，想将你拉拢过来，纳入麾下，收为己用。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我索取你的信息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你和他……”

女人忽而自嘲般地冷笑了几声。

“只能说……是我太天真了!”

“为什么!?”

温玉顿时只觉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虽然不是那种切肤入骨的刺痛，却也令他难受得浑身紧绷，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指端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这个女人曾是他自懂事以来最喜欢的一个。

他曾以为，在一颗子弹，或是一把尖刀彻底了结他生命之前，他都会与这个女人携手走下去，用彼此的身体和体温来慰藉那空虚寂寞的灵魂，来填满对方冰冷残酷，充满血腥的杀手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