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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只是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两人的渴求,他们的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来回探索着。身躯也越贴越紧。

沈泽漆伸出手抱住无端的腰身,让她面对着他跨坐在他的腿上,而一只手则是不停地在她的腰腹处游移着,寻找着更加柔软的所在。

无端的双手无力地攀在沈泽漆的双臂之上,柔软的娇躯紧贴在他身上,她的脯紧贴着他的膛,他身体向前一压,她柔软的两团丰盈就压到他的前,惹来她一声又一声地低吟。

沈泽漆再也忍不住地大手往上移动,隔着衣服握住其中一只柔软,微微地用力揉捏挤压,他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抚弄,故意摩挲着她丰盈的诱人的顶端。

另一只抱着她的臀部,身子微微向前一撞,他的火热势要冲破衣裳的束缚而埋进她的温暧里。

“啊!”无端不由在发出一阵阵令人酥麻的娇吟,身子向前一拱,脯更贴近他,渴求他的抚弄。

他自然不会放过掌中的柔软,一只手扯开她的衣襟,大手穿进她亵衣,钻进她贴衣里衣里,直接覆在她的丰盈之上。

他火热的手掌将她柔软的丰盈完全掬在手里,他的手心正好抵着她俏立的那一点。温暖而细腻的触感让他的手流涟不已。

大手一握又一松,一下又一下地把玩着,压揉轻转,拇指和食指更是拈转着她绽放的花尖,惹得她娇喘呻吟。

无端的情潮已完全被他调起,热情的红晕将她的面容染得绽放着的火红玫瑰。

从喉里发出的呻吟更是沙哑而诱人。

沈泽漆松开她的腰身,大手一把扯落她的长裳,她的亵衣,让她前的两团雪白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无端只能向后仰着脖子,任由他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这副娇艳动人的模样,让沈泽漆的喉咙忍不住滚动,他腹下涨起的火热更为紧绷,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感的低哑。“无端,我要你。”说罢,也不等无端的回答,他低头,埋进她前的那一片雪白里。

低头含住其中一只粉色蓓蕾,舌尖轻舔着,牙齿轻轻地咬着,让粉色的蕾沾上一层薄薄的晶亮。

无端不能作声,只能任他一口含住她一边的花尖,逗弄似地轻吮着,间或以牙齿轻啮细啃。

而沈泽漆的另一只也随着覆上她的另一边丰盈,大手在她的丰盈上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她雪白的丰盈在他的捏挤下泛着一丝绯红,粉色的花尖也渐渐变得殷红、硬实。

“师父!师父!”无端雪白的身躯在他的逗弄之下泛出片片红晕,她感觉到自己的私密之处不断地涌出花,一片湿淋。她渴望着他更深的触。

“我在这里!”沈泽漆的大手探进她落在腰下的裙里,隔着薄薄的亵裤,指尖沾到一汪湿润。他一把将她抱起,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扯下,让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卷曲在他的怀里。

无端的双手怀着他的腰,身子不由地一下又一下地朝他身子贴进,她渴望他爱怜的抚。

沈泽漆低头含住她微启的红唇,一只手滑向她的私密之处,伸出其中一个手指、探入花丛深入。

随着他手指的探入无端再也忍不住自己急切的渴望,原本抱着他的双手,开始拉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瞧见她的渴望,沈泽漆的眼睛更深切了,他的手指拨开花汗泛滥的花丛,深深地刺入她的花里,才探入一指节就被紧紧吸住,紧得让人窒息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无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他探入,她不由地扭动着身子,敏感地反应着。沈泽漆闷哼一声,他的手指被她紧紧地吸在体内,手指被紧紧包裹着 ,这种入骨的酥麻感受让他的火热更加胀大。 他强忍着自己将要爆发的火热,沈泽漆咬着牙,慢慢地移动手指磨弄粉嫩壁,每一个进出都是那么缓慢,像是故意在折磨她,却也折磨着自己。

“师父……啊……”这种折磨让无端发出一阵阵轻呼,她想要更多更多。 她咬着唇瓣,渴求地看着他。

“要我吗?”沈泽漆哑着声音问。

“要,我要师父!”无端顾不得羞涩,带着哭音哀求。

“我在这里了。”沈泽漆轻轻将她平放在床榻上,自己快速地褪去已被无端扯开的衣服,随后置身在她的身上。

无端娇喘着,虚软地躺在床上,泛着水光的眸儿看着他,小脸泛着激情的红晕,格外诱人。

沈泽漆半跪在无端身前,将她的腿架开放到他肩上,而她的花完全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再次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花之上,一只手指探入其中来回地抽动。

“师父……”无端被他的举动弄得羞涩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这样不停地玩弄她。

“别急,再等一下。”沈泽漆的手指抽动得更用力,看着她妖媚的而诱人的花心在不住吞吐着他的手指,他的热铁已经硬得不能再硬,直想埋进她的花里。

但是他觉得她流出的花还不够多,他怕伤了她,想着他又探入了一只手指,在她体内的手由一只加到两只,不但如此,他在抽动时,还故意将手指弯起来,用手指头一下又一下地扣着她的花壁。

“啊哈……”无端不住地甩着头,她体内的花之径不住收缩着,随着他手指的不回扣弄卷动出更多花,滴滴地从她腿划下。

察觉到她的体内的花之径道不住痉挛收缩,更多的汁泄出,他知道可以了,再也强忍不住的刺激让他一把抽出手指,让自己的硕大对准无端湿得透彻的花,摆动腰臀,用力一举贯入……

无端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满满的充实感充满她的整个身体,而她私密处的花随着他的不停撞击而不住流泄,将两人弄得一片湿黏,就连紧紧交接的地方也是一片水润泽光。

无端吟哦着配合着他的动作,一面对他,滑腻的大腿立即环住他的腰,主动地动了起来,逸出滋滋水声。

她的紧得让人窒息湿润让他更亢奋,炽热的热铁更硬几分,当下双手抓着柳腰更卖力地抽动起来。

“师父……”无端止不住一声声地叫着。她软软的声音而娇媚的声音欲酥人骨,让毫不克制自己地挺动腰身,用力地来回抽动。

听到她这么叫他,沈泽漆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更添了许多道不明的刺激,她唤一声,他的动作就更快。在她体内的硕大不停改变着抽动的角度,偶尔旋转,偶尔深深撞击。

他的每一个进入都用力撞击到里头的嫩核,让她的花敏感地收缩,把他的长吸得更紧。

一次次的来回,一声声地呼喊.

沈泽漆的双手来回地在无端的身上游走.

他健壮的身子,不停地在她的身上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不……师父……我不行了……啊……”最终,还是无端受不住了,一声娇呼从体内喷洒出丰沛的汁,她撑不住地软下身子,雪白的臀部仍被高高抬起,身上的男人仍不停进出,不放过早已虚软的她。

长恨此身

“不……师父……我不行了……啊……”

最后还是无端承受不住了,一声娇呼,从体内喷洒出丰沛的汁,随而如被抛上高高的云端,身子一麻,全身无力,只能软软地晕厥着,如云中雾里,身子还被用力地抛起又落下,她随着一次又一次地力道飞起而落下,似有无穷无尽。

直到最后一丝清明也要被撞飞时,身上的人才闷闷地哼了一声,一股热流如潮水一般充满她的身子。

有一滴汗水从沈泽漆的额前滑落,滴到无端的下巴上。

沈泽漆双手撑在无端身子两侧,轻俯下身,将自己面颊贴到无端的脸上,孩子气地将自己的汗水蹭到无端的脸上。

“师父……”无端无力地嗔一声,想要别过脸,可沈泽漆又追到一边。

“别躲。”他在她耳边说。

黄昏。

这时夕阳已经收尽,窗外只剩一点点余光,透过窗上的窗纸不甚明亮地落进屋子里。

两人相依着躺在床榻之上。

沈泽漆一手侧撑身子,一手轻轻地在无端的身上游走。

“你太瘦了。”他的手按在无端的腰上,轻声地说。

无端伸出手按住他的手,看他一眼,却不言语。

“你的手又凉了。”沈泽漆反握住无端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慢慢地磨擦着。

无端凝望着沈泽漆的一边侧脸,看到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里有着无比深刻地关切。

想到此处,无端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也不由地露出一抹笑意。

“怎么了?在笑什么?”

沈泽漆看到了她的笑,目光凝到她的脸上,手也随着抚上她的嘴角。

“没什么。”无端摇摇头。

“真的没什么吗?”沈泽漆探身轻问。

无端浅笑着伸出手捉住他正在描绘自己唇形的手,略侧过头,让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手心里,“师父,别要对我太好。”

“傻丫头。”沈泽漆躺下身,一把将无端揽进自己的怀里。

无端忽然也觉得自己很傻,在这之前她怕他不要她,不再理会她,可是和他同床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承受不了他的太多好,又想着让他不对她好。

她嘴角的笑容变得牵强起来,脸上的微笑带着一些悲伤的意味。而此时,沈泽漆的手臂用了力气,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无端心里像有一些东西融化了,把脸贴进他的前,在这个似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怜惜着的,想到这里,她又觉得鼻子有些微酸,恍恍惚惚地想到另外一个身影,暖暖地阳光的味道。

她闭上眼,让自己不去想,可是眼角却不由地滚落两行泪珠。

此情无计……

泪水是落下来了,留着两道痕迹,无端退了退身子,不敢再贴着沈泽漆,侧了侧头,把脸埋进身下的被褥里,再回头时,泪痕已经没有了……

躲在沈泽漆怀里,想着,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如此两人又缠绵了一会,怕喜儿回来看到,虽舍不得沈泽漆温暖的怀抱和他带给她的安心感,但无端还是挣扎着想起来收拾零收拾。

“不必了。”刚刚起身,又被沈泽漆按倒在床上。

“师父,等会喜儿就回来了。”无端告诉沈泽漆,虽说两人之前,郎情妾意的模样喜儿也见过。她还常在无端跟前向无端打趣说,沈泽漆对无端是怎么怎么好。但说是一回事,让她看到他们如此这般亲蜜又是一回事了。

“没有什么见不着人的。”沈泽漆握着她的手说,“只是在别人面前不要再叫‘师父’了,在床上倒是无妨。”

听他这么一说,无端一下羞红了脸,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在两人缠绵时,一直叫他“师父”。

沈泽漆看着她羞红的脸,正想逗她再话,一侧耳听到门外有动静,“喜儿回来了。”说着他扯过一边的衣服,坐起身子,而随后又扯过被子给无端盖上。

“姑娘,吃药了。”喜儿方从悲济堂拿了煎好的药回来,端着朝大屋走去。

正要推门进去时,房门也打开了,沈泽漆从屋里出来,身上的衣裳略微有些凌乱,看到她,也不惊,只淡淡地说一声,“无端在里面,把药端进去吧。”

“是,沈先生。”虽然喜儿有些惊讶,但不敢开口问沈泽漆。端了药进门,进了屋内,看到躺在床榻是的无端,一切都不言而喻。

她心里当下明白,是先生和姑娘成了好事了。她也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把药端到床头的案几边放好,转身拿起水盆,对无端说,“姑娘,我给你打点水去。”

如此,无端和沈泽漆的关系算是明了化了。喜儿也是识得眼色之人,她现在出门的时间比在院里的时间还要多一些,只要是沈泽漆来了,她就会自己找一些理由出门,把院里的空间让人这两个人。

沈泽漆在那次之后,又要了无端几次,每一次都让无端如纵身云层,高低起伏。只是接连几次之后,沈泽漆对无端好像变得守礼了许多。他来时,喜儿要避开,他却找着理由让喜儿留下。

虽然对无端还是体贴入微,眼神里也有关切,对于和无端的身体接触也是很乐意,但却不再进一步的缠绵,有时到关键时刻总是忍住了。

无端有些不解,想开口问询,又有些不好意思。

沈泽漆也看出她的不解,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为了让自己不要总受着想要又要不得的痛若,他又让无端出门坐诊。

空了许久的小店又再次开张,因为忽然的离开又没有人代诊,小小妇医馆的生意冷清了不少,再也没有人排着队问诊了。

有些想问诊的女子也变得矫情起来,不想来店内问医,只是差人到医馆里请无端出诊。

无端看着店里冷清的情形,慢慢地也就上门问诊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无端被一家富商请去,那富商其中的一个亲爱小妾就要临盆,那小妾原本身体就不好,怕生产过程中有不测,便要请一个妇大夫在一边看着。

生产时,无端守在产妇身边,看着一盆盆的血水从她的眼前端走,血腥味直冲她的味觉,从腹里涌出一股翻天覆地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屋角干呕起来,在孕妇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无端的干呕声微不可闻。

不时,随着一声啼哭,孩子顺利出生了,母子均安。一个男孩子,举家兴奋。无端在众人欢喜声里,捂着嘴退出来,让一个仆妇带出了门。

在走回医馆的路上,无端总觉得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越想味道越重,腹间的恶心感也随着越来越重。

原本也是低声地干呕,但几次之后,便开始狂呕起来,无端站在路边,扶着一边墙如要掏空自己身子一般地呕吐着。

她的异常让路上的行人都投以好探寻的目光,有个大娘走到她身边对她说,“怎么吐得那么厉害?这是有身子了吧?你家男人呢?没一起出来吗?”

那大娘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让无端听得惊恐,呕吐的情形也更为严重了。

“你要不要先找个大夫看一看呀。这么吐着也不是一回事呀。”热心的大娘要抚起半倚在墙边的无端,“我知道前面有一个医馆,那里有个大夫不错。”

说着也不等无端的回答,扶着无端就朝着那方向走去。

无端无力挣开,只能任着她把自己带走。

就在片刻之间,大娘就把她扶到一个小医馆里。

一路之上,无端一直恍惚着,没着刚才那大娘回她的话,她是不是有身子了。

她这两年多是在病中,真是把吃柿子蒂粉的事忘记了。是不是有孩子了,这忽然而来的消息让她不敢相信。

浑浑噩噩地,无端让老大夫把了脉向。

“夫人,恭喜呀,你这是有喜了。”老大夫说着又按了按她的脉向。“只是你这脉相有些奇特,说是两个月的喜却又觉得不够实,但说是一个月的喜,又像是过了些,夫人你是不是吃了一些稳胎的药了,若是一般大夫看的话,会说是一个月的喜。只是我以前曾遇到这样的事,觉得你这是吃了稳胎的药了。吃了这稳胎药,不伤反养身子,只是会让喜脉看起来比实际上的晚上一月左右。这害喜也能大一些。我这有一个药方,你拿回去煎了吃,害喜会小一些。”

老大夫说着,就涮涮地给开了一张方子。

无端手里拿着老大夫开出的药方,如游魂一般地走在路上。

老大夫说的话,不停地在她耳边回响。

给她服用稳胎药的只有师父,一个月前与她缠绵的也是师父,可是二个月前呢?是谁的孩子?而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有身孕?

潺然地落泪,漫无目的地行走。

手一松,手里的药方随风飞去,怀着满肚的疑惑和不适,无端又一次扶墙而吐。

而九阿哥就是此时看见她,他远远的看着她,像她又觉得不似她。他出了酒楼,就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垂着头,毫无神采地走着。看到她,他就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身边。看到她手里的纸落下,被风卷起,他忍不住大步向前把那张纸拿在手里,还没等他看纸上的内容,就看到她扶着墙呕着,一声重似一声。

而后,看到她一身瘫软地沿着墙角坐下,也不进会路上的行人,把头深深埋进双膝里。

她小小地在他的面前卷成一团,灰黑而高大的墙,墙下一团小小的她。

在他的记忆里,她总是娇小的,腰肢纤细,薄薄的身躯,怎么看都像是正成长着的少女。

她的眼睛很多时候是低睑着的,看不见眼眸,只有一片长长的睫毛,总是在那里微微地颤动,更是楚楚动人。偶尔时,她会抬头看人,那双眼是娇滴滴的,泛着水光,但又不流于媚俗,而是如清溪水一般的清洌。

九阿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清晰地记得她的模样,总觉得她是与一般人不同的,总是让人忘记不了。

润物无声,她便如那春雨偷偷地悄无声息地跑到了他的记忆里了。

午后的皇城,阳光充足,路上的行人反而变得懒懒地,一切都慢了下来,带着热意的空气是飘荡着喧嚣浮华的气息。不远墙角下的小人儿,还卷成一团,小小地,似不融于世。

九阿哥举起手里的纸张,看上面的字迹。

养胎安神丸

人参1钱,半夏(汤泡)1钱,酸枣仁(炒)1钱,茯神1钱,当归(酒洗)7分,橘红7分,赤芍(炒)7分,五味子5粒(杵),甘草(炙)3分。以上皆研为末,姜汁糊为丸,如芡实大。每服1丸,生姜汤送下。

九阿哥的眉头一点点蹙起,把白纸黑纸一次又一次地端详一番。

忽然他想起方才她对着墙角吐,正是害喜之状。

他猛然抬头,朝着墙角望去,可是墙边的那抹身影却已不见。

九阿哥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对身后挥了挥手。不时,从一边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爷,有什么吩咐。”

“去。拿着这方子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九阿哥把手上的药方递给那小厮。

小厮两手接过药方转身要告退。

“问仔细点。”九阿哥又转身叮嘱。

“是。”小厮飞身离开。

九阿哥看着那没有人的墙角,心中百念丛生。

踏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无端拖着疲惫的身影,慢慢地顺着小巷回走,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深吸几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走在离小院的路口,举走为艰,想走远又想走近。

她自己也读不懂自己心里的喜与悲,好像又有着些许的害怕。

一身期许地想要跟在师父身边,只愿在一方小院有着自己的生活。她以为真的就能这样一生了,可是……

无端无奈地闭了闭眼,一只手不由地抚上自己的腹部。

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激动,只觉得这不过又是一个对她的不公。

“呜……”无端发不出长叹,只能发出一声悲鸣,浓浓的酸涩满满地堵住了她的心房,心里满是无奈,呼吸也变得困难。

心中的纠结酸楚也更加的无以复加了,豆大地泪珠又滑落的脸庞,滴在手背上,“啪”一声响。

“无端,怎么站在这里?”不知何时,沈泽漆从路的一头走来。看到站在路边发呆的无端,大步走来。

“怎么了?”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关切的问。

“没事,只是被风迷住了眼。”无端摇头,别过脸,伸出手拭去泪珠。声音哽咽,无法再说。

“嗯,回去吧。”沈泽漆没有追问,只是上前两步,把她肩上的药匣接过,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吧。”

“回家?”无端听到沈泽漆的那句话,不由地抬头,看着沈泽漆的侧脸,心里一恸,脚步怔了一下,又呆呆地说,“回家?”

“是,回家。我已把我们住的院子买下,从今天起,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两人的家。”沈泽漆握紧无端的手,一边走一边轻笑着说,语意里带着许多的欢喜。

“我们的家?”无端咬着唇,面色变得惨白无色。

“怎么你不喜欢吗?”沈泽漆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无端,眼里带着深深地怜惜之意。

“不,没有。”半晌,无端才开口。望着沈泽漆用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又说,“沈大哥,我只是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等回到家,我给你把把脉。”

“好。”无端不清楚也不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思绪混乱如麻,怎么也理不清,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头绪,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而师父又是怎么一个想法。

“走,我们回去吧。”两人手牵着手,顺着小巷往回走,阳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很痛很痛。

庭院深深,庭院幽幽。

种下的爬墙虎已以它顽强的生命爬上了墙头,给小院里带来一片绿意。

无端半躺在床榻上,一只手腕伸出,沈泽漆坐在床傍,一手捉着无端的手腕轻按。

无端面色如雪,双目低垂。

沈泽漆的手指在无端的脉搏上辗转了良久。

“无端。你已有身孕了。”沈泽漆抬头,面带喜气的对着无端说,“一个多月的喜脉,你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沈泽漆的声音似乎异常的兴奋。

无端听沈泽漆这样一说,心里的思绪更是忽上忽下,脸上也是一会红一会白,粉红初现又要褪开,光洁的脸上如慢慢褪色的粉花,是粉红与白的渐变。

眼角含泪,红唇微启,万语千言都吐不出来。

“怎么你不高兴吗?”沈泽漆执起无端的手,看着的模样,不由问道。

“不,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觉得很突然。很突然。”无端摇头。不高兴,她怎么会不高兴。他明明知道不是他的孩子,却一脸欣喜地告诉她,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想来,他一定早就知道她有身孕了吧。他一个多月前的急切,他给她喝了稳胎药。甚至他在他们缠绵时,虽每次都让她飞入云端,但却总是很仔细地呵护着她,总是等到她准备充足时,才会要她。

“累了吧?那先躺一会儿,以后就不要再出诊了,要做娘的人了,一切都要小心点。也不能下厨坐饭了,人手不够,我再让人去找一个人。你就安心在呆在屋里,看看医医,练练字就好了。”沈泽漆看她,轻声地在她耳边说着。“再不久,等孩子出生了,我们一家就到别处去住下,找一个小城,开一家医馆。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无端用力地点点头。

自从确定她怀孕之后,沈泽漆对无端的照顾更是体贴入微。不再让她出诊,也不让她下厨。每天都要喝养胎的汤药,每天喝一口参汤。怕她害喜吃不了东西,特地找了一个厨子,每天给无端做一些能入口的东西。

可是纵然如此,无端却丰腴不起来,反而瘦了下来,她的脸越来越小的,原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些许圆润的下巴,反而变得越来越尖了,这使得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小,小得让人怜惜。

“你这是想得太多了,别再多想了。要好好在养着身子,要为我们的孩子想一想。”沈泽漆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是思虑过重,却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每次问无端,是不是不喜欢有他们的孩子,无端总是摇头说,怎么会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她高兴都来不及。之后,她就会装出开心的模样,煮好的炖品都吃了进去,但又吐了出来,害埋喜的症状更是严重。

沈泽漆不敢再多问,只能在她吐得厉害的时候给她扎扎针,让她好受一些。

而这边。

九阿哥从去打听消息的口里得知,无端的确是有了身孕的,二个多月的身子,但是又吃了稳胎药,只看出是一个月的样子。九阿哥得到消息时,正在喝茶,听到后,握着茶杯的手狠狠地用力,杯子没被他掐破,他里觉得堵了一团混气,无处发泄,一发狠,把把里的茶杯摔到地上,觉得还不够,又把桌上剩余的茶杯茶壶都摔了个粉碎。

而后对着一地的碎片,不做声响。

“究竟是不是我的骨?”九阿哥在心里问自己,希望是又希望不是,纵然他心里玲珑,也不由纠结万分。

最后,他眯起眼,狠声地低语:“皇家血脉,决不能流落在外,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一。”

“来人。”定了心神,九阿哥大声呼到。

从门外进来待从候命。

无端懒懒地靠在屋门边晒太阳,这些天,她多数时间都在发呆。早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一直是莹白如磁,莹白的,但又不厚重。在阳光下,淡淡地发着微微地莹光。

喜儿坐在一边缝着一个肚兜,她的手很巧,几天的功夫就快绣成了,粉色的底,百子百福的图案,一针一线都极为细心。

无端伸出手要去抚,喜儿以为她要做针线,急忙抢过来,“姑娘有喜了是不能碰针线的,有我就好了。我一定要给小公子缝许多衣服。”

沈泽漆又找了两人过来帮忙,之前喜儿的活就有别人做了,喜儿现在主要就陪着无端说笑,逗她开心。

最初每日沈泽漆都会过来,无端面对他总是强颜欢笑。沈泽漆大抵也知道无端是明白了他隐瞒她的事,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为了不让她难受,他来得反而少了。

喜儿再三劝告无端,“姑娘究竟是怎么了?有身子是一件好事,都说有喜有喜,都是喜庆的事,姑娘怎么想那么多。虽说姑娘没有成亲。但是沈先生要娶姑娘的心谁也看得出来,大家都把姑娘当成沈夫人了。听他们说,沈先生前一阵正筹划着娶姑娘的事,姑娘怎么不点头呢?”

沈泽漆是说要迎娶她,但是是在之前,自从无端表现出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之后,他也不再勉强无端,只是说,“孩子是我的。等孩子生了,我再迎你过门。”

无端想着,嘴角不由带着暖意,可是眼泪却不住流下。

喜儿替她拭去泪水,婉转温言说,“姑娘,你这是在为难自己,也是在为难沈先生呀。”

无端喃喃地道,“为难?我……喜儿,你说我应该做才好。”孩子不是她想要的,但她要拿掉孩子沈泽漆又不愿意。

“无端,我身有疾,不能有子嗣。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无端记得沈泽漆几天前对她说的话,也正是那天,她告诉他,她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

"喜儿.如果我是你,应该多好."无端看着喜儿说.

喜儿闻言不由愣住,“姑娘就好好地把身子养好就好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喜儿,我想出去走走。”无端抿了抿嘴,站起身。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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