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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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氤氲着一股淡淡地雾气,小巷很宁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与树上鸟儿的鸣叫声若轻或响地回荡在这个寂静地早晨。

无端垂首缓缓走,喜儿一脸小心地跟在无端身后。

一路无语,渐行渐远。

她们此时已走到一处偏静处,难得的小河流水,杨柳依依,绿树成。

无端停下脚步,望着一川杨柳,只是看着看着,无端的眼神渐渐变得黯然和不安。心底微微一颤,不由地伸出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绿树盈盈,流水潺潺,一片生机盎然,无端却不由生出一股子寒意,冷入心扉。心仿佛被这冷意给凝固住了,滚滚地寒意席卷她整个身心,越束越紧,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那种窒息的感觉。

这似乎是某一大户弃下的院落,没有人理会,墙倒了,让人踏成了路,久而久之,这小河流水,绿树杨柳也摆脱了院子,不再是富贵人家私人的收藏,从而使得平民百姓在这皇城里,也看到这一汪水,这一抹绿,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这一大早来这偏静处看这点没有人经心整理的景致呢?

因此这时,此处是格外的冷清。

喜儿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发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除了她们之外,不见他人。

她望向无端,只见无端望着不远的墙边发呆,无端双眼迷茫而又悲戚,盈盈地身子立在那里,风吹起她的裙带,裙带飘飘,似要把薄如纸片的她一起带走,让人望上一眼便觉得怜惜入骨。

喜儿张开的嘴,又合上,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一阵风吹过,风不冷,喜儿却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喜儿又四处看了看,附近还是没有行人,她心里的不安更深。远远的是几条冷清的巷子,旧旧的院墙破败着,这绿树流水,也带着一股幽意,让人心惊。

“姑娘,我们回去吧。走得太远了。”喜儿开口轻声说。

无端没有做声。

喜儿向无端望去,想劝她回去,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无端已转身,对她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喜儿自然是满面心欢喜,向前扶了无端的身子,就要往回走。

蓦地,喜儿突然停下脚步皱了铍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她身形一顿。

“这是?姑娘,我们快走!”喜儿急急的说道,拉起无端的手加快脚步离开。

无端心中一疑,想要开口询问,想想又做罢了。

两人正急急地走着,背后却传来一股凉意,无端诧异地回头,只见二个面色沉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走到她们身后,两黑衣人一脸凶意,明显地来意不善。

无端心里一惊,他们是谁?要做什么?一种不安的预感从她的心底滑开,脚步又快了几分。

喜儿也是一脸惊慌,眼里有着不安与急切,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无端的手急急向前,无端感觉到她的手指十分用力,把她的手腕拉得生痛。

但无端咬牙不语,紧跟着她走。

纵然如此,身后的那两黑衣人却快速地追赶了上来,一个闪身就一前一后的站在她们面前。

喜儿不动声色地将无端护在身后,脸上强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看着那两黑衣,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我们?你们要做什么?”

喜儿的一只手抚向自己的腰间,平日里天真的表情已变得异常冷漠。

两个黑衣人相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眼里寒光一闪,就扑向她们两人。

正逼向两人身边时,喜儿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右手一甩,剑锋如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花朵朵,把那两黑衣人拦在二尺之外。

原来,喜儿竟然是会武地,而且武功不弱。

虽然如此,那两黑衣人倒也身手不凡,虽然喜儿此刻能将那两人拦住,但是也是只能能坚持片刻而已。

见状,喜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地竹管,对着天空一抛,随着一声轻脆地爆响,天空中闪过一个明亮的光点。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信号弹了,无端望着天空,撇了撇嘴,原来这些传说中的东西离她那么近,但是她却到此刻才知道。

两个黑衣人看到喜儿发出信号弹,又对望一眼,出手更是狠了。

喜儿一边护着无端,一边与他们两人过招,几下之后,喜儿转身对无端说,“姑娘,我缠住他们两人,你顺着刚才我们来的道回去,沈先生马上就到。”

说着,她纵身一跃,双手一挥,剑随人走,将那两人逼退两步,给无端制造出一个出口。

无端顺从地按着喜儿所说地去做,在两黑衣人错开身里,快步地跑开。

跑开两步,无端不禁回头看一眼喜儿,却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已摆开喜儿向她扑来,无端转身想跑,但却晚了一步,那人已扑到眼前。

所幸,他似乎并不是想取无端命,只是一掌拍向无端肩膀,在无端要将要倒地之时,拦腰将无端挟于腋下,便要离开。

喜儿,见无端要被带走,转身向那挟着无端的黑衣人杀人,剑势如虹,直取那黑衣人的要害。

黑衣人挟着无端,眼看就要避不开喜儿逼来的这一剑。

审时度势。他手臂一扬,就将无端抛在半空,而他自己的身子轻巧地一转,借此避过喜儿从身后追来的剑。

被拍了一掌,已是半晕的无端,已刻又被抛向空中,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又一次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她眼里只有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想。

轻轻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而后落下。

她听到喜儿的急促地叫声,她听到自己身子落在地面上那钝钝地声音,但是她无能为力。

只能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阵疼痛,随后有温热的体从她的身子下面溢出,她伸出手下意识地去索着自己流出的体。

手指触到的是一片湿沾。

无端躺在地上,把到温热体的手臂接抬起,放在自己的眼前,雪白的手指上一片鲜红,在白恍恍地阳光下格外地鲜艳。

无端呆呆地看着自己带着鲜红鲜血的手,脑子一片空白,空到感觉不到身上的痛。

”姑娘……姑娘……无端姑娘……”喜儿的喊声里已暗藏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就在这时,一阵急风吹起,杨柳翻飞,落空飘落着片片被劲风吹落的杨柳叶,翠绿的树叶在空中不住地打着卷,一个淡青着的身影随风而来,如神一般跃到无端身边。

“你们想要如何?”沈泽漆沉声喝道,一边弯下腰把向无端的脉搏,看着无端身下溢出的鲜血,他微微蹙起眉头,伸出手在无端身上随处点了点,又贴着无端的口运了一口真气。

他如些这番之后,命悬一线的无端的气息,稍稍缓和了一些。

“看好无端。”做罢这些,沈泽漆直起身子,对喜儿说。

喜儿这时早已哽咽不已,出不了声,只能无声地点点头。

沈泽漆目不转晴地盯着面前的几人,片刻之后,他将视线从眼前的人挪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转角,那里停着一个半旧地青色马车。望着那个马车沈泽漆他的身子挺得更加笔直,他微微地眯起眼睛,一向平和的面容变得冷峻。就在他转身之间,他身后的杨柳又无风而起,一条条一叶叶都指向那马车所在。

“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堂堂大清皇子,不敢示人吗?”沈泽漆突然沉声说道,他的手微微缩向袖里,眼睛的余光看着身边的几人。

那几人呆了一呆,身形不动。而街头拐角处的马车也不发出一点声响。

沈泽漆也不着急,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马车,像是他的目光能把马车看透。

不一会儿,只见马车的车帘掀起,一个身穿藏蓝色衣袍的人从车上下来。他不急不缓地从车上下来,只到站稳了才把目光投向沈泽漆这边。

“沈先生真是非常人也。”他勾了勾嘴角,做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而后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没等他走到众人身边,一阵喧哗声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停下脚步, 向众人身后望去。

沈泽漆凝迟了一下,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马蹄声响,从巷子一头窜出三匹骏马,向众人驰骋而来。

一阵马嘶声响起,从马上分别下来三个男子,下马之后三人对望一眼,就匆匆地朝着众人走来。

“怎么都来了?”先前的男子看到三人走来,对着三人说道。

后来的三人见他发问,都朝他作了一个揖。

“四哥,你怎么在这里?”三人中的一人开口问道。

“嗯,碰巧路过。”原来马车上下来的人竟是四阿哥。“老八、老九、老十,怎么都来了?老十四呢?”四阿哥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们看到这边有异响,好奇之下便过来看看。”八阿哥微微笑说,目光扫向四周。

当三人的目光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无端时,目光都不由停在她的身上。

只见她面色苍白地倚在喜儿的怀里,身下溢出了一汪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老十看到这里,情不自禁地问。他想走到无端身边,但又是强忍住自己的脚步。

倒是八阿哥和九阿哥沉稳一些,他们看了看无端,又把目光移到两个黑衣人的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朝着四阿哥问道,“这两位看起来有些眼熟呀! 不知在哪里见过?”

“八哥,这两位不是四哥的家奴吗?”九阿哥挑了挑嘴角说道。“这两位可是随着四哥来的?还是特地来办什么事?”

“九弟,这两人是我的家奴不错,你说我会遣这两人来这做什么?”四阿哥见他们认出自己的人,也不惊慌,只是反问一句。

“莫不是四哥的觉得无聊,让他们陪着出来散心?”九阿哥问。

“怎么会?散心怎能把人害成这样!”十阿哥指着无聊,怒气冲冲地说道。

“四哥,明人不说暗话,这可是你所为?”九阿哥沉声问着。

“你们说呢?”

“当然是……”十阿哥正要说着,又一匹骏马扬尘而来。

十四阿哥从马上飞身而下,匆匆跑向众人所在。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无端,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八哥、九哥、十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是谁?”他扬起马鞭指向两个黑衣人,一脸怒气。

“老十四,你来得正好,我们正问着呢。这两人是四哥的家奴。”

“四哥,你为何如此?”十四阿哥望着四阿哥,又转头看了看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无端,艰难地说着,喉咙里像是塞满了尖锐的砂砾,字字疼痛。

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冷着脸说,“你见了我,不先请安,倒先指责起我来了,这是什么礼数。”

“四哥,你放在我面前摆架子了。我在问,她是不是你伤的?”十四阿哥恨声恨气地冲着四阿哥说。

四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状似不以为意地说,“怎么?你们都有纠缠吗?你们可都认得她?都与她有过来往?她本来只不过是烟花女子一个,可偏偏在我们弟兄之间辗转。我是要替你们肃清皇室血脉,不让皇家骨流于践人之手。我如此做不过是为你们好,不然我们众人都被她玩弄在手掌之间!”

“她要将我们玩弄在手掌之间?”十四阿哥冷哼一声,对四阿哥所说的话表示不满,“我从就没见过她在众人面前玩过心思。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不过是四哥你眼里的一枚棋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过是想借着她,让我们兄弟反目。真正想把我们放在手心上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老十四,你这是在说什么?你是被她迷了心窍了吧?”四阿哥面色一沉,冷冷地说着。

“我说什么,大家都心中有数。你想要害她,我老十四第一个不许!”十四阿哥对着四阿哥扔下一句话,转身走到无端所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片参片。送到无端的口中,轻声地说。“含着。”

十阿哥瞪视着四阿哥,双目中烧出狂烈地火焰,像一只陷在狂怒中的狮子,就要扑向他的对手。可是他的手却被另一个人用力地拉着,让他不能向前。

八阿哥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像是一个置身事外之人,冷眼地看着这一切。

皇帝的一句话已把他打下地狱。

“你这辈子都别想坐上这个座置。”

他所有的努力对于他的父亲而言都是假的。他不过是别人的试金石,他曾经在他的父亲面前如跳梁小丑一般地表演着。

他明知道却不得不。

纵然,他坐不上那个位置,但也不允许他的对手坐上去。

“老十别冲动。别中了他的计。”他知道老四的心思,他知道他们的父亲也在看这出戏。如果他们为此,为这个女人和老四起了冲突,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老四的心思是越来越深了。

一计连着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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