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发完解药随后赶来的端木净尘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够了安姑娘!”安宁抬眸,眼中没有仇恨却也没有退让:“我与他的事,端木公子你无权过问。”端木净尘仍抓着她的手:“死者为大,还请安姑娘留他一个全尸。”
安宁挣开他的手:“与你无关。”傅行启随即脸色大变指着安宁怒道:“你这个妖女在解药里下了毒,你如此蛇蝎心肠难道不怕遭报应吗?”安宁扔了手中的药瓶看向他:“那你不怕吗?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她喂蛊虫,身为武林盟主,你又有何颜面口口声声说着替天行道?”
傅行启身形一晃,感到自己的功力在急速的流失,浑身没了气力,安宁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你不该,用傅明卿去伤他!”她眼中的狠历一闪而过,他蓦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我若死了,武林侠士绝不会善罢甘休!”安宁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人会知道你死在这里,因为你不仅死无全尸,还会被万人唾弃,只可惜你看不到,我教中能人异士颇多,区区易容术,轻而易举。”
端木净尘不忍再看,安宁却也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来,端木净尘忙扶住她,她看着死不瞑目的傅行启,意识渐渐模糊却仍轻声喃喃:“你不该伤他!”端木净尘抱起她:“安姑娘,你何必枉造杀孽!”安宁靠在他怀中闭着眼笑了笑:“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端木净尘顿了顿脚步不停:“是我大意了,想不到你竟然不肯放过他们,冤冤相报何时了!”安宁苦笑:“端木公子不明白最好,执念二字岂是轻易就能勘破的,我知道你自幼学得医者仁心,可我不是,我没有慈悲心肠,所以对不起,我害死了这么多人。”
端木净尘没有答话,安宁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将人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为她诊脉,良久,他才收回手坐在床前久久不语。好在明希忙着收拾残局没有前来问东问西,直到安宁转醒,端木净尘才哑着嗓子道:“安姑娘,你何苦呢?”安宁坐起身来:“端木公子,请你为我保密!”她没有祈求,也没有多的话语。
端木净尘不解:“你明知自己的身体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怎么能强行服下墨雪莲使用渡血之术,安姑娘,你真的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强大如鬼神吗”安宁摇头:“我从未觉得自己强大,但我不能失去他,沧青山也不能失去他。”
端木净尘不语,安宁眼神灼灼的看向他:“这里是我的家,为了守住它,无论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我知道你为人仁善,我也并非有意要你目睹如此惨烈的一幕,也许今日我杀的人中有无辜之人,可我别无选择。”她不等端木净尘的回答离开房间,为她保密的事也不再提。
云焕醒来之后听安宁大略说了过程,他板着脸看向安宁:“阿宁,你不是一向都很聪明?这次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决定?万一明希没来得及赶回来?万一那群人被中毒?你要怎么办?”安宁垂眸:“已经没事了。”他拉住安宁的袖子语气认真:“阿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宁偏头看他:“我不说,你会问吗?”云焕摇头:“不会。”安宁看向不远处的傅明卿轻声道:“我杀了她父亲,还派人易容成武林盟主毁了傅家,她恨我吗?”云焕拍拍她的肩:“卿卿不是不明是非的人,阿宁你大可安心。”安宁转身:“那就好,今后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我能救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云焕。”她顿了顿,道:“请你不要忘了我。”
第16章 离别
云焕有些莫名:“阿宁你怎么了?”安宁没有回头,她怕会被云焕看到不堪的一面,也怕自己会舍不得彻底放手,所以她不敢回头。她道:“没什么,只是被吓着了,以后,教中上下都交给你了,切不可再随性而为招惹是非。”
云焕以为她是想清闲几日点头应道:“好,你安心歇息,从今往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安宁匆匆离开,遇上了在药芦等候多时的端木净尘,他站在檐下月华如水:“安姑娘真的不打算告诉云兄吗?”安宁与他并肩:“是,本来应该还有点时间的,不想天意让我要提前离开,我活得够久了,这十年,都是赚来的。”
端木净尘沉默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什么都不说,不怕他知道以后怪你吗?”安宁笃定的看着他:“他不会知道,只要你帮我!”端木净尘愣了许久才恍然张口:“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在下一定会帮你?”安宁不答,含笑而立,端木净尘有些落荒而逃:“安姑娘,你实在太狡猾了!”
翌日,安宁带上了面纱,遮住了开始变得苍白的脸,云焕打趣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带面纱会不会太迟了,你的尊容全武林都看见了。”安宁不反驳,只是沉默的站在端木净尘身边,云焕惊讶的诶了一声,端木净尘轻笑:“云兄,等喝完你的喜酒,我想带安姑娘下山去一趟镜庄,她的病情复杂我也没什么良方,只好回庄请教家师。”
云焕笑得十分暧昧:“阿宁竟然同意你给她诊脉了,你竟然劝得动她!”端木净尘笑笑没有答话。安宁每日都必须服用特别炼制的全清丹才能勉力支撑,云焕实在聪明,如果她不带面纱,她瞒不过他,好在云焕和傅明卿的喜宴要重新举行,傅明卿在他身边分散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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