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悄然……”灿银放下茶杯后,那轻易不敢开声的模样与我轻快的语调本不搭边,我的心“咯噔”了一声,一种说不出的沉闷忽然跑上心头,心跳加速了,我抿抿嘴没出声,“前些日子你发过几张请柬过去我家,理应知道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不在家,那是因为我出商到凤国去了。”
她停了停,瞄了我一眼后才往下说:“其实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经商问题我是不会在凤国逗留那么久的,只是……我在那的时候无意间却碰见了一件让我有些许疑惑的事情,所以我便推迟回家想弄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了头,所以灿银的语速越来越流利越来越快:“与我金家有生意来往的那家姓许,许家是在凤国能点出名的大商家,与他们的生意本不该是我负责,只不过我心血来潮跟着走了一趟,却在许家家主招待我住进他们家里时让我发现了一个挺奇怪的现象。这家主是许家,但姓许的却不能独揽大权,要做什么大事却还必须得另一姓氏点头同意方可,这一姓氏是凤姓。”
我一惊,凤姓?
她瞄了瞄我,才说下去:“想必悄然你也清楚,这凤姓可不是随便的姓,是凤国的国姓,可奇怪的就在这里,虽说凤氏在许家也有半权,他们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这事,但是在外头却也没什么人知道,我在外头问过,最多外人也只是知道许家的祖先里有一位是凤国皇子下嫁的。”
哦……只是你能拿出来说,想来这事也不应该止于此吧?
“但那也是挺多代之前的事了,原本我也不曾理会,可是却让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几句话。‘那唐门的人又过来要钱了,明明说好了那人会给剩余的六成,为什么现在还要我们给?人给她顶罪了,现在钱还要我们拿出来,是认为我们不敢出声么?’”
我猛的一惊,望向灿银,唐门?那是卖毒药的地方。
“据我所知,唐门在江湖是不下于药谷的一毒门,一个别人口中安份守己的商家怎么会和毒门有金钱的往来呢?唐门的事情我没法查得到,反正这事也与我无关,本该是就此放下,只是我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理,神差鬼使的对惜言说了,让她去查一下,江湖的事我想惜言该是比我更能得到详细的消息。”
说罢,只望向惜言,我也跟着她的视线转了过去,等了有很久的一会儿,惜言才低低的开口:“悄然,我与灿银这么多天来看着你的生活,本是不想将这事再告知于你,但是……”
她苦笑了一声,却没再说下去,转而接下了灿银的话:“我只能查到两件事。差不多是两年前时有一人在唐门买了一种药,药很慢,人服下后却不会为一般人所察觉。这是第一件。接下来的便是,那人说好了她先付四成,剩余的六成将会有人送过来,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那钱,追了近两年才追了回来。在这之后我也曾努力想深探下去,但无论如何都没有进展,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所有有关的人全部都死了,这不可能;二是这事让一权大势大人给挡了。而能挡的只一种人,朝中必是权力滔天之人。”
便只是说到这里停住了。
这也太短了吧?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没能说清楚。惜言还真是惜言,连这种话都不肯多说两句。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居然还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我知道她们知道我已经想到了哪里。我也知道她们如此过来告诉便是说明她们也知道了此事与我所想查之事的关联。可是脑子里却转来转去的都只是那几个念头,我茫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两个在我看来也一样是茫茫然的人,无法作出反应……
两天后,灿银与惜言两人便告辞,我坚持着要送她们到城门外,一路上的气氛有些许沉闷,大家都没什么可以说的,干脆便闭嘴不言。自知道这事开始,我都没有问过她们俩在查探这些事情时是不是有过什么危险,直到站在城门外将要目送她们离去时我都没有一言半语是对于她们安危的关怀之语,灿银与惜言也没说过一语半句来劝说我怎样行事。只按我教出来的分别礼节拥抱过后说了一句。
“有事便过来吧!”
“小然啊!你姐姐我可是能力金钱与时间同在的啊!”
该怎样做?该做什么?还用得着我们说出来么?
我想了又想,还是拿定主意并不向谁透露口风,最终还是只修书一封送到凤朝辛佳将军那里去,告诉她事情的疑惑处,稍稍提点了一下便放手等她的消息了,在书信中我什么想法也没写上,只在信尾处用括号括了一句话:您只需告诉我在凤朝中是谁布的局便是了,对于之间的关联与前因后果就不用赘述了,对于我来说用不上的,我一概不理。
是的,我只需要知道是谁干的便行了,我只想让她尝上一尝那同样撕心裂肺的感觉,那么前因后果又与我何干?
第 132 章
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只是核实了凤国亭城的许家确有干过此事,便朝中之人却还只能锁定几人,究竟是谁还是她们几人都有份就还没能清楚的知道。
虽然我说过不用知道前因后果,但辛将军还是附了一纸写上了一并给我送了过来,她在信中对我提了个要求:现还没能确认是谁在朝中兴起这股风,所以恳请婿暂别告知贵朝庭,以免轻起战事。
我知道辛佳将军只是从凤国的利益出发,虽说也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但也不希望因为这么一件早就结束的事情就挑起两国纷争,最主要的是凤朝本就不是天朝的对手。
我把信给烧了,信中所提的要求不用别人来说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还不是起纷乱的时候,如果是借了朝庭的手,就当真会和凤朝开战么?告诉朝庭只会让皇上为难,出兵吧,凤国确实不是对手,但真的就那么容易?最终两败具伤。而且谁都知道这个暂时平稳的国与国的局面不用说现在,就是将来的好几年都还不能打破,那么不战?这样子失去的不只是面子了,更是一国的尊严吧?说来说去,战与不战都选择不了,何苦要给她们出这样的难题?更何况,这事伤的本朝也只是面子尊严,我失去的却再也找不回来,那么便自己动手吧。只我一人便可回敬她们了,用得着那么大的阵势么?
只因为凤姓便不想被遗忘?希望通过交易得回百年前的地位?
我在心中冷笑,这样想这样做本无可厚非,只是……
那就由你们寄予莫大希望的朝庭来除去你们吧,这样也算是善始善终罢?
我让秋霜一人只身上路,通过那么一点关系将话递到了凤朝中,不多不少且刚刚好的让那凤国主听到了一些加了威胁的话,大意便是‘事情是如何如;如果两年前你们答应我的钱还不给我的话我定不会再将这事收藏,到时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哪国哪国’如此罢。
《孙子兵法》真的很好用,虽然我记不全也记不准,但就那么一点皮毛便足够用了。时间并没有过上多久,算上秋霜来回在路上所花的半月的时间,前后不过两月秋霜便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消息:亭城许家触犯天颜,满门灭!
当初娘知道我这么做时本就不同意,她清楚的知道,一旦扯出来,受祸的不只一人一家那么简单。因此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惊诧万分。
看她不解的样,我有些好笑:“娘,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转个方向看问题便明了了。娘,如果本族远房姓东方者因为自己的利益秘密的去刺杀铎朝国主,就算不能得手并且一时间铎朝查不出来,可这事却让你知道了是谁做的,那么娘你会怎么做呢?”
娘的反应很快:“灭了她们!”话音一落我便见她眼一瞪,随后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儿。
我笑了笑:“是的,在其位者谋其职。真有这样的事,别说是远房姓东方者,我想就算是我们这些直属皇亲国戚,就算不会灭门,只怕也难逃。”我停了停,对啊,这便是皇族皇权,苦笑着叹了声,“因为国力及不上铎朝,我们必须要有时间,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哪怕只是流言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谁都可以牺牲,就算你没有做过。所以那许家便被灭门了。位越高权越重者心便越狠,娘,这不就是当初你逃离的最终原因么?”
所以,我们也该离去了,如此的名声利益我也收获到了,只要远离了朝庭远离了政权,不对上上位坐着的那个人造成任何的影响,不犯下弥天大祸,还有谁能动得了我们,那么见好就收吧……反正,我也只剩余一件没了事而已,这事一完府也该迁了……
我是一缕外来的灵魂,我从来就不认为身处庙堂之高是一件幸事。如果能够有自己的封地,手把着为数不多的能保护自己家人的兵力,这便是最好最好的所处了,当然,如果外围还有着手握重兵的将领来实行对我的监管的话,那就更好了。
只是,我担心这只我一人的想法,府里的人特别是娘,她会同意么?娘生来便是皇家的人,享尽的是荣华福贵,虽然在途中远离政权中心,却也是被迫的。
倘若娘不同意出京,我也没办法走啊。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好好的跟娘谈一谈,反正还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同意呢,不答应的话就说到她答应为止不就好了么?
娘的态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跟她说完我的打算后,再详细的将自己的担心与考量告诉了娘,整一个书房里就只听到我的声音,越说下去越看到她没表态的神情,我的音量就越低,不由得在心里哀嚎:娘啊,你到底想怎样你也得给表个态吧?要不给点暗示也成啊!不同意的话也早点告诉我让我准备好说服你的用词么……
说完了,又过了一会了,娘终于叹出了一声:“我本就想着,你本就不适合在这皇权威威的地方过上一辈子,只是想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向皇上申请外调?这些年来看你忙碌朝庭,才慢慢的猜到了你的意图,但你却在现时就提出向皇上要封地,又糊涂了,更是不很明了你是如何想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
敢情这两年来娘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直都在琢磨着?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不问呢?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干什么你才都一直在支持着我呢。”
“只是隐隐知道罢了,只要你没做错,我又为何不支持你?只是这次,你总得给个理由我了。”
“娘,其实这很简单啊。两年前我无功无绩,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自己能够说话的权利,就此离去了我拿什么来护着我想护的人?现在我虽说没实权,但东方悄然的名字已不知不觉间传遍朝野。朝庭上有我说话的地方,身边有我能支配的暗卫,我已经很有把握能完善的保护家人,就这点便够了。”我笑了笑,“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娘常对我说,人不可贪心,我想也该是时候离开了,再呆下去便是太贪了,伴君如伴虎呢!”
娘没说话,定定的看了我半晌后突然露出疲惫的神情:“孩子,你已经不再相信娘的能力了么?”
第 133 章
嗯?我听着她的这话一阵迷惑,什么意思?
心里猛然想到什么,呼了一口气:“啊……娘!你想到哪去了,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的意思,只是……”看着她的双眼,上前拥住她,“娘啊,我长大了,也该我来做些事了不是吗?我可是娘唯一的女儿,我不做谁来做?”
“是啊,娘也只你一个女儿了,”娘拍拍我拥住她的手,“好了,豆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便行了,那么你告诉娘,你想要哪块封地?”
我愣了愣?这么快便答应了?刚开始那劲儿我还以为要费我很多功夫来劝说呢?
“豆豆?你想去哪你都不知道吗?现在才来想?”
“啊?没……”我回过神来,管它呢,这样最好,“我想去曾邑。”
我知道当皇亲贵族向皇上要封地时,她都会有此一问,仿佛是让你自个儿来挑自己喜欢的地方,只不过到时候你能不能去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而已。因此娘的这个问题也是想知道我想去哪吧?
“曾邑?那个小城?”娘的脸上满是诧异,她皱了皱眉头,“就一个城作为封地?豆豆,你不觉得太小了?一般说来,亲王的封地至少都会是一个省,况且你的身份相对于其他亲王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才拿一个小城?皇上不会答应的。”她摇了摇头。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一个城还太小?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就要一块地便好了。
“娘,既然离了朝堂便不想再去理会那些事情,就只要一个城我想我都安宁不了了,还要更大的?那岂不是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么?”是去逍遥的。
“……”娘无语。
心下是如此打算,却只能再的给皇上暗示我的这个意思,一直都还不能够开口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原因很简单,自上次于凤国送来的那封信后,便再无半点声息传来。所以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究竟想查找出的人是谁。
身握权势定错不了,两年前皇上也曾入凤朝与凤主商讨甚至威胁过,都没法找出是凤国中哪位皇亲的所为,蛛丝马迹都无法找出。由此我可以断测此人有一定的权势却又处于不引人怀疑的位置。
如果还身处朝堂,相信到时真的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会让我方便很多,虽然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我也没想过要做点什么。因此我现在只能借着皇上不怎么愿意让我离朝这个意思做点暗示,为以后作点铺垫。
但娘却像是对我一直都没开口向皇上提出这个要求感到奇怪,这几天来她一想起来便都会问上一问,都被我一语带过,我没怎么跟她说。终于在今天,娘下定决心般要问清楚了,我被叫去了书房。
“豆豆,要封地之事只宜早不宜迟,几次问你你都语焉不详的敷衍我,你在想什么?”
“娘,现在我还不能离京啊,你也看到了,各地的朝务还是流经我手,现在说皇上怎么可能放人?”
“你现在是还不能离开,可是一旦真有这个打算就要早开口,更何况等你要到封地,还有一大堆需要准备的东西,等到你真正能够动身的时候我只怕也不会早了,而且早点说便能早点将手中的朝务安徘好,所以豆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等什么?”
我稍稍一惊,真的什么都瞒不过娘,只是这事我还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当然不会准备着让谁知道,特别是家人,我有自己的顾虑。
“娘,朝庭现在已经准备了下一轮的种植,现在这个时候我开口就怕皇上不准,到时候再次要封地的时候就不会容易了,更何况,小药与小薯才刚满月,等到他们三个能够真正经得起车马劳顿时还有很久,曾邑不是近处,我不能不顾虑三个小的呀!”
……
好说歹说终于令得娘不再时时提起这事。
只是时间不断飞逝却也还不见凤国那边有消息过来,怎么回事?有那么难查么?还是不愿意让我知道?
终于在我耐心将近告罄差点杀去凤国时,传来辛佳将军押送几个月前凤柔醉的迟来嫁妆出使天朝的消息。
在接收清点摆宴等等事情过后,我终于等到了辛佳将军的邀见。
一阵寒喧过后摆手让下人走远后我开门见山。
“辛将军,告诉我结果吧!”
她没说话,在那沉吟了半晌居然憋出了一句:“世子,悔儿也是我的儿,这个仇能否让我自己来了结?”
我一凛,这话是什么意思?直直的看去,这位半辈子都驰骋于沙场的将军本不是玩弄权术的人,脸上藏不住太大的情绪起伏,我见她脸上的些许不安,心思一转便明白她的顾虑,是怕我会公开此事借朝庭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标,从而会引起两国纷争吧?
“悔儿的仇你要报也无可厚非,但是当年……”我停了停,有些艰难的说下去,“我亲眼看着悔儿在我眼前就这样逝去,这个仇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亲自了结。”
“将军,对于你所担心的问题我可以说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对于当今各国的形势我看透的程度想来不会比你差,我是绝对不会让战乱于这时发生,”我顿了顿时,这话说得好像过于自大了点。
“咳咳,我是说我自己绝对不会引起两国的纷争,你身为凤朝将军有你自己的思量,我也不只是天朝的晴王世子,身为天朝帝军,我也不会在这时置大局于不顾。”对于这点我还是清楚的,“我很清楚该怎样去做,一旦会起纷乱天朝也不幸于免难,所以我不会作出不利于两国的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看了看她的表情,没能看出她还想怎样,咬咬牙,来了个威胁:“这个仇我是一定得亲手来了结,现时将军你不说,也就是要我自己去查,当时就是不想引起两朝朝庭的注意才认为这事由将军来办会安静一点,一旦我自己去查,到时真的就是瞒也瞒不住的了。”
该说的都说了,但还是没能从她的嘴里得知道究竟是谁,到最后她只给了我一句话:“世子,你先请回,让我再想想吧,回朝前我定会给你个答复。”
也行,这么久都等了,这么点时间我不会等不了。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让我等上多久。
第 134 章
只过了一晚,今天早晨上早朝时辛佳将军便当堂提出了归朝之事,很是紧迫,皇上准奏后命我送她出城外。终于在城外离别时她递过了一纸,外加低声说了一句:“世子想要知道的都在上面了,只是还望世子能够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只笑不语。
凤朝国主九女品王爷。
只一展开折信便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等的时间太长了,我看到的时候居然没有了想像中的那般激动,往下看时,是辛将军大致写下的事情缘由。
当代凤朝国主共有一十三女,但无论名望声誉或是功绩来说,都以皇五女最为有希望继承大统,只是到了现在凤国主都还没有立太女,这就让得有心的几位皇女都在明争暗斗。两年前的事因很简单,只是九女策划的一场戏码,正好亭城许家中的凤姓者想着能与皇家中人攀上关系再现她们当年的皇亲风采,便秘密合谋。
本想嫁祸于皇五女,只可惜在那的半年时间里皇五女却是奉凤国主密令领军剿贼,此事除朝中几人再无人得知。但在天朝这边事发之后却让皇九女无意得知皇五女剿贼之事,便在天朝追查到凤国时一言不发全当此事毫不知情,那亭城中许家人更是不敢有泄半点风声,而此事更因行使刺杀之人当场丧命无法再深入追究,只能不了了之。
我伸手点着了摆放在桌面上的蜡烛,看着这封信在火舌的舔弄之下瞬间化成灰尽,想着最后扭曲不已的‘只能不了了之’这几个字,连冷笑都无发出。身为凤国之人,辛佳将军却无法有更多的选择,只能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想必写至此间她也是极恨吧?要不为什么这几个字会扭曲至此呢?
不了了之?那么了却的是什么?既是不了了之,那么我就让它在别的方面继续下去,给想要答案想要结局的人一个交代罢……
我开始收集那个皇九女的信息,其实不用多,只要能清楚的知道她在凤朝中的地位与影响力便足够了。
这么一点消息果然很容易拿得到,居然还附带着她的府中亲眷,提到她非常宠爱她那十六岁的三女凤言琶,是她的正夫所生,也因如此,这凤言琶自小便是娇宠而大,虽是聪明不已,却也骄纵无礼,得罪不少人……
我合上那信,心头却是乱得很,究竟要怎样做?这仇不会不报,但我却也不会因自己的心头之恨而将这事搞大,弄不好的话果我想没有谁能承担,那么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处理好两头的问题?
思来想去,办法千百种,却总是找不到那个能连接起来的契机,这两天来总是为这事心烦意乱。
今天早朝回到家里,实在是不想再对着那堆像是乱七八糟线团的事情,遂到小豆丁房里去逗弄一下我那对被家里人宠上天的儿子。
没想到兰若和凤柔醉也在,才刚进屋便听到那三人压低声音吱吱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我进来,凤柔醉兴奋不已的扯住我问:“豆豆,娘说你想要封地哦对不对?”
我有此纳闷,这事不很久之前便说过了么?怎么到现在才来兴奋?
“那个曾邑我不知道在哪,所以我叫人过去查看了一下,今天她们报回来了哦,曾邑虽然小,但也算繁荣,最主要的是曾邑地处经商之道中央,不仅是天朝的商人要经行那里,就连别国的商人往来也会有很多需要经过邑城的,这样便肯定会有很多的奇珍异宝!”
还当是什么事情呢,看着他那兴奋莫名的样儿,我有点无力,再怎么奇异珍贵的宝贝也不会是你的啊!刚想说点什么,兰若也开口问了:“豆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跟皇上提出要去曾邑啊?”
“就这时候了,不会再拖了,你们刚才凑到一块就是说这些?”
得了答案后便一个两个都转过头支吱吱喳喳,没人理我……
“要真能去那就太好,你们知道吗?裕爹爹说的,包括曾邑的那一带是有名的水果带,每年不同季节便会收获不同的水果,像是上贡朝庭的木芦果、蜜杷、荔心果等等都是那里的特产啊!”小豆丁一脸的眉飞色舞,那神色像那果子就在他眼前一般。
“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
“真的?裕爹爹怎么会知道的?”
我话都还没说完哪,你们能不能听一听?
“裕爹爹说他以前去过啊,还在那逗留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他知道得很清楚,这样多好啊!在自己的地盘,要多少有多少,不用再等着里面送来啦!”
“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我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准我奏啊!
没人理会我……
“是啊!!我也听裕爹爹说了,那里每年都会有两次的佳果节,有吃的还有玩的,这下子好了,在自己城里的,要怎么玩怎么吃都行!”
“……”
没一个人理会我,看着已经将曾邑当“自己城”的几人,我嘴角抽了抽,无语……
看着这几个像是已经到了那里般兴高采列的男人,有些好笑,真是的……我摇摇头,在转头的时候才发现独家制作的婴儿摇车上居然排排放着三个小家伙,瞪大了眼睛,三个放一起?骁有兴趣的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三人都在睡觉。难怪那三个都兴奋得不行了却还不忘压低声音,回头望了望还在讨论的人,我笑了笑:真不愧是做父亲的人了。
现在三个都放在一起,仔细的瞧了瞧,啊……太小了,看哪个都一样的?虽然果果的个头大上那么一丁点。
对着在我眼里是一模一样的三团小嘟,越看越高兴,便伸出手来逐一逐一的滑过他们的小脸蛋,看见他们像是有胜烦扰一般在梦中也一挥一蹬的样子,我瞪大了眼睛:连动作都一样啊!好可爱……
突然小豆丁扔过一句:“豆豆,你别把他们弄醒了,要不又该哭了!”
我缩回手,安分的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见到果果的小嘴无意识的嘟起,像是在喝一样一吮一吮的,还是忍不住伸手去碰碰她,好滑……不自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没反应?那好,再捏捏,小手挥了挥,既然没醒,那就再捏一次好了……
啊……翻身了……
有点反应不过来,果果会自己翻身了?愣了有一会才想起,她已经三个多月了,怎么不会翻身呢?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暗笑了笑,余光见到两个小的没动过,一时没想那么多便伸了过去捏捏……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这小子一张嘴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像是连锁反应般那两个也跟着大哭开来,应该是被那突然发出的声音给吓到了。我的天哪!我忘了这两个是小哭包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便被闻声早到的三个人给踹了出来,我缩缩脖子没敢吭声,还是赶紧离开好,呆会爹爹们赶过来有得我受了。
刚到书房门口,夏露便带了一人过来:“主子,里来人了。”
“帝军大人,皇上有事请您进相议!”
“知道了,这便跟你过去。”
这敢情好,不用我躲了,正正衣冠便跟着一块出去了。
第 135 章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按皇上的说法便是:“朝事一忙便是让人头昏脑涨的,朕也很久没能安静的和你说说话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今天就留在里用完膳再回去吧。”
这次只有皇上与我两人用餐,周围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吃着吃着两人便天南海北的聊开了,礼节之种东西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旁边又没人,何苦为难自己?
吃着聊着,皇上突然说起:“礼部上了个折子说凤朝国主的生辰快到了,问朕要定谁过去贺寿。”
我有些疑惑:“凤朝国主的生辰?皇上,为什么突然间要与本朝的名义过去贺寿?以前并没有这样的例子吧?不是以臣的个人身份过去拜寿便可了么?”
“本是该这样的,可是凤柔醉那嫁妆中的粮食却是放入国库,于情于礼都要过去一趟的,朕想凤朝那边也是希望这样吧?朕想过了,凤国主大寿,你与你的正夫都要表示一下的吧,既是如此,倒不如到时候让你们俩动身,以本朝名义过去那边祝寿吧。”
我是无所谓:“那么凤国主大概是什么时候的寿辰啊?”
“好像还有一段时间吧,像是还有近三个月,记不太清了,有空你去礼部查一下便清楚了。”
近三个月?我想了想,如果要过去的话便至少要提前二十来天动身才不显得仓促,待回到便也要花了两个多月吧?这事情一堆堆的,还有那封地的事,哪有空走开这么久?
“皇上,到时只让小醉过去应该可以了吧?现在才空闲一些,过了两个月后又要忙得昏头转向了,这事情一大堆的,臣怕会抽不开身,耽误事情。”一季粮收上来后并不能等上很久便就要播下一季的了,就算不再出现去年刚开始时的忙乱不堪,却也难以预料。
我见皇上沉吟了一会,想是也想起去年的那股想想便后怕的乱七八糟的忙乱。
“也是,那么这事交由你处理吧,怎么做你看着办好了。”
用完午膳后又讨论一段时间,还在御花园里转几圈,等回去时已是傍晚,吃的东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吱吱喳喳的被问上几句后就被扯上的餐桌,早上的事情都被抛脑后去了……
本来我也不把去凤朝祝寿的事放在心上,告诉小醉让他高兴了个大半天后便去了礼部确认时间,安排跟随人员,再吩咐她们列出礼单……
转了个两三天后,终于在今天得清静,起床后看到小醉还是兴奋不已的样子,我摇摇头不管他,嫁过来也有近半年了,看来他是想自己的父妃母皇了,就借这个机会让他回去看看也好。
不过,他对我没能陪同他回去很是不满,他都不知道表示了多少次他的不满,吃完早饭后他又赖在我的身边,我无奈的停下手边的事,有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怨气像是个幽魂般的人围着你转,你能干得了什么?
他一见我看向他,便瞪大眼睛盯着我嘟起了嘴,气冲冲的模样,可是没两秒后便演变成一副哀怨的样子,那脸变得可真够快的,不过配上额头的那块红色,却显得有点滑稽。
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见他惊了一下,立马狠狠的别了我一眼转身跑掉了,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只是想问问他额头上的那块红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像是见鬼一般?
晚饭过后,美人爹爹叫过我:“豆豆,小醉嫁过来,原该一个月后便由我陪同他一块回家省亲的,因他皇子的身份这点没法做到,本就让他委屈了。这次的贺寿难得皇上是让他跟着一块过去,你不陪着一起已是不对,不过朝中的事情繁忙也就没能说你什么,但是你怎么还能因为他对你这举动不高兴就想骂他?难不成他连表达一下不满都不准了?你也做得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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