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诱
碧叶掩映下,一朵粉色花苞不畏寒冷绽放在风里,蔷薇架旁暗香萦绕。少女弯腰为少年细细擦拭着掌心,少年柔情的凝视着她优美的侧影。一种脉脉的情绪在他们中间流动。
远处的挽绣感动得泪水都流了下来,她从小就跟随公子,亲眼见着他从不得宠的王子,变成求和的人质,再成为惊才绝艳的丞相,早看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多亏还有无双公主,真心爱护着公子。她本不忍心去打扰他们,但看见雨点已经大滴的落下,想起公子的病,忙抓起伞过去。却见锦灵绣已用自己的披风替他遮挡着风雨,两人一路跑了回来。
她急忙奔过去,递上干净的毛巾。
锦灵绣的身上已在滴水,刚才她一心替他挡住风雨,雨滴几乎都淋在了她身上。她却满不在乎自己的狼狈,接过毛巾先细细把千翌几缕淋湿的头发擦拭干净。
千翌皱眉道,“锦儿,你还不去换衣服,会着凉的。”
锦灵绣俏皮的笑,“本公主武艺高强啊!才不会呢!不像你,没有真气护身,很容易病倒的。”
千翌虽然聪明,但并未练过武,所以锦灵绣总是很担心他。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敲了敲她骄傲得高高抬起的头,“快去!”
见他神色认真,锦灵绣只得乖乖的跟着偷笑不已的挽绣去更衣,一边走还一边不放心的说,“那你先去暖阁里等我,当心这里风大着凉。”
回头见他已依言离去,她的脸色忽然肃然起来,眉目间很是冷酷,“挽绣,公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什么症状?”
“一月前,公子就时时咳嗽吐血,又无别的症状,连御医都看不出头绪来,只说是体弱受寒,要注意调养。”挽绣担忧的说。
“他不是生病,是中毒,而且是种很厉害的毒药。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天下第一毒——爱别离。”锦灵绣神色非常凝重深沉,拉过挽绣耳语一番要注意的地方,末了见她很是忧虑,安慰道,“放心,我既在这里,就决不许任何人再伤害他!就是无解的毒,我也定要它有解!”
锦灵绣回来后,就日日腻在听月阁陪伴他,谁也不见,好像不理世事,只是一到晚上栖凤阁中常有不少人影闪过,灯光时时半夜仍亮。
天色还很早,锦灵绣已起来在书房查阅着什么,她一向懒散的要命,这几日的忙碌让她清瘦了许多,本就灵秀的脸上别有了种我见尤怜的味道。
祁莲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轻声说,“绣姐姐,先吃点东西吧!”无人的时候,她仍叫他唤她绣姐姐。
她头也不抬,“知道了,你先放在那里。”
祁莲放下后乖巧的走到她身后,轻轻捶着她累得快要僵掉的背。
锦灵绣舒适的闭起了眼睛,微一思索,她望向他,“莲儿,你进来时脚步声轻的连我都没有听到。看来你的功力进步奇快啊!”
她总算看着自己了,祁莲欣喜的一笑,“莲儿每天都修习姐姐传的武功,盼能早日为姐姐分忧。”
见他脸上神光内敛,美丽非常。锦灵绣暗叹,才修习几月就能有如此功力,看来他的资质竟远超过了她,可惜错过了练武的最好时机。
她担忧的说,“莲儿,我对你说过,你起步太晚,要想速成,只能以心驭气,与常人练气的方法不同。但此法动武时必大伤心神,你要切记不到万不得以,不要跟人动手。”
感受到她的关切,祁莲应声,开心的偎近她,眷恋的望着她。
他的黑眸晶莹闪亮。双手忽然抓住衣襟用力一分,那件白衣已轻盈的滑下,他赤裸的上身被晨光镀上了层淡淡的光芒。
眼看他已经开始脱裤子,锦灵绣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拉住他滑落的裤子猛向上提,急道,“你做什么?”
祁莲怯怯的低着头,羞红了脸,但还是执着的想扯下半挂在身上的裤子。
锦灵绣和他争夺着他那唯一遮体的单裤,哭笑不得的说,“莲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祁莲挣脱开她的手,把裤子踢掉,一丝不挂的身体修长纤细,雪白诱人。他拉起锦灵绣的手放在自己的膛上,低语道,“让莲儿服侍公主好吗?”
手下他的肌肤细腻柔滑,猛烈的心跳透过肌肤传来,锦灵绣心神一恍。
他害羞的半闭着凤眼,见她半天不言语,很快一瞥她目瞪口呆的脸,垂下眼帘,委屈的说,“公主不是说等莲儿好了,就让我服侍你的吗?可……莲儿已经好了那么久了,你看都不看莲儿一眼。是不是嫌莲儿被那么多人……用过,脏……可是莲儿已经拼命的洗,尽力洗得很干净了。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可是莲儿会好好服侍公主,乖乖听公主话的……”
锦灵绣捂住他说个不停的嘴,想捡起衣服给他披上。他还不死心,紧紧抱住她,缠在她身上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耳朵,支支吾吾的说,“莲儿的……技巧……很不错的……公主……你真的不想要莲儿吗?”
她看看他满是依恋和期盼的脸,笑着正要说什么,门口的侍女匆匆来禀报,“公主,丞相他又吐血了,挽绣姐姐请公主赶快过去……”看见祁莲赤裸的抱着公主,她赶紧低下头,但还是羞红了脸。
锦灵绣笑容一敛,猛地推开祁莲,急奔了出去。
没有提防的祁莲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冰冷的地上。他脸色晦暗的趴在地上,用手遮住了脸,泪水却还是从指缝中大滴落下。
他只想让她多看看他,多陪陪他,哪怕她只把他当做男宠也好。这也不行吗?这世上,只有牵涉到千翌,她才会如此失常吧!千翌……那个风华绝代的少相……美丽的唇瓣已被咬出了血痕,他仍恍若不觉。
你做什么?
锦灵绣一进房里,就见千翌半躺在床上正不断咳着血,挽绣垂泪递上药,却被他咳得全吐了出来。屋里密密站了一排下人,都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锦灵绣抢上去扶住他的身子,挥退挽绣,“这药只是宁神,没什么用处,你们都下去吧!”一手已按住他的背,将内力输了过去。
千翌只觉冰凉的内腹一阵温暖,绵绵不绝的内力由她温热的掌心传来,心中瞬时好了许多,不再咳嗽。只是鲜血仍不断从唇边流下,他怕她看见伤心,赶紧用衣袖擦去,那血竟是诡秘的黑色!他并不惊讶,正想将衣袖藏起。锦灵绣幽幽叹道,“你早知道自己中毒,不派人通知我就算了,还千方百计瞒我。我就这么不可信吗?”
听见她话中的失望伤心,他黯然低头。他只是不想她总是为他伤神,为他心罢了。何况这次中的毒,他自己也明白是无救的。只要在死前一直有她相伴,他已很满足。
锦灵绣见他流血不止,也不再追问。只暗暗把牙一咬,轻轻将他推倒在床上。她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把扯开他的衣襟,露出他光洁细致的膛来。
千翌大窘,俊脸飞红,忙去推她,“锦儿,别乱来!”
锦灵绣本来看见他裸露的膛,心神激荡,此时反而坦荡的笑道,“做……我想做的事啊!翌……哥……哥……”她刻意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语中充满了暧昧……
千翌心中一动,见她俯下身子贴在自己身上,不由浑身一热,不知如何是好。正又羞又急,心口微痛,见她手中的倾城刺已经微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难道她知道自己之毒难解,要亲手杀了他吗?他的神色反而一定,竟然一点不慌,仿佛就算死在她手上,他也无怨。
他的心口竟也流出了黑血,锦灵绣收起不正经的模样,一面双手按在他前用内力逼出他的毒素,一面伏在他身上,在那伤口上吸吮了起来。
千翌窘迫之极,只觉她的唇柔软而温暖,心口麻麻痒痒的,身上说不出的飘然。见一贯爱洁的锦灵绣一口口吸出黑血吐在地上,心里很是感动,不管怎么说,她待他向来是极好的。他冷寂无波的心也像在她温热的唇下一点点舒展开来。
这种逼毒之法极为伤神,待那血色转红,锦灵绣已无力的倚在他身上娇喘吁吁,“这毒厉害,此法只能暂时压抑住你体内的毒,最多只能撑3月。你不要担心。3月内,我定有法子救你!”
见他不答,她抬头看见他俊脸绯红,白玉般的膛已窘成了淡粉色,忙挣扎着想爬起来。
千翌却轻轻抱住她,望向她的眼里撤去了一贯的冷漠,只余柔情。他的眼眸清澄乌黑,干净无比,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锦灵绣入魔般轻轻吻上他的唇。
他微微一愣,渐渐抱紧她,开始回吻。
他的唇好软好柔,嘴里有种梅花般淡雅的幽香,清雅而芬芳。虽然他的吻技青涩的很,但锦灵绣却从没有像这样情动过。她不舍的一再吻着他,却怕伤害了他似的,吻的如此小心温柔。
良久,两人才分开,锦灵绣红着脸不敢看他,正心下忐忑,怕他生气。却听他低柔的说,“锦儿,你想要我吗?”
啊???……这话怎么不像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莲儿说倒还差不多!
想她每每想亲近他,他都漠然的推开她,今日肯被她吻已让她雀跃不已,现在说这样的话……锦灵绣望着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淡定的看着她,像他说得只不过是“你吃饭吗?”这样的小事。
呆怔一会儿,锦灵绣抬手去他的额头,不是中毒毒坏脑子了吧?
千翌笑着把她的手拉住,送到唇边细细的吻,半垂着眼睛,眼角一瞥她,“不要吗?”竟是风情万种。
锦灵绣只觉得心中猛跳,嘴唇发干,看着衣衫不整的他,她从未像此刻般紧张过。不管了,就当是在做梦好了。她不是一直希望就算他不爱她,第一次也要跟他在一起度过吗?
他温柔的吻从她的手上侵入她的心里,盯着他如玉的膛,她的眼神已开始迷濛。
千翌温柔的望着她,极低极低的说,“希望我死后,公主不要忘记我。”
本是意乱情迷的锦灵绣一下子翻身而起,板着脸将他的衣襟严严拢好,不发一声的转身就走。
千翌坐起来,不解的问道,“公主?”她不是一直很想要他的吗?
锦灵绣看着他,难得的没有半点笑容,“你想在死前报答我一下吗?谢谢!”
她恨声说,“不过抱歉,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得给我好好活着!”
从未对他发过脾气的她,竟气得摔门离去。
挽绣进来时,见千翌迷惑不解的怔在那里,她轻声劝道,“公子,你怎么惹公主生气了?我看得出来,公主对你是极好的,每次你有事,她比自己出事还急。两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她就是任了一点,本却不坏的。”
想起儿时听到她说过的话,千翌苦涩万分的笑了一下。正因为我是她一直没有得到的,她才会对我这么好,要是得到了,她就会立即弃我而去吧!可是,明知道如此,我却渐渐陷在她的眼波笑靥中,无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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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从那天起,锦灵绣就没有再去看望过千翌,在朝中碰见时也只点头而过。中流言本就厉害。5日后,版本已经变成相想强要公主,公主怒,拂袖而去,与他彻底决裂,互不往来了。
这日上朝时,一向或迟到或不到的锦灵绣居然早早端坐在锦圣王身旁。因她的身份高贵,故享有这样连王妃和王子都没有的特权。
朝中的大臣一边开始议事,一边看看冷漠的公主,又看看淡然的相。看来这次的流言是真的了!大家的眼神很是暧昧。
“启禀皇上,西华有使者到访!”礼部尚书言道。
“哦?宣!”锦圣王看看锦灵绣端坐的身影,暗笑,怪不得今天这么乖,肯来她一向觉得无聊的朝堂呢!
那使者歌颂了半天锦圣王的德智武功后,总算进入正题,“微臣此次前来,除了带来今年的岁赋,还有一事相求。西华王近日病重,对王子翌甚是想念,希望献上城池5座,明珠千斗,换王子回去。”
“城池5座?明珠千斗?西华王真是大方啊!” 锦圣王不置可否,向相道,“丞相乃朕的左膀右臂,为朕分忧良多,朕实在离不得。可这天伦之情,朕也应该成全。丞相以为如何?”
千翌神色不变,淡淡的说,“听凭陛下吩咐。”
锦圣王瞟瞟已经坐不住的女儿,笑道,“绣儿,你说呢?我们放丞相回去可好?”
锦灵绣镇定的说,“这父子天伦,仍人之常情。只是不知西华王的诚意就只有这么点吗?”
那使者一惊,“公主何出此言?”
“丞相才华出众,对我国裨益良多,既然要他回去,当然应该要同样地位同样出众的人来换才行,光是这些俗物要来何用?”见使者脸色一变,她笑着说下去,“早就听说西华二王子千壁风华绝世,美貌无人能及。不但是天下最美丽的人,而且也是西华第一高手,被世人称为华壁公子,与本齐名。不如就让他代兄长留在本国可好?”
她一言既出,满座哗然。大臣们暗想看来公主腻烦了相,又对他的兄弟起了色心,相失宠是事实了。千翌也向她望来,那湖水般平静的黑眸中微微荡起了涟漪,只一转,又将眼睛移开了去。
“这……这怎么可以?王子仍是千金之体……” 知道这位公主的手段,那使者更是惊惶,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哦?那丞相就不是千金之体了吗?”锦灵绣眼神一厉,他竟吓得说不出话来,早闻无双公主厉害,想不到锐利至此。
“当然我也明白,你们王上是很爱大王子的。”锦灵绣语气一转,那使者才缓过气来,忙擦着汗说,“当然,当然……”
“爱到5年前,想都不想就把年幼的他送出!爱到这些年来从没有问过一声、看过一眼!爱到……连天下第一毒——爱别离,都要让他一试!”锦灵绣语气愈冷,脸色越来越冰寒,气势逼人,连朝中的大臣都屏息,不敢说半句话。
“怎……怎么会?!”那使者面如土色,双膝发颤。
“来人,把西华王派来下毒的人带上来!”锦灵绣懒得跟他罗嗦。
见事以至此,那使者跪下不断求饶道,“微臣也只是奉命行事,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哼,虎毒尚不食子,二王子是他儿子,大王子就不是吗?”锦灵绣冷声道。
原来,大王子翌出身低微,生母为西华王的奴婢。二王子壁则是西华王的王后所生,这西华王一生只娶了王后一人,深爱非常。那王后死后,只独爱二王子壁,竟冷漠的将大王子送走,让他自生自灭。谁料王子翌深得锦圣王器重和无双公主的喜爱。自己病重,时日无多,不放心翌留在世上,怕他日后威胁到壁的王位,竟狠心非将他置之死地不可。派人下毒后,见他迟迟不死,还不放心,竟又想将他唤回再除之。心不可谓不狠!
“救命!”那使者浑身发抖,见无双公主无动于衷,神情狠厉,转而跪求千翌,“丞相,不关我的事,饶了微臣吧?”
“父王真的让人来杀我?”千翌一直淡然的脸上微露感伤。
那使者不敢说谎,点点头。
千翌本就猜到七分,此时只是低低一叹,转向无双道,“公主,他只是奉命行事,就饶了他吧?!”
锦灵绣瞪了那使者一眼,不甘心的点点头,“来人,将他逐出我国,除国事外,永不得让西华的人进入锦圣国!”
看看相微显疲惫的脸,她向锦圣王道,“父王,我累了。让相陪我回去吧!”
见他颔首,她与相一起离开。途径那被看守起来的使者时,她轻轻以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听说西华王这一辈子只独爱王子壁,很是以他为傲。不知王子壁痛苦起来的模样是不是还会风华绝代呢?”
再不看那使者死灰般的脸色,她追上前方那个身影,相携离去。从此,相和公主不和的谣言再无踪影,无人再敢不利于相。
偌大的廷里,千翌和锦灵绣并肩而行,缓缓踱在长长的青砖路上。侍卫女远远跟随。
“谢谢你!”千翌忽然看着锦灵绣,温言道。这些日子她为他劳,瘦了不少,楚楚可怜的脸上有种孩子气的倔强。
“我们之间还要客气吗?”锦灵绣扁扁嘴,微微委屈,随即了然的说,“以你的聪慧,早就知道是他。但你还是不忍与他为敌。”
千翌苦涩的一笑,“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知道他心中难受,锦灵绣不再多说,只坚定的握住了他的手,“翌哥哥,你还有锦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锦儿绝不会弃你而去,绝不!”
千翌看着她认真的脸,心中的冰冷渐渐化开。
她小小的手温软而坚定,他只觉得有她在身边,那些悲伤的事、那些寒冷的事,已不能再伤害到他。阳光撒在两人身上,她灵秀的脸上有种比太阳更暖的光芒。也许,她对他还是有些许真心的吧?看着这个锦般多变、风般自由又总像月般温暖的公主,千翌忽然觉得一种叫做的情愫在心里发芽。
劫数
御花园里,正是百花争艳、草长鹦飞的时节,景色怡人。祁莲见到锦灵绣时,她正着一身碧色衣裙,懒懒的坐倚在秋千上,与旁边的锦衣公子谈笑着。满目繁花在她妩媚灵动的眼眸一转下,都像化作了尘土,只余她容色清艳高贵的似樱之魂、梦之华。花开正好,那英姿爽朗的男子风度翩翩,与她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绝好的图画。
远远听到他们的声音传来……
“哦?”锦灵绣思付着,“这么说,连南公子都不是壁的对手吗?华壁公子果非浪得虚名。”
南临道,“他的武功并不是很高,可是,这人邪门的很。不但长得比神仙还美丽,而且用的好像是灵力,虚空中即可伤人,厉害非常。我们那么多人偷袭,才刺了他一剑。要不是他的打架经验不够,恐怕连伤他都很难。”
锦灵绣喃喃道,“灵力?传说中只有仙人才能使用的力量?!看来,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她浅浅的笑起来,好的对手难求啊!
南临见她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你要小心,他不是常人。”
“知道了,”她毫不在意的一笑,感激的看着他,“公子此次帮了我,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
南临看向锦灵绣,她碧色衣裙上绣着白色的荷花,如同此刻浅笑盈盈的她一样清纯的惑人心魂,看起来纯真极了,但她乌黑的眼底却有着隐隐的防备。只有面对那人时,她才会放下所有戒备吧?他暗叹。只轻轻摇了摇头。
“哦?”她轻笑,“你真的无所求吗?”
南临坦荡的看着她,“我的确对公主一见倾心。故而公主请我去行刺华壁公子,我也毫不推辞。但我只是不想你忧心烦恼,希望为你分忧而已。你的笑容已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言谢的话,公主请再勿提起。”
锦灵绣讶然的看着他真挚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此人似的。他洒脱坦荡的襟让她钦佩。她真心的笑了,伸出手去,“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可好?”
南临的手握上她的,两人相视而笑。看着他澄澈的眼神,锦灵绣感叹道,“你是我所见过的,第二个眼神这么干净的人。可惜,你来晚了。否则,我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你。”
“哦?”南临反问,“这么说,公主已有心爱之人了?”
锦灵绣苦笑了一下,眼神迷茫,“那人……是我的劫……我只是……没有办法不去管他……”
祁莲听到这里,已不想再听下去,竭力平复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向两人走去。
他向锦灵绣行礼道,“公主,六王子想要见你。他已经是第四次来了,你要不要去一见?”
锦灵绣笑嘻嘻的打量着祁莲,却不说话。
祁莲脸上一热,“公……主……”
“祁莲,怎么办?你越来越美了呢?我看这锦圣国都无人可与你比肩了。我快藏不住你了啊!”打量着他,锦灵绣叹道。
祁莲仍是一袭朴素的白衣,一头乌发松松系起。但那白衣穿在他身上,竟有种研丽冷傲的风姿,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色莲花。他一抬手,一投足间,风情万种的连锦灵绣也自认不如。
祁莲神情窘迫,贝齿轻咬着红唇,“公主,你又拿我的长相来玩笑。”他恨自己生得太美,没有相那种平易近人的文雅!她该是喜欢那样的气质吧。但又暗付多亏了自己的美,让她还能时时把眼光投注在他身上。
锦灵绣仍是笑,“知道吗?我这四哥自从在中遇见你,就惊为天人。非要我把你送给他呢?我都快被他缠的烦死了。”
祁莲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公主……”
“放心啦,”锦灵绣勾起他线条优美的下颚,轻佻的笑,“莲儿这么美,我才舍不得送人呢!”
祁莲在她的眼光下,柔得像化做了水。她把他当玩物也好,当奴隶也罢,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注视着他。
听见南临的咳嗽声,她笑着放开祁莲,“正好,你和南公子过过招,我看你也快有我三分功力了吧?”
结果大出锦灵绣意料,祁莲竟能和南临过上百招。他的进步如此之快,已有她的四分功力。她满意的说,“看来,我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公主你要去哪里?”祁莲惊道。
似是知道他的想法,锦灵绣正色道,“这次我不能带你。我收到抒寒的飞鸽传书,他已夺到屠龙令,在碧落海相候。我近日就要启程,你要与南公子一明一暗保护相的安危,我3月内必归!”
“你要去屠龙?”两人同时惊道。
“那神龙仍是神物,千年一现,威猛无比。就算是你,恐怕此去也是凶多吉少啊!请公主三思!”南临道。
“别去好吗?太危险了。莲儿愿意代公主前去。”祁莲恳求道。
“你们不用说了,龙珠我志在必得。”锦灵绣脸色一肃。
“早就听闻那龙珠可活死人,白骨。无病不可救,无毒不可解。习武人服了可修成散仙,常人吃了也可内力不绝,身体常健。可它再好,值得你用命去搏吗?”南临怨道。
“绣姐姐,你是想解丞相的毒吧?”祁莲既羡慕又黯然,想不到她竟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南临不信道,“这种灵物就算得到,没有人能抗拒它的诱惑吧?就算是相,你难道真舍得让与他人服用?”
“唉!我也不想啊!本来跟你抢屠龙令只是好玩,想着做个仙女也不错的。”锦灵绣很是惋惜的摇摇头。
“但这世上若没有他,就太无趣了。”抛开可惜的情绪,她的眼睛晶亮,“所以啊,有些人,是劫,连我也躲不过去呢!”
想不到一向无情的她竟深情若此,两人怔住,还想再劝。
“好了,我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更改过。” 锦灵绣跳下秋千,慎重道,“西华王恐不死心,相才华虽然高绝,但为人清高正直,难免在朝中树敌不少。此刻他病重,我又远离,实在危险。你们俩责任重大,千万不可疏忽,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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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暗星沉,两个人影行在皇中人迹罕至的偏殿里。
“四哥,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锦灵绣很是不耐,明日她还得启程呢,他却非要带她去看什么绝世之珍,这偏殿是备用的房屋,本鬼影都没有一个,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睡觉。
“妹妹,这东西你一定喜欢。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包你销魂。”推开一间内室的门,他神秘的笑。
那屋内暗香缈缈,只一张大床分外醒目。层层白纱垂下的床上,传来一个男子压抑的低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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