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彷徨之时,宙亚歆已洗好了澡,穿著长袖衣裤出来了,径自走向梳妆台前打开吹风机,吹干湿发。
「呃……你……」
雷亚歆心思何等的细腻,岂会不知道蓝又囡在想些什么,遂开口说道:「妳累就先睡吧。丢个枕头给我,我睡地上。」
「地毯好脏。」蓝又回脱口而出,却在话说出口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雷亚歆的短发也干了,转过身,眼底藏着笑,却一脸正经的说:「那我睡哪儿?浴缸吗?」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老爱开玩笑,开到最后,不管他说什么,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蓝又囡的困窘囡他玩笑似的话消失无蹦了,「那怎么行?你要我整晚都不成去洗手间吗?」
「妳把浴帘拉上不就打了?」雷亚歆笑嘻嘻的。
她又好气又好笑,朝雷亚歆去了颗枕头,「那种透明的浴帘有位跟没拉有什么差别?」
雷亚歆接住了枕头,「当然有差!」
「还不都看得到!」她并不认同。
雷亚歆嘻皮笑脸的说:「看起来会比较具有朦胧美喔!」
「去!」
雷亚歆敛起笑容,正色地看着她,「妳放心的睡,我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
蓝又囡知道,因为上次她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在那样的情形下,雷亚歆都没动她,这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到的事。
才刚升起一抹感动,又被雷亚歆接下来的话给硬生生搞不见。
「不过,妳也得控制一下自己,别看我帅就趁我睡着非礼我,明天早上我还得提早醒来哭着要妳负责,以免赶不上飞机。」
蓝又囡忍不住笑出声来,再朝他扔颗枕头,「去妳的!」
「好了好了,不玩了。」他漫眨着眼扮鬼脸,一手拿一颗枕头走向床边,「妳习惯睡哪一边?」
蓝又囡想了想,「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她入睡跟醒来的位置常常是完全不同的,睡哪一边好象都一样。
「就左边右边两个选择,很难回答吗?」雷亚歆倏地瞪大了眼,指着蓝又囡,「妳妳妳……妳该不会是要硬正中央吧!那我睡哪儿?」
「随便啦,左右都一样。」她娇睨一眼,这人没一刻正经的。
「好吧,那妳睡右边。」雷亚歆取过枕头摆放好,自橱柜中拉出条厚棉被,自己先行钻了进去,舒舒服服的躺好,拍拍另一侧的空位。「乖,来睡觉,小朋友要早睡早起才会身体好……要不要我唱催眠曲给妳听?」
「不用了!」蓝又囡啼笑皆非,松开扎起的发,背对着他躺下。
第四章
事实证明,蓝又囡的睡相果然很好──只是禁不起时间的考验。
蓝又囡刚躺下时与雷亚歆至少保持三十公分的距离,睡着后十分钟,自动循着热度,窝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还不停的磨蹭。
雷亚歆抓抓头,看着睡得正香甜的蓝又囡,不忍心唤醒她,又无法将她推回原处,只能这样让她抱着。
当天色微亮时,蓝又囡便被先醒来的雷亚歆唤醒,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状似无辜的说了句:「什么?」然后眼皮如有千斤垂般的阖起。
雷亚歆擒着笑,「小猪,再不起来,飞机可是不等人的。」
他说话的热气呵在脸上,蓝又囡瞬间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的不是她心爱的小叮当玩偶,而是雷亚歆。
她倏地跳起,丢下一句,「我去洗脸。」钻进浴室,脸红得像可乐瓶般。
趁着蓝又囡盛洗的时间,雷亚歆迅速的换好衣裤,行李也打包好了。
蓝又囡草草洗了脸,等脸上的红晕退减才踏出浴室。
雷亚歆也不多啰唆,「我叫了车,六点半出发。」
她看看腕上的表,拿了衣物便又钻进浴室换,然后快速的收好行李,跟着雷亚歆出发了。
☆ ☆ ☆
雷亚歆和蓝又囡很顺利的划位入闸,就只等着登机。
一切顺畅得让人怀疑,很难将前一晚对新机场的不愉快经验与今日做联想,本无法相信是同一个地方。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逼近了登机牌上所行的时刻,蓝又囡却高兴不起来,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到了哈尔滨,他们就耍分道扬镳了。
今后,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日子,两人问没有交集,也将不再有机会这样子聚首了。
雷亚歆轻捏捏她的手,微微的笑着,温柔的说:「回到台湾后,有空也可以找我喝杯咖啡。」
蓝又回点点头,不由衷的笑笑。「我会的。」
还会吗?
她知道答案,自己是个有男朋友的人,顾家明与顾母都待她太好了,她连想到「分手」两字都觉得愧对他们。
离别时分总是令人哀伤的,但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表露出来,看似潇洒不在意,真相却是相反。
「妳放心,咖啡我会请妳的。」雷亚歆顽皮的眨着眼。
蓝又囡哭笑不得,「喝杯咖啡的钱我还有,不用你请!」
无情的时间仍继续走着,登机口出现了几个人影,蓝又囡轻抬起头,望着他深情的眼眸,与他相牵的手握得更紧了,心中悸动的感觉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已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可以诚实的面对自已的感觉,可以任的不顾一切,可以不去管会不会伤害他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追寻所受。
可惜,她不是。
她已二十六岁了,还有个认识十余年、好得无可挑剔的男朋友,好到她不忍心做出任何会伤害他的事。
「搭乘1603号班机飞往哈尔滨的先生、女士们,我们很抱歉的向您宣布,因为怡尔滨天候的关系,飞机暂时无法起飞,我们将为您安排宾解休息。若有进一步的消息,将再随时为您广播,谢谢。」
候机窒内不约而同地传出一声声长叹,唯独蓝又囡与雷亚歆,反倒因为这消息而露出惊喜的笑颜。
「飞机又误点了。」蓝又囡细声说着,明亮的大眼晴闪烁着熠熠光芒,完全看不出一丝不快。
雷亚歆侧着头,嘴角微微扬起,「不知道又要误点几天。」
即使没有明天,能再多相守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
跟着地勤空服员走出机场,挤上破旧的公车,生了半个多小时抵达宾馆,雷亚歆与蓝又囡的手始终紧握着,彷佛一松开便再也寻不回。
☆ ☆ ☆
拿着空服员分配的钥匙,一进房关上门,雷亚歆便冲动的搂抱住蓝又囡,脸颊贴着她盘起的长发,所有的不舍尽在不言中。
他不想就这么结束,贪心的想要她未来的每一天。
全天下的有情人都是一样的贪心,只差有没有说出口而已。
*在雷亚歆厚实的口,蓝又回怎么也无法违背心意地推开他。闭上眼,静静的窝在他的膛,紧紧的环住他的腰际,她多么盼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不动,让他们就这么依偎到永久。
雷亚歆心中一悸,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该怎么办才好?妳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蓝又囡好象被电流触动而颤了颤,情生意动,她扬起头,踮起脚尖,轻轻的点了下他的唇瓣,「我也不知道。」
她清楚的明白,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有感觉,她也一样,一样为心中翻腾的浪潮而彷徨不安。
愈是在乎,就愈是怕失去,他们虽不愿将话说出口,却在不言不语间,彼此心知肚明两人都陷下去了。
雷亚歆深深的吻住了她微启的朱唇,细细品味着她嘴里的香甜,她生涩却投入的反应着,让他更不舍得放开。
雷亚歆温柔的吻像是有魔力一般,蓝又囡不禁微感晕眩,身子也软绵绵的倒向他,只能本能的响应他的热情,任由他掠取口中的芬芳。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雷亚歆低哑的问。
蓝又囡抚住他的唇,「没有人知道。」
他再次攫住她的唇瓣,轻轻的吸吮,她也努力的响应着他的吻。
亲吻渐渐的不能满足他们了,雷亚歆柔情的注视着蓝又回,替她脱去大衣,轻吻了吻她的耳鬓,吸吮着她如珠贝的耳垂。
蓝又囡迫切的褪去了雷亚歆的羽绒衣,毫不保留的贴在他身上,柔软的酥紧紧的*着他,搂着他的颈项,献上灼热的唇。
她什么也管不了,只想顺从心意──她……想要他。
雷亚歆忽地移开了唇,不断深呼吸着,他不敢保证再这样下去,他还能把持得住不去碰她。
蓝又囡也松开了环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明亮的双眸注视着他,而后几不可见的淡淡
一笑,拔下发替,甩甩头,黑发如瀑的披散开来。
她脱去了上衣,上半身仅存一件衣,也裹着丰满傲人的圆润。
她懂得雷亚歆的心思,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想要霸王硬上弓。
但他不知道,她也想要与他更接近。
雷亚歆的眼眸变得混浊黯淡,呼吸也逐渐急促,他的视线移上她的黑眸,沙哑着嗓音,「囡……」
蓝又囡拉着他的手退后几步,坐在床上,将它放在自己的前,让他感受自己一样撼动的心。
雷亚歆俯身,手指滑过她凝脂般的肩,捧着她坚定却难掩羞涩的脸,深深的吻上她的唇后,缓缓的下移,一路上烙下了紫红色的痕迹。
蓝又囡瘫软的倒卧,雷亚歆细细的亲吻着她白玉般的颈项,大手罩上了她柔软的高峰。
「嗯……」蓝又囡酥痒难耐,娇吟了声。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很不熟练的解开勾环,圆满的脯呼之欲出,他的欲火烧得更猛烈了。
迫不及待地想更贴近她,他迅捷的褪去上衣,结实的覆盖上她,深切的吻住了她微肿的唇瓣,轻轻的吸吮。
蓝又囡抱着他,轻抚过他宽阔的背,「亚歆……」
安适的感觉好似天塌了下来也会有他顶着,用不着她担心受怕。
雷亚歆的唇渐渐往下,揭去了她的衣,赞美的发出一声唱叹,抚着她的圆满,含住了嫣红的顶端。
「啊……」蓝又囡被这奇妙的酥痒挑起起未知的烈火,本能的扭动了下,深深吐出长叹。
雷亚歆爬起,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火热的舌钻进,探索她诱人的气味,彷佛怎么也吻不倦。
蓝又囡收回抚在他背后的手,解开了他腰前的皮带环,拉下拉炼,褪去了他的长裤。
肿胀发疼的欲望仅隔着贴身的底裤磨蹭着她,他几乎要忍不住,想马上与她合而为一。
蓝又囡微笑着推开他站起来,解开了裤头,长裤滑落地面,笔直的长腿印入他眼帘,姣好的躯体只裹着一件贴身丝质底裤。
雷亚歆咬着下唇,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蓝又囡曼妙的身材,但此时两情相悦,与当时的感觉大不相同,她全身上下的细胞似乎都在勾引着他的心,让他想要她的念头益发的深刻了。
他刚想爬起,蓝又囡已走近,将他惟倒在床上,趴跪在他上方,生硬的学着他的动作亲吻他,细长的手指抚过他的口,长腿不经意地扫过他早已难耐的硬挺,在上面无心的磨蹭。
雷亚歆再也抑制不住,翻身压住蓝又囡,火热的唇由上而下,额、脸、颈、眉、……最后停在她从未有人触碰过的神秘三角,咬下她的底裤,轻缓的拨开她的花瓣,亲吻着敏感的蕊心。
「喔……」一波波未曾感受过的快意让她弓起了身体,拢合双腿,对这陌生的感觉既喜爱又有些难以抵挡。
雷亚歆再次拨开她的双腿,湿润的舌尖不断的在她粉红色的花心滑动,中指在她紧密的幽谷外徘徊。
「喔……亚歆……」他的吻让她几乎快疯狂了。
他仍绵密的吻着她,沾染滑润汁的中指突破了象征贞的薄膜,缓缓伸入她的小之中。她紧窒的感觉,让他更加的小心翼翼,以免她不适。
「啊……」
雷亚歆想要立即拥有她的冲动就快要压制不住了,但他还是强忍着下体的帐痛,不愿蓝又囡的第一次是不愉快、不舒服的。
直到感觉出她不再那么的紧张后,他的中指才开始缓缓的抽动,吻着她的唇细细吸吮她微微充血发红的花心,她蛊惑的魅力让他深深为之迷恋。
除去了他指尖一开始进入时的疼痛,蓝又囡渐渐升起未曾被挑逗的畅快,一波强过一波的神奇麻痒令她更加昏眩,呼吸变得快速,心跳更加激越了,她的嘴角不时逸出娇吟。
「亚歆……」
雷亚歆仍吻着她敏感带不放,中指的动作加快了些。
愈来愈畅快的麻痒层层堆积,蓝又囡不由得摆动着头,弓起了下半身,压抑的低吟着:「唔……」
雷亚歆的舌尖不断的挑逗着她的蕊苞,指头也随着抽出再深入。
终于,最强烈的快感侵袭,蓝又囡惊呼一声,「啊!」不由得拢起了双腿,全身规律的颤抖着。
确定蓝又囡已充分的可以接受与他结合,雷亚歆迅速褪下底裤,昂然挺立在她面前,轻轻拨开她的双腿。让肿胀不已的壮硕顶在她的幽谷前缓缓磨蹭。
「喔……别这样……」蓝又囡达到高潮的下体变得更敏感,他轻轻的触碰也让她几乎要再次颤抖。
雷亚歆吻住了她迷乱的眼,缓慢的下移,封住了她微张的唇瓣,低哑着嗓音问:「妳……准备好了吗?」
她咬着下唇,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好了。」
雷亚歆攫住她的唇,吸吮着她粉红色如蜜甜美的舌尖,将硬挺的象征对准了她幽谷的入口,嘴角微微扬起,沙哑的提醒,「我要与妳合为一体了。」
蓝又囡微微一笑,吻吻他的唇,「我知道。」
她知道,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渴望,渴望能够更亲密,渴望能够拥有彼此直到世界末日。
就在雷亚歆腰下缓缓使劲要进入蓝又囡时,很杀风景的电话铃声如雷般响起。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很不想接听,但又怕是什么重要事,最后雷亚歆还是按起了电话。
「飞机要起飞啦!车子在外面等,你们快下来吧!」
柜台服务生北京腔的清亮嗓音分贝极高,虽没拿话筒,蓝又囡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挂上了话筒,雷亚歆枕在蓝又囡柔软的口,戏谑的说道:「好不容易才刚脱光又要我们穿上。」
她忍着不笑出声,抚抚他的头,学着早上他对她说的,「小猪。快起来吧,飞机可是不等人的喔!」
☆ ☆ ☆
哈尔滨的大雪终于停了,清理过跑道后,关闭的机场重新开敞。
雷亚歆与蓝又囡一行人又搭乘航空公司准备的巴士回到北京首都机场。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们该如何办理重新登机的手续,一群人就这么被赶下公车,像无头苍蝇般到处询问,服务台说问航空公司,航空公司说间售票口,售票口说问通关处……把他们当皮球踢来踢去,就是没人能确实的告诉他们该怎么办。
当机场亲善大使臭着脸要他们去找航空公司时,蓝又囡再好的脾气也爆发了,指着亲善大使的鼻子,「你们这算什么鬼国际机场?一个推一个,要我们像神经病似的拖着行李跑来跑去……」看了看亲善大使口别的名牌,「妳叫邱红是吧!妳去给我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十分钟内没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直接请李书记过来解决,到时候……哼!我看妳可以准备找新工作了。」
亲善大使的晚娘脸孔在听到「书记」两字后瞬间变得和善,必恭必敬的请他们先坐着等会儿,飞也似的跑开了。
雷亚歆忍不住问:「妳认识什么大官吗?」
「不认识。」
「那……那个什么『李书记』是?」
「我掰的。」蓝又囡耸耸肩,「我们编辑教我的,她说这边欺善怕恶,最怕有背景的人。」
没想到居然用得上,而且还挺好用的。嘻!
雷亚歆哈哈大笑,捏捏她的鼻尖,「妳喔!」
蓝又囡伸伸舌头,皱着鼻子,「管他的,有用就好。」
事实证明蓝又囡的方法的确有效,两分钟后马上有人跑过来帮他们提行李,直接通关入闸,行李也不用检查,还上了本来不该他们坐的班机前往哈尔滨,原先客满的头等舱硬是挤出两个位置给他们,更有空姐格外殷勤的服务。
飞机起飞了,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的飞行,蓝又囡始终*在雷亚歆宽厚的肩上,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两人不再开口,溢满了浓情的两双眼睛却说明了一切。
他们不谈将来,囡为彼此都隐约知道,他们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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