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奇“咚”地把它塞进垃圾桶,联想到傅千树那条语焉不详的短信,头上小灯泡噌地一亮。
“你碰到她没?”
傅千树慢吞吞地抬起眼,“嗯”了一声。
吕奇“……”,如履薄冰地问:“那----她,人、人,怎样?”
“挺好。”傅千树艰涩地张口。唯独性别对不上号。
吕奇见他霜打的茄子一般,了无生趣地耷拉着脑袋,急得不行。可傅千树惜字如金也不是个办法,他瞻前顾后老半天,索性豁出去了,直白道:
“你俩不会见光死了吧?”见对方目中黯淡,吕奇心中连呼“卧槽”,“……问题出在你身上?她不满意?”
傅千树咬着爆皮的嘴唇,低声说:“算是吧。”便不愿意多说半句了。
他身康体健,腊月里还敢去下泳池,上回大病还是在前年长智齿时,兴许就因的间隔久远,这次后劲可谓轰轰烈烈。傅千树呆滞地缩在座位里,偶尔由于憋闷从嘴巴吐出一口滚烫的气,像一只濒死的海豹不时无力挥挥尾巴。
他没顾上管吕奇是何时吃完的,直到这位热心肠的室友给他端来一杯温水,苦口婆心地劝:
“兄弟,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靠!”他抽了口冷气,“这瓶打好了你也不说一……坐着等我喊护士!”
傅千树徐徐动了动脖子,这才发现点滴早已吊完,他是那样的心不在焉,一条细长的血线从针口顺着输液管爬了一半多的高度都浑然不知。护士赶过来责备了他两句,傅千树不咸不淡地听着,盯见那殷红的颜色又滑稽地倒退进皮肤中,却也不觉有多么疼。
因为他的一反常态,回校的路上吕奇如临大敌地防守着,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去寻死觅活。然而傅千树除掉先前有些魔怔外,简直平静得不像话,到寝室后,他还翻出洗漱用品,有条不紊地刷好牙,给暖瓶灌满热水,就跟下自习之后没什么两样。
吕奇有意开导开导他,第一个字还没出口,傅千树就爬上床,拉好两边的帘子,摆明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这都什么事儿啊,他糟心地想,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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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惊鸣一气呵成地挂号,拿药,买饭,确定傅千树叫人的信息发出去之后就走了。他没打算呆多久,这样对方的饭还能吃得香些。
他开着车在附近转了几圈,华灯初上,雨水倾泻,车子的光向前方漫射,照得不断降下的雨珠像是纷纷扬扬的碎金箔。岑惊鸣最终将车停在露天场地,就是他们约定吃饭的地方,只身找到了那家焖锅店。
生意几乎好到人满为患,不过他就一个人,也不需要等,同一对情侣拼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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