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抬头看了好久。
他把墓碑选在这里,希望妈妈还能看见这片天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想法太令人难过了。他宁愿自欺欺人相信轮回,妈妈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活着,可以活得更好,得到这一世未得的幸福。
这个想法,支撑着他渡过痛失至亲的那段日子,从悲哀中获取一些宽慰。
他这样想着,天地都仿佛有情。
他捧起另一束花,走了一段路,转到背海那一面。远远看见一个人,大约是站在骆承安的墓前。他放慢脚步,往前走了几米,然后掉转头。谁知那人叫住他,“lan?”
他没应,不疾不徐往来路走。
那人没追上来。
他又回到妈妈墓前,拂去落在墓上的一片叶子,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妈妈,你知道骆承安这个人吗?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知道。这些年,我觉得很委屈。没有错的受害者,被媒体大众逼得道歉,你说怎么会有这种离奇事?我当年不想对你说,你也没再追问,我知道你相信我为人,我是你教养大的,脾性怎样你最清楚。妈妈,我很委屈。”他顿了顿,想到当年发生的事,又长久的沉默起来。
他的眉皱着,不大开心的样子。
抿着嘴。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枯坐半晌之后,慢慢走到骆承安墓前,献上花。
骆承安当年庆功宴上大声告白,当场噤若寒蝉,他确实有点被吓到,不高兴。他那时红极一时,随心所欲,不高兴就摆出不高兴的表情。没想到骆承安偷偷在他酒里下药,那人紧张得糊涂,药性没搞清楚瞎往酒里下,散场后骆承安要求单独谈一谈,一直看着他支支吾吾,他却越来越觉得身体不舒服,体虚呼吸弱,脸色嘴唇发白,吐了白沫,立刻被人送去私人医院洗胃急救。
他在医院躺了一晚,第二天醒来没什么事,只是体虚,骆承安发消息到手机说对不起,那只是迷药。他生气,将人拉了黑名单,让粉丝后援会改选会长。过了两天,传来了骆承安自杀的消息。
那段时间,外界舆论太凶,他对骆承安的死也无法释怀,一度萌生退圈念头。
幸好,挺过来了。
如今丑闻缠身,说不难受是假,不过不至于像当年第一次面对漫天指责时,从受尽宠爱跌入深渊,难过到自闭。
媒体指责他不道歉,甚至不去拜祭,他一个人偷偷去过,倔强地不想让媒体知道得逞。
墓碑前,他看到一个人在那儿,呆了很长时间不走。那人先是站,后来坐,突然就哭起来,倚倒在墓碑上,扶着碑叫喊骆承安的名字,向他道出迟来的苦涩暗恋。
梁松影听了很久,在陌生人的墓碑前脚都站麻,天黑了,那人才从他身边经过离开。
手电筒的光,照清那人的五官,而他在那人看过来之前,把脸背向他。
几个月后,李明辉介绍一个心理医生给他,他认出他----任泽余,脸上忧伤未完全褪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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