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在场几人虽小声私语却是难听的指责,不乏诛心言论,卫桔不为所动,心道:蠢货,你们以为单是这样就能平息人类修士的怒火?
沈蟒也很激动,可他明白卫桔说这些话定有原因,好不容易将心情再度平复下去,冷冷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卫桔长老,说说你的理由!”
卫桔淡淡说道:“理由有三,第一、我族伤亡惨重,急需修整;族长自然清楚这些时日来,蓬莱强者全员出动,诸如林天星,黄修风,苏倾裳……等人,一个也难对付,何况倾巢而出?”
“其二,免于亡族灭种!”说道亡族灭种的时候,沈蟒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卫桔仍旧不为所动的道:“族长修为罕世无匹,自问比之屛翳如何?”
沈蟒沉声道:“不如!”
“瑶光女妖能斩屛翳,自然能杀族长。”卫桔叹了口气道:“说话直了些,族长切勿介怀。”这意思是说,你老人家都不是女妖对手,我们更打不过了,那还坚持什么呢?
沈蟒蓦然生出英雄迟暮之感,脸色缓和了很多,其他人见族长盛气凌人之态消失了,内心大感沮丧。
沈蟒低吟少卿,忽然道:“卫桔长老说理由有三,那第三点也说说吧。”
卫桔道:“其三……世人均知蓬莱群星璀璨,强者云集,但真正决定局面走向的就那么三五人,而这三五人又以瑶光女妖马首是瞻,人类狡诈多变却有情感羁绊,认为挑拨离间便能瓦解蓬莱,过于想当然了……”
“此点,鄙人早有觉悟。”
“但,如果是瑶光女妖,我有六成把握说服她,就以我之前说过的条件换取幽族一线生机!”卫桔道:“屈辱是暂时的,明哲保身不做徒劳之举又有何妨?”
面颊抖了抖,沈蟒威然道:“六成把握?卫桔长老……此话当真?”这话一出,其实已经认可了卫桔提议。
“只有六成。”卫桔点了点头,心里却道最多六成而已,这还是我和瑶光女妖有过一段交情硬挤出来的把握,若她一意孤行,不灭幽族誓不罢休我也没办法了。
说交情卫桔都觉得有些牵强,前后加起来见过三次,人家卖不卖她这个面子还两说呢。
沈蟒陷入沉默。
目光幽深的看着远处墙壁上雕刻的一行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内心变化可谓丰富至极。
短短片刻,无数个念头冒了出来,夹杂着惋惜,颓然,狐疑,惆怅……还有一丝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无力,意气风发降临,灰头土脸败亡,谁又能轻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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