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醮一点雪,放入口中尝了尝,很冰,很甜。
“冰的。”
“对,因为太阳照不到,太阳一出来,雪就化了。”兀术一边说一边开始大捧大捧的往带来的罐子里装雪。“把这些都装满,应该够喝上几天了。”
羲言和兀术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羲言会教兀术一些简单的汉族手艺,他的手很巧,轻轻翻折几下,再插上一支蜡烛,一盏会飞的灯就出来了,羲言说这叫孔明灯。兀术想,晚上看到的遍天的星星,是不是都是汉人这样一只只放上去的,兀术也经常缠着羲言给他煮茶喝。草场上,戈壁中,雪山旁,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羲言知道了,到了夏天,塞洛河里就会有浅浅的水流;羊儿最喜欢吃早晨沾着水的草;明天太阳落山时,会有深色羽毛的弯嘴鸟掠过草原;每年草最茂盛时,会有粉粉的格桑花开得灿烂。
时间过得很快,兀术也逐渐褪去了脸上的塞红,生得愈发英俊。羲言仍清和文雅,像一块剔透晶莹的温玉,中原人的精致和南方人的温柔愈发突出。
兀术说:“羲言,你真好看。”兀术喜欢看他笑,像夏日般盛开的扶桑花,很温柔,很好看。
羲言第一次发火,是在一次晚宴上。
晚宴十分热闹,酒香、肉香弥漫,经久不散,琴鼓交杂,此起彼伏。男人穿上上了腊的皮袍,抱着插着漂亮羽毛的自制的乐琴,吹拉弹唱,一比高下。不服?那就赛马场走起!女人换上自己最鲜艳的彩裙,头饰手链串串挂起,嘴唇染的鲜红,分享家酿,傍火起舞,篝火映得身上熠熠闪光......
起哄声、喧闹声、赛歌声、马鸣声、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彼消尔涨。
酒肉飘香,音舞不绝,本是欢天喜庆的宴席,在羲言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眼前的胡人坐姿不雅,毫无仪态;厅堂起哄,不知尊卑;不习礼节,粗鄙野蛮。自小生活在京城,一言一行耳濡目染、一举一动受过严格指导的他,对宴席的认识被完全颠覆了……
沸腾一声胜过一声,一阵盖过一阵,过于热情欢腾的叫喊,震得羲言耳朵发蒙。
“羲言,你再尝尝这个。”兀术不知道又在哪撕下一块肉,递到羲言嘴边。
耳朵正嗡嗡作响的羲言,又被突如其来的羊膻味糊了一嘴,呛得他别过了头,使劲擦拭着嘴角。
“怎么了,羲言,不舒服了吗?”兀术契而不舍的又凑了过来。
“北蛮之辈,终非我族类。”羲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不经思考的飘出一句。
兀术使劲理解着羲言的话,他不懂汉语,可还是满面笑容没了踪影。
“你可是听懂了...?”羲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的问。
“没,但我觉得你不开心了。”兀术摇头,如实答道。
“小公子,少主。首领找你们开礼。”一个微醉摇摇晃晃的胡人走来,用他油光光的手在兀术肩上拍了两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兀术又一下子兴奋起来,“羲言,我听说你们汉人有加冠礼,你今年成人,我让阿爸也准备了一个,你来看看....”兀术一边说一边拉着羲言往外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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