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事也都会发生,消息传播得极快。楚珩不陪我在包间里做英语真题,我也不会独自待在包间。当时,头牌与我关系已算不错。他么,人人都要卖面子的。他喜欢听八卦,没客时就好在休息间里坐着,还非要拉上我。
每天的八卦都不同。
有天,提到不过半个多月前被人赎走的另一位头牌。他被赎走时,可是好好被羡慕与议论了一阵。毕竟赎他走的人,据说有钱又帅,于会所里可气却又可怜的男孩子们而言,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归宿了。
但很显然,被赎走的这位头牌也没有好运气。似乎不到半个多月,他就被厌弃了,要被送人了,还是送给一个老头。
半个月前还被羡慕嫉妒,这会儿人人谈论起来,既有可怜,还有一丝诡异的优越感。
头牌听得津津有味,我听了会儿,听不下去了。
放心,我不是想到我自己。
我的楚甜甜对我那么好,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我也不会拿我们与他们作比较。
我想到了金哥。
金哥的消息比我们还要灵通,他肯定早知道了。金哥是个爽朗的人,连家里情况都不在意同我说过,却硬是没有提过一丁点这个人。还是现任头牌与我闲聊时告诉我前任头牌的一些消息,我才知道他与金哥是老乡。
我在这里待久了,已知道“送给老头”不过是表面意思。
真正的意思也就是他被人玩腻了,不会再有好日子,也不会被珍惜对待,将要受磋磨。
但是就如我当初被人强拽下去要卖所谓初夜,没人会管一般。
我也同样不会管这个人,况且我也没有能力。
也只能听过就罢,我不会去问金哥的。
现任头牌反而有些唏嘘,我们俩靠在阳台上,他边抽烟边对我说:“他走的那天特别高兴,还把他特喜欢的一个包送我。我当时是真不忍心泼他凉水,我原以为好歹能撑三个月吧,你看看,一个月都没能撑下来。”
我与那人没有交情,但听他这样的语气,竟然也有些唏嘘。
他吸了口烟,回头看我:“你能撑多久呢?”
他那也不叫恶意,他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他既然不相信,我也懒得多说,只是扶着栏杆,面向阳台外。
他在我背后说:“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上头就拎不清呢?”他再问,“我看他也就是长得帅了点,你至于这样吗?”
我不高兴道:“我们不一样!”
“好好好。”他也懒得再说,见我不高兴了,往我凑近,开玩笑道,“问你啊,他技术是不是特别好?”
我的脸涨得通红,回头瞪他,生气地跑了。
他在我身后大笑。
他活得到恣意。
我跑得脸上发烫,我怎么可能好意思跟别人说,我们其实都没有那什么过呢。
我跑到另一头的阳台,推门进去继续趴着,看夜空发呆。
我想,这些事情,某人怎么就不知道主动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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