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不了任何答案,或者说,我已没有能力给出答案。
我没有能力再去给承诺,我的身体状态也早已不允此刻的我去细想这些。我很想放肆,但我已不是十八九岁的安思风很久、很久了。头疼成这样,很多事我顾念不上,我却还记得,我和他,是不能在一起的。
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生而为人所能遵守的最后底线。
他依然抱着我,还在等我的答案。
我却忽而活在过去,瞬间又回到如今。
我还想到了很多很多关于妈妈的事。
我茫然抬头看他,他始终平静看我。
他的脸庞便与记忆中他一次次低头笑看我的脸庞重合,不由地,我伸手捧住他的脸,努力扬起脑袋去亲他。
他的嘴唇好凉,我这样亲他,他都丝毫不为所动,明明在刚才,他还主动亲我的。他在生气吗,气我并不回答他,而他说了那么多话。
我伸出舌头,有些胆怯又有些讨好地舔舐他的嘴角,舔他的唇珠。
我想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对我笑一笑吧。
却也只敢想想,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依然一动不动,我舔到咸咸的味道。
我有些惊诧,甚至开口问他:“你是在哭吗。”被我气哭了吗。
他顿了顿,不再强问那个答案,而是清晰说道:“是你在哭。”
“是吗。”我下意识地又问了句。
他却抱我,想要回到车上。我将他的脸捧得更紧,我说“不上车”。
他低头看我片刻,突然说道:“跟我回上海。”
“我不回!!!”我立刻尖叫,声音太过高亮,甚至有些撕裂感,我睁眼看他皱眉,他好像被吓到了。
我不可能回上海的,坚决不回。
他看我,再道:“跟我回去治病。”
治病?!
我真是有些晕乎了,刚刚哭得头疼,想到从前的事,头又是那样晕,身体不大舒服,这样一番折腾,我更难辩清这些事。
他知道我生病的事?我没说漏嘴啊!也没有露馅啊!
我慌。
我摇头,竟然说道:“我快好了。”他低头,直直看我,我点头,可怜地说,“真的,我快好了。”
他不顾我挣扎,转身带我上车,将我放到车后座,伸手再从我的口袋中拿药。
我翻身,躲过他的手,用力趴着,不让他摸到。
我看不到他的动作,缩在角落,焦急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生病的?
不过片刻,有些微响声,等我回神,我听到他说:“安思风的那些药,怎么吃?一气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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