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缭的假期不算太短,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应肃再忙也要抽出空来喘口气。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今天的饭菜是徐缭烧的,红烧肉甜得吓人,他绝口不提网络上那些事,只跟应肃聊了聊住院时的事。哪知应肃十分诧异,疑『惑』道:“你住院休养了?什么时候的事,哪里不舒服。”
徐缭这才想起这事儿交给了汪甜一手包办,应肃自然全不知情,又将大量时间耗费在工作上,倒也不能说他关心不够,毕竟人的精力终究有限。
“就之前那段时间。”徐缭没觉得有什么所谓,见应肃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模样,又笑道,“哎呀,我是去躲灾的,哪好意思再让你『操』心,不过是腰背又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没注意受了凉的缘故。”
然后徐缭就高高兴兴地说起在医院的事情来,别人去医院大多不会这么高兴,他倒是住得惬意。应肃冷眼旁观,捡着那几块甜到发腻的肉吃了,避免发生徐缭自己毒死自己的悲剧,又夹了味道尚可的笋到徐缭的碗里,对方正乐陶陶地在说他跟病友那一书之交,从医院提供的午餐说到隔壁病人爱看的几本书,兴起时筷子在空中飞舞,怕是一下子顾不上吃饭了。
应肃听着,不时应了两声,直到徐缭将某些人形容得几乎能勾描出对方的轮廓,他才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汤,缓缓道:“是吗?”
“是啊。”徐缭嚼着寡淡无味的笋片,真奇怪,他明明放了不少酸菜进去,怎么还是没滋没味,是今天烧饭没拜灶王爷吗?
然后徐缭点了点头道:“那老先生还挺和善的,可惜我回来的时候,他做手术去了,还是那个『毛』『毛』躁躁的朋友陪着,年纪大了还有这样交心的好朋友,虽然儿孙不孝,但也是有福气了。”
应肃笑了笑,缓缓道;“儿孙不孝?”
“对啊----”徐缭对上应肃的眼睛时声音截然而止,十分绝望,“别告诉我……拜托,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很不幸。”应肃倒是挺平静的,“不过我倒是知道崔伯父为什么失约了。”
徐缭疑『惑』道:“什么失约?”
“远山难得跟他讲和,请他去试映会,他没能去成。”应肃已吃完了饭,在闲话里还漫不经心点评了下徐缭的厨艺,又道,“也没有解释,我总算知道他去忙什么了,大概是在手术室外守着了,崔伯伯这人很好强,心里纵然有许多话,也是不肯说的,他不与远山说明,大概是怕我跟远山起矛盾。”
想了想,应肃大概是怕徐缭不太清楚,又道:“远山很崇拜我父亲。”
徐缭“哦”了一声,想了想一个人做手术的模样,大概是有点凄惨可怜的,他对这个不是很敏感,因为这么多年一个人,其实有些习惯了,即便有了喜欢的人爱撒娇起来,却并不影响他某些方面仍是独来独往的。
自己都不上心的孤独,哪能共情到别人身上,徐缭想了想,没有说话。
应肃将碗放回去了,回来给徐缭剥虾,这大概是他做得最好的一道菜了,白水煮开,倒了几片姜,剥出来拿酱油沾就是了,这调料倒是折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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