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鸾快要忍不住嘴角的上扬了，只好转过脸去，勉力维持着语调的平静:“一百字左右就够了，或者两三句话也行。”
唐知意长舒一口气:“好。”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飞鸾:“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可是你看都不看我。”唐知意的委屈劲儿又上来了，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眼眶又开始发热。
顾飞鸾无奈摇头，这小黄瓜怎么这么爱哭，再哭可就要瘪了。
“别哭了，听话。”
然而唐知意今晚遇的事儿太多了，加在一块，把她的情绪给冲得垮垮的，悲喜交加，哭起来那眼泪就跟决了堤的水似的，怎么拦都拦不住。
“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一条，”顾飞鸾慢条斯理的享受着唐知意的懵逼状态，“每天写完之后，把它念给我听，我天天都要检查作业。”
末了，顾飞鸾非常有预见性的又加了一句:“你再哭，就早晚各念一遍。”
古有大禹治水，今有顾飞鸾治眼泪，一句话的功夫，唐知意的泪腺就瞬间干涸了。与此同时，她的词汇量也干涸了，支支吾吾半天，竟是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来。
顾飞鸾笑得温柔，善解人意的摸摸她的背:“粉丝嘛，上回我给一个妹妹签了个名她都可激动了，你这么高兴也能理解。没事，缓一缓。”
唐知意又给憋出了内伤，几欲吐血。
她看见她高哪门子的兴了!
顾飞鸾迈着轻松的步伐下了床，穿好拖鞋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道:“几句表白的话应该不难吧?我现在去倒水，马上回来哦。”
唐知意第一次觉得手机是个这么可恶的东西。
顾飞鸾端着两杯水上来，床边的暖光灯将她面庞上的英气削去几分，添上一抹温柔的缱绻之意。她的吊带睡衣之外，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薄外套，外套有些偏小，露出半截锁骨，竟叫唐知意一时间看呆了去。
“这么看着我，写好了?”
唐知意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那个，飞鸾姐，你好像穿错了外套。”
顾飞鸾低头一看，这果然是唐知意的外套。她从善如流的脱下:“我说这衣服怎么有点小。”
唐知意如实回答:“因为我矮。”
唐知意是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一米六的身高虽不高，却也从没人说过她矮。然而和足足一米七二的顾飞鸾相比，她就真的是只小娃娃了。
那件运动开衫穿在顾飞鸾身上就跟童装似的。
“不矮，正正好。”顾飞鸾长腿一屈，坐回床上，把一杯水递到唐知意面前，“渴不渴?喝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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