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华贵黑袍加身,气势不凡的烈无羁,眼尖的老鸨们纷纷迎上,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光看他那身黑袍的昂贵料子工剪裁,还有衣襟上的金边特殊图纹,也能猜出绝对是个有钱的款。 随意走向湖边的某艘画舫,烈无羁沉的神色让机灵的老鸨识趣的没有过多的聒噪,而是选了清雅类的女子跟随而上。
上了画舫,坐入敞开的船舱内,冷眼看着陪伴的女人安静的举起酒壶倒酒,烈无羁接了便偏开头去,注视着湖面的波光淋漓景致,在画舫的缓慢移动后,更加破碎不堪。
将银钱打赏给撑船的两位船夫和伺候的小厮,秋毫回到船舱内,看了看那些乖巧的女人们,才微微松了口气的立到烈无羁身后,垂手静静陪伴着。
画舫慢慢的行径在平静的湖面上,四周来往的画舫大部分皆是静逸的,但还是少数喧哗吵闹的画舫,不但游玩的路线嚣张霸道,更是喧闹得甚至恨不得将湖水都掀起来。
当吵杂靠近再靠近,秋毫猛的抬起双眼,看着对面那艘画舫一头撞过来的架势,已经有了微微的恼怒,看了眼不动声色的烈无羁,他无声的转上甲板,就等着那艘画舫上莽撞的人群过来找死。幸好,那船在前方勉强调转了船头,躲避开了两船相撞的危险,显然对方的船夫也是个老手了,从那方传来的欢呼喝彩就知道那方的人压就是以此在寻找乐子。
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去给他们个教训瞧瞧,另一端却突然的由后船身擦着船身,危险的擦过画舫,让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秋毫倒抽了口冷气,这样放肆的场面,爷一定会发怒的! 果然,烈无羁全身顿时迸发出暴烈的怒,让他身边围绕着的莺莺燕燕们顿时吓得蜷缩到一边去颤抖。
紧接着,更扯淡的是又有一艘画舫从后追上,直接撞上了紧挨着烈无羁这艘画舫的船,冲撞力将船直接往一边晃去,而中间那艘船上已有人恼怒的叫起来:”放肆!你们这些混蛋还真敢斗胆撒野肇事?!” 指责的声音很生嫩,像是童音,也给人了好欺负的感觉,撞上来的那艘画舫上的人哈哈大笑的蜂拥到船舷边,”这么标致的美人,连侍童都水灵水灵的,怕是个女人穿着男人的装束来寻乐子,我们怎么会放你们逃走呢。”
”混帐!”另一道嫩嫩的声音愤怒的喊着:”报上名来,我家少爷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呀,小侍童生气了,好可怕啊!”笑声片片,显然本不把中间这画舫上的人看在眼里。
秋毫回到船舱内,”爷?”要不要他做些什么去教训那些狂妄的后生?竟然追着别人的画舫撞上了他们。
烈无羁冷冷的坐着,举着酒杯一口饮尽,带着暴躁寒意的黑眸眯成一条线,却没有任何别的举动。
秋毫垂下眼,安静的站回烈无羁身后,明白他是暂时想看看那两艘惊扰到他的船,会怎么个先解决法。
突然的,嘎哑的难听嗓音如同破碎的秋日枯叶,一传出就让人不自觉的吸一口凉气,”我家的小童可不是好惹的呢,嘎嘎嘎嘎嘎。”刺耳的笑比公鸭的嗓还要可怕。
”哇!”掩住耳朵直接倒退的那群人低叫起来,”端着张漂亮的脸蛋,声音怎么这么难听?你们少爷难道是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大概觉得很好笑,一群人又放肆的笑起来,”还真没听过什么样的病会成这样,居然还有气力来玩女人?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混帐!”小侍童的怒叫被纤白的手打断。
纤细得有点过分的白色身影迈着慢吞吞的步伐,晃悠的走到船舷边,长长的雪白下摆随着湖面的微风飘飘的,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风一吹就要跑了似的,浑身上下透露着羸弱的气息,一柄白纸扇却摇啊摇的,显然心情非常好,”啊,我这病可是会传染的,你们跟得这么近,怎么还没觉得自己身上正在发痒啊?”
那带笑的声音简直是又沙又哑还带着尖锐不平的起伏,听得人心都起毛了,身子仿佛似乎真的痒了起来。画舫上的人有些惊惧,纷纷后退嚷嚷着船夫快点将船撑开。
”你这痨病鬼,快死的人就滚去棺材里躺着等死,别跑出来害人!”慌张逃窜的船只丢下恶毒的话语飞快的逃得老远去。
而对于这空无的咒骂,那纤长的人儿反而嘀嘀咕咕的嘎哑笑起来,”吓吓就跑了,还真没胆子。”喀啦破碎的哑笑着,话锋一转,略微侧过脸,对上自己的小侍童,”你们两个只知道喊,也不知道追去一个查查底细,白白叫他们欺负了还生闷气?” 仅仅转过的半张脸上,容貌出奇的完美,完美得本不像任何凡人俗子,若不是能说会笑可以动,简直就是个雕细琢的陶瓷人偶。 甲板上的两名小侍童恍然大悟,”对哦,少爷!”立刻的,吩咐船夫解下随画舫的小船,追了出去一个。 默默看着这一切,秋毫的眼角微微抽动,那个追出去的小童难道是笨蛋吗?这本是他家少爷的恶挑衅,存心要那画舫的人回来继续被他嘲弄玩耍吧?好恶劣任的格,和某人惊人的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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