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爱情保鲜一生一世(3)
戴着超大墨镜,穿着一身合体套装的女人果真是李珊竹,因为太过惹眼了,所以有不少路过的同学都对李珊竹行注目礼,李珊竹对于这种被关注的目光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她迈着婀娜的步子走近了夏鸿,说:“我们见过的,夏小姐。”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夏鸿礼貌地回答着李珊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李珊竹心里就不太舒服。
“当然有事,”李珊竹微笑道,“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夏鸿犹豫了一下,李珊竹已经自顾自朝前走去,边走边偏过头来说:“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聊点事,这里这么多人,我会被人认出来的,我可不想那么醒目。”
夏鸿没有吭声,只好带着李珊竹走到了宿舍楼后的一处绿荫下。李珊竹用手中的小手帕扇着风,一边不住用挑剔的目光悄然上下打量着夏鸿。
夏鸿觉察到了李珊竹不善的目光,虽然她天腼腆,但被李珊竹带有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心里也隐隐感到不快,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肢,即使她的衣着穿扮不如李珊竹,但她那种清纯秀丽的气质也丝毫不逊色于风情万种的李珊竹。
李珊竹收回了带了点嫉妒的目光,对夏鸿说道:“夏小姐,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夏鸿微微一怔,说道:“什么原因?”
“是关于吴思翰的事情,”李珊竹倒也不忸怩,直截了当地谈起了吴思翰,“你和他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对吧?”
夏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来,我们好好谈谈,”李珊竹找到一条长凳,走过去坐下,然后拍拍座位,对夏鸿说:“坐下,谈点关于思翰的事。”
既然李珊竹提起了吴思翰,夏鸿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李珊竹从手提袋里拿出了烟盒,拿出一烟开始抽起来,夏鸿发现李珊竹抽的烟牌子和吴思翰的一模一样,李珊竹静默着抽了一会儿烟,才徐徐地说道:“你们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吴思翰身边的女人一向很多,我并不怪你——”
“李主播,”夏鸿终于按耐不住了,说:“据我所知,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我说关于吴思翰的事情?”一个疑问在夏鸿心里泛起,她的第一个反应便想起了那日在吴思翰车上黑色丝袜,难道吴思翰一直在和李珊竹藕断丝连?
夏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珊竹来者不善,她需要静观其变。
李珊竹抽了口烟,长长地吐出烟圈来,说:“你知道吗?以前我和思翰在学校里,谁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而我——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夏鸿,果然看到夏鸿那张原本从容淡定的脸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床上的功夫,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李珊竹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娇笑,“他算是个真正的男人,只要他肯下决心要哪个女人,我敢肯定没有一个可以逃得过的——”
夏鸿还是沉默不语,但红透的耳却说明了她在仔细听着。
李珊竹继续说:“当然,我也不弱。他和我说过,我们两个是最契合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带着我爬山看日出,夜晚我们就露宿野外看星星——那时他对我说,我们一毕业就结婚,我们两个也像你现在这么大,他要我等他——
夏鸿突然站了起来,对李珊竹说道:“李小姐,我还有实验要做,没空听你讲你以前的故事,先走一步了——”但夏鸿的步子还没迈动,就听见李珊竹继续道:“故事刚说了个开头,你就不想听了吗?我还没说过我和他的关系到底维持多久了呢,”她说着,故意将自己的长腿抬起跨在另一条腿上,夏鸿清楚地看到李珊竹今天还是穿着那条感的黑丝袜。
夏鸿早知道那条黑丝袜是李珊竹的,但是在李珊竹的刻意挑衅下,夏鸿的脑海中不由想象吴思翰和李珊竹在车中销魂的场景,她突然觉得喉咙发堵,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二章 窒息的接吻鱼(1)
“我还有事,对不起了李主播,失陪!”夏鸿蓦地站了起来,不想听李珊竹的满口胡言。直接就想回宿舍去。但李珊竹缓缓地喷出一口香烟,在她身后咯咯笑着说:“夏鸿夏小姐,其实你是害怕了,对吧?”
夏鸿没有回头,还在走着,李珊竹继续说道:“你天天边被关在学校里,肯定不知道吴思翰最近的行踪吧?我先来报告你第一条,他现正和他的父亲抢夺east公司呢!”
抖出这个爆炸的消息后,见夏鸿的脚步有些迟疑,李珊竹接下去说:“吴思翰没有告诉你east公司的老板就是他的继父吧?他把你送回到学校里,便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太多事情。他存心玩你的,若是真的喜欢你,就不会急于让你回到学校搞什么狗屁研究。”
夏鸿终于停住了脚步,阳光下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第二条我要说的是,你回到学校来的这些天,你知道吴思翰工作之后做什么吗?”
“吴思翰一直和我在一起,每天都陪着我。他从你这里离开后,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去的是我家——”李珊竹笑得花枝乱颤,拿着香烟的手不住颤抖着。
夏鸿背对着李珊竹,她咬着唇,面色苍白,觉得自己的腿异常的沉重,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艰难地重新迈着腿,继续刚才未走完的路,努力向前走着。
没有收到预期的震撼效果,有些气急败坏的李珊竹突然大声叫住了她:“夏鸿,你是个可鄙的第三者!”
猛地听到了第三者这个词,夏鸿蓦地停住了脚。她缓缓地转过脸去,对李珊竹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可耻的第三者!”李珊竹缓缓地站起身来,盯着夏鸿冷冷地说道。
“我并没有介入你的感情中——”夏鸿变了脸色,回视着李珊竹,“我不是第三者!”
“你是,你是第三者!”李珊竹冷笑着看夏鸿,“你在你们学校里就是有名的第三者,勾搭了学生会主席不说,现在连你实习单位的上司你都要勾搭。你的外表算是还凑合,满清纯的,但实际上,却滥得可以!听说被你夺爱的那位师姐跳湖自杀了,对吗?那都是你造孽的!”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提到孟倩倩的自杀,夏鸿便下意识地说道:“不,不是我!”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事实!”李珊竹走到夏鸿面前,带着一脸的嘲弄说:“我告诉你,吴思翰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明白吧?你别又在我们的感情中再次充当第三者,我可不像你的师姐那样好欺负,把我惹急,我非让你声败名裂不可!”
夏鸿咬住颤抖的嘴唇,问着李珊竹:“下个月你就要结婚了,你怎么和吴思翰在一起?何来的第三者足?!若真要追究,那是不是应该说吴思翰才是介入你和你未婚夫的第三者?”
“我打算下个月不结婚了!”李珊竹连忙叫道,“我发觉我心里只爱吴思翰一个人,他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容不得谁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夏鸿盯着有些状若疯狂的李珊竹,她的神情夏鸿有些熟悉,完全是孟倩倩的那种为爱疯狂的表情。夏鸿心里一颤,便不再接话,免得刺激李珊竹。
夏鸿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喂,你去哪里啊?”李珊竹在夏鸿身后叫道。
夏鸿没有回答,李珊竹又在叫,夏鸿微微侧过头,对李珊竹说:“李主播,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我和吴思翰在一起的时候,他身边并没有女人,而你也不在。他身边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我们也只是其中的一条鱼。所以别把第三者的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我承受不起。你今天来这里,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回答你,我和吴思翰在一起是合法的,自由的,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况且,你若真爱他的话,当初就不会离开他了。”
夏鸿说完,回过头来继续走自己的路,并不去理会李珊竹在她身后气红了脸。
夏鸿保持着挺直的姿态走回了宿舍,进了门,她反手关上门,便扑到了床上,疲惫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虽然在李珊竹的面前表现地不卑不亢,但她不得不否认,李珊竹的话还是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孟倩倩跳湖流产的影还未散去,眼下,她又要面临着李珊竹的挑衅,她将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她越来越对所谓的爱情失去了信心。
难道爱情必须要带着谋、痛苦与纷争吗?为什么她不能找到一份宁静隽永,不必如此费心费力的爱情?夏鸿辗转反侧,发觉自己头痛欲裂,疲倦得无法言语。
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保鲜爱情一生一世?有没有一种爱情是永恒的?
夏鸿从来都认为命运就是一条别无选择的道路,爱情是不是也如此?爱情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她顺着前方闪耀光芒的暗夜亮点飞奔而去,却走到了半路却发觉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那条路可以走多久,也不知道哪里是最终的尽头。
通往幸福的道路迷迷茫茫,却不知身在何处。下一个路口通向哪里,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一瓶酒越放越陈,之所以名贵是因为它的存储期很长久;一块玉佩之所以稀罕,也是因为经过了岁月的沧桑。可谁能准确地说出爱情的保质期是多久?
她不能,吴思翰也不能。对于爱情,夏鸿一向毫无信心,此刻,更是如此。
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照在窗台上,将整个屋子熏染成淡淡的金红色。夏鸿怔怔地想着自己的心声,她宿舍的门被推开了,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随手便关上门。夏鸿察觉到了那人熟悉的气息,但却一动也不动。
他走到夏鸿的床前,看着她那形状优美的背影,夏鸿趴在床上,细致光滑脖颈在金红色的夕阳下发出淡淡的柔光,黑亮的长发垂在她线条完美的背部,让他的心中微微一动。他在床沿边坐下,伸出手去,双手先在夏鸿柔细的脖颈上轻轻抚弄,然后沿着她玲珑的脊背慢慢往下滑,滑过她纤细的腰肢,抚弄过她挺翘的圆臀,然后从她裙子的下摆伸了进去,用他火热的大掌熨烫着她柔细的肌肤……
第一百六十三章 窒息的接吻鱼(2)
“唔——不要——”夏鸿的细语声刚出嘴唇,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低柔暧昧。她轻轻摆动了一下身体,想要挣开背后那人的挑弄。但他高大的身体倾覆下来,挟着他一贯的强势,以不容抗拒之势,鲸吞蚕食般地攻城略地,将她的意识、知觉、感官,全都淹没在他的气息之中。
他扳过夏鸿的脸,附身便亲吻了上去!他狂炽的吻,好像要完完全全地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纳入灵魂深处,结合一体,然后化作他的呼吸,化作他的血,一起融化……
“唔,不——”夏鸿喘不过气,可是,无法抗拒,也无力挣脱。她的意识和声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从反抗挣扎,半推半就,到慢慢地环住他的肩、然后是颈项,到了最后她将纤长的手指入他的黑发中,开始渴求他的嘴唇,他的吻,他的拥抱,以及他的狂野。
衣服一件件地褪去,床上两具光裸的身体很是优美,两人沐浴在夕阳的金红色光芒中,无比缱绻地纠缠爱抚,犹如两尾亲密的接吻鱼一般,难舍难分,缠绕至死。
汗湿的膛,宽阔的怀抱,男的气息,重的喘息,温柔的爱抚,低语的呢喃,都在夏鸿的身与心中回荡,她无力地攀附着他,任凭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在愉悦的高潮中激荡徘徊。
夕阳的景色无限美,金红色的光芒犹如日落前的最后璀璨。
他们的爱情一开始也很美,但是前路呢,谁也无法说得清,只能任凭着情海沉浮,索着一路走下去,看下去,爱下去……
吴思翰希望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烂。可夏鸿呢?她不说,他便无从明白。
困倦得要睡去,但夏鸿还是极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在吴思翰的怀抱中动了动,挣开了他的怀抱,她背对着吴思翰,因而并没有看到吴思翰俊脸上除了欲望发泄过后的满足,眼神里却有浓厚的疲惫之色。
感觉到怀中空了,吴思翰下意识地伸手重新抱回了夏鸿,他问着她:“怎么了?”一边磨蹭着她的头发,不舍得她的离开。他的声音里带着朦胧的睡意,竟还带着些许的撒娇,让夏鸿的心不由软了下来。
“最近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夏鸿咬着唇,问着吴思翰。
“上班,下班,和你一起——”吴思翰沙哑地对夏鸿说着,疲倦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这两天他一向神采飞扬的脸色带了憔悴,只是心大意的夏鸿最近一直沉浸在忧郁里,故而并没有看到吴思翰的异常,她只是一心沉浸在被李珊竹强加给她“小三”称号的委屈与痛苦之中。
“真的吗?”夏鸿重问了一句。
“嗯,”吴思翰含糊地回答着便想抱着夏鸿重新睡去,但夏鸿却坐起身来,她扯过床单遮掩住自己光裸的身体,看着吴思翰。
“怎么了?”床单被夏鸿拖走了,吴思翰袒露着健壮结实的身体不由也坐了起来。
“你是不是真的只有我这个女人?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别的女人没有?你回答我!”夏鸿仰着头问着吴思翰,那张小脸有着痛楚与委屈。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傻话?”吴思翰与夏鸿面对面坐着,夏鸿在他们亲密之后翻脸耍小脾气的次数太多,他也习惯了,但此刻她脸上那么仓皇与痛苦的表情却让他有些诧异。
夏鸿看着吴思翰,一股伤心与疼痛不由自主泛上了她的心头,她发觉自己现在无法容忍吴思翰的欺骗,她害怕他在玩她,耍弄她的感情,她输不起,也无法承受。
什么时候她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她怕自己无法承受事实的真相,但她又不得不去查找事实的真相。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夏鸿哽咽着说。
“是,”吴思翰回答着夏鸿,“我只爱你一个人,你知道的。”说着他连床单带着夏鸿一块儿搂抱了过来,在她耳边低柔地说:“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夏鸿不再说话,她依偎在吴思翰的怀抱中,脸还是湿润的,但眼睛却是睁开着的。
吴思翰说他爱她,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她闭上了眼,觉得柔肠万断,心乱如麻。
她害怕再一次看到杨如艺和魏申濹的历史再重演,她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她在心里乞求老天爷放过她,不要让她的情路如此坎坷。假如是因为她曾介入到丁玺和孟倩倩的爱情而让她的爱情不得善终,那她也无话可说,不过从此以后,她想她会对爱情彻底死心。
吴思翰的温柔爱抚还是渐渐软化了夏鸿,她顺从地随着他重新躺下,他的亲吻与拥抱她一一承受,只不过和往常不同,这晚她的手一直抓住吴思翰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放开。
天亮的时候,吴思翰起床了,他低着头看还在抱着他的夏鸿,不由在她额头上爱恋地亲吻了一下,然后才轻轻拉开她的手臂,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回头依恋地看了一眼夏鸿才走了出去。
吴思翰开着车出了学校门口,他的脸上有着平静的表情,最近的日子太紧张压力也很大,但每次和夏鸿在一起之后,他都感觉自己的疲惫缓解,重新充好电迎接新的挑战,他的小夏看来是个小太阳,温暖他潮湿而暗的心房。他在车里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便将车拐出学校那条小路,就直奔他的目的地。
他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进了一处豪华的别墅区,然后在一幢别墅前熟练地停好车,轻车熟路地按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他犹如主人一样走了进去,看来他对这幢别墅很是熟悉。
吴思翰刚进了门,一条人影便迎面扑来,一个柔软的身体缠住了他,“思翰,你来啦?”李珊竹只穿着一条透明的吊带裙,里面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煞是诱人。吴思翰微微蹙眉,正要拉下李珊竹的手臂,门铃竟又响了起来,嘟起了嘴说:“思翰,你帮我去开门!”吴思翰忍着不耐,走过去便直接拉开了门。
但门开之后,吴思翰却猛地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她面色苍白,眼神充满了伤心与愤恨,正冷冷地看着他。
“夏鸿——”吴思翰正要开口,突然“啪”地一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便挨了夏鸿狠狠的一个耳光!
一百六十四章 我对你的爱有“一毛钱”那么多(1)
这一掌夏鸿是带了很大的力气打下去的,吴思翰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夏鸿全身颤抖着,打了吴思翰一掌之后,她的手竟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瞪着他,大眼睛里渐渐浮现起了泪光,吴思翰也回视着夏鸿,他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热辣辣的脸颊,沙哑地问她:“为什么打我?”
“你又为什么瞒着我?”夏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了一般,钻心的疼不住从心窝里泛出,蔓延到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己地发着颤,她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站着不软在地上。
“为什么瞒着我,啊?你这个伪君子!你欺骗我!”夏鸿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吴思翰怒喊道,她的嘴唇翕动着,没有一丝血色。本来就爱哭的人,此刻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我——”吴思翰张口要解释,李珊竹在屋里听到了动静,连忙也出来看个究竟,当夏鸿看到李珊竹一身清凉感的装扮偎依在吴思翰肩头上,她的心更是伤心与绝望。
“咦,是夏小姐啊?”李珊竹靠在吴思翰身边,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这么早你来我的住处干什么?是找思翰有事吗?”她说这话,转头这才看到吴思翰脸上的巴掌印,她吃惊地斥责着夏鸿:“你疯了,你竟然敢打人?!”说着抬手便要朝夏鸿的脸上扇去,准备替吴思翰出气。
但李珊竹的手臂刚抬起来,便被吴思翰一把抓住了,“住手,珊竹!”
“她干嘛打你啊?她又不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打你?思翰,你去打还回来,你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李珊竹愤愤不平!
吴思翰放开了李珊竹的手,上前一步,走到夏红面前。夏鸿一动也不动,她仰着头,微闭着眼,就准备让吴思翰打还她,她不想反抗,她已心如死灰。
“夏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承认我对你是有所隐瞒,可是——”吴思翰却本没有要向夏鸿动手的意思,只是急切地向夏鸿解释道。
“可是什么?”夏鸿却冷冷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神凄厉,“不是我看到的样子那是什么?每个人犯了错,总是说还有事实真相,那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你让我该怎么相信你?难道要我亲手捉奸在床才算数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夏鸿?”吴思翰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此刻涨得通红,他有满腹的解释,但被怒火与妒火冲昏了头脑的夏鸿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并不比魏申濹高明多少,吴思翰!你本就是一个口口声声说专一的骗子!”夏鸿说着,觉得眼睛里充进了一股热辣辣的东西,让她很想流眼泪,她连忙忍住,她不愿意在这对偷情的男女面前哭泣,虽然被欺骗了感情,但她不愿意在伪君子面前流泪,吴思翰,他不配她为他流眼泪。
夏鸿使劲咬着颤抖的唇,转过颤动柔弱的身体,便要离开这个让她几乎心痛致死的地方,但吴思翰却拦住了她:“夏鸿,我们先回去,有些事我慢慢再和你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因为我不想再听——”夏鸿忍着心还在淌血的剧痛,伸出手甩开了吴思翰,“吴思翰,不要再来找我了,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颤抖着,憔悴而绝望的神色看得吴思翰的心都震颤了,但她脸上决绝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减退。
“听见了没有,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包括今天的事情,包括所有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夏鸿一字一字看着吴思翰说道,转身便飞奔而去。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她怕自己会当场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但她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地痛哭与伤心了,她已经长大了,有泪她要咽回去,为什么在此刻,她才知晓吴思翰在自己的心中竟占有那么多的分量?假若她早知道他已经慢慢潜入她的心房,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得那么深。
她的心很痛,痛得让她几乎无力行走,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挺直腰杆,和撞见魏申濹出轨不同,那时的她还不真切懂得爱被第三者夺去的那种痛苦,只是自尊心受到重创。但此刻,她犹如万箭穿心,无尽的伤心与绝望从她的脚底下向上慢慢延伸,直到她的全身冰凉,万念俱灰。
“夏鸿,你先别走!你——”吴思翰连忙要追上去,但被李珊竹用力拖住了胳膊,让他的动作延迟了一会儿,就这当口,夏鸿已经转头飞奔出别墅,等吴思翰也追出去,偌大的别墅山庄哪还有夏鸿的影子?
吴思翰的俊脸一片霾,他转头瞪着后面跟出来的李珊竹,冷冷地说:“你去找过夏鸿?对她说了什么?嗯?”
“什么啊,思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哪找过夏小姐啊,是她自己太敏感,所以跟踪你来这里的吧?”李珊竹走近吴思翰,顾左右而言其他,想偎依在他身旁,却被吴思翰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李珊竹,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也不会轻易放过暗算我的敌人!我会查清楚的,假如是你一直在背后挑唆怂恿,你不仅会结不成婚,我更会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你信吗?!”吴思翰盯着李珊竹说道。他的面色沉,眼眸带了血丝,冷峻无情的表情让李珊竹不由打了个冷战,她连忙噤声,不敢再多嘴。
吴思翰不再理会李珊竹,转头便走。李珊竹在背后怯怯地问他:“今天,今天你不是还要按照协议陪我吗?”
“全部取消!”吴思翰背对着李珊竹,说:“是我太纵容你的放肆了,我一直念着旧情才由着你去。你若是想让夏鸿声败名裂的话,你别逼我用各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他不再看她,但话语里的冰冷与嗜血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他迈着长腿在别墅区里查看了半天,又回到车库里将车开出。
夏鸿跑哪去了,他该如何找她?说来说去,还真是他该死!早说明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吴思翰边开着车,边郁闷地叹口气,他的生活总是一团混乱。
连日来巨大的工作压力与感情的不顺,让吴思翰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浓厚的疲惫。
吴思翰一边开着车,一边忧心忡忡地四下张望寻找着夏鸿,早晨的路上并没什么人,心急如焚的他猛踩油门,只顾盯着路边寻人的他,并没有发现一辆对面的车,因为司机酒驾,歪歪扭扭地就开到了他这边的车道来。
感觉到了不对劲,吴思翰方才收回目光,立刻看到了那辆对面撞来的汽车,他连忙急踩刹车,将方向盘转向一旁,想避让开那辆车,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辆来势凶猛的汽车当面就撞上了吴思翰的汽车,“砰——”地一声巨响,两辆极速奔驰的车便狠狠撞在了一起,顿时就像两个被压瘪的火柴盒一样叠在一起。
挡风玻璃碎了一地,缓缓地,从驾驶室里有鲜红的血迹流出,蔓延到了一地,触目惊心。
一百六十五章 我对你的爱有“一毛钱”那么多(2)
距离上一次伤心还没有多长时间,没想到自己又失恋了。那时候是第一次尝到了背叛的滋味,不用太多时间就恢复,因为是小孩子玩把戏,虽然难受,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但是这次,夏鸿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深入到骨髓的伤痛与绝望。
夏鸿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天际被雾霭笼罩着,城市的上空悬浮着不少尘埃。所谓的爱情就像一颗尘埃,落到了眼里,就流出泪来。
她不哭,哦,她不哭。她只是眼睛疼。她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身后没有人追她,她也不用躲避谁。没有了第一次失恋的惶恐与失落,有的只是心如死灰般的寂静。也许伤心到了极致,就是这样的反应吧。夏鸿很乖,很顺地沿着马路走着,慢慢地,缓缓地,想就这么走回到学校去。
她也明白,她这是在努力地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是这似乎就是她的宿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被心中麻木与绝望所击溃。爱情即使前一秒是美好的,只要当失恋的背叛孤独同时侵袭而来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会钻牛角尖,走歪路。
路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没有人会来注意谁的脸色灰暗,没有人会来打探她的心事有多重,世界那么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连失恋都是一种奢侈,失去爱的滋味就像停止了心跳,夏鸿穿梭在人群,犹如行尸走,早就没有了心跳。
“其实这样挺好,我说了再见,他解脱了……我也自由了……”夏鸿对自己说道,以后不会再有一个恶霸一样的男人再管着她,不用天天对她吆来喝去,要她无条件服从,她也不用再看着他的脸色行事,不用再受他的管辖,她可以自由地去爱别人,做着喜欢的事情。
这不是挺好?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总算发现了他果真是一个花花公子,发现了他欺骗她的感情,越早脱身对她是越好。恋爱是甜蜜的,恋爱的时候山盟海誓,觉得彼此就是即将走过一辈子的人,但是诺言的“诺”字和誓言的“誓”字都是有口无心的,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抓不着也碰不到。所以就这样吧,她对自己惨然一笑。
晃荡了一天,夏鸿关掉了手机,没有乘坐汽车回到学校里,真的走了一天的路。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竟然也不觉得饿。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城区和郊区的结合部。这里有座天桥,她还记得有一次吴思翰开车带着她去参加**尾酒会的时候路过这里。她还在附近的公交站牌后面的电线杆上看到过一个寻人启事的牌子。
告示上“那个一毛钱”的爱情她还印象深刻,不知道这么久了还在吗?她一时好奇,便走到公交车站站牌的电线杆后面,仔细查看着那个牌子,竟然发现那个告示竟然还在,好像刚刚被人用油漆描绘过,字迹还未干,电线杆上依旧写着:“ando,我爱你有‘一毛钱’那么多!”落款是个代码s。
这么久了,那个s竟然还没放弃过寻找么?夏鸿在这一刻不由为这个人的执着与痴情过感动,心里却有一种心酸的滋味,没有人会这么痴心对她,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估计更是奢望了。她压下心头的酸楚,心想那人应该还没走远,也许还会走回来,反正她也无处可去,不如在这里等待,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想着,便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夜渐渐深了,走了好几趟公交车,夏鸿还在静静地等待。
现实中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爱情,她也想看看别人浪漫爱情故事的结局,不过,这种浪漫的爱情会有结局吗,尤其是看上去好像本毫无结果可预料的爱情?
像是回答她的问题一样,在深夜里,出现了一条踯躅的修长人影。夏鸿看见远远地,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很帅,看上去便是事业有成,而且还带着贵族气息,他的五官英俊,不亚于吴思翰的俊秀,只不过眼神却是忧郁的。
大半夜的,他手里还提着一小罐油漆,质地优良的西装后面还沾染了一些白色油漆,他站在那电线杆前,细细地又看了一遍那个公告,好像不满意其中的一个字,他拿着油漆笔又仔细描绘了一遍,看样子他就是这样一路重新描绘过去他发的公告的。
应该就是这个人了吧,夏鸿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年轻男子,路灯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更显无比的落寞与孤独。夏鸿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和她一样的可怜。
她站起身,走到了那名男子的身后,看了看电线杆,说:“字写得不错。”
男子有些错愕,微微转过头,看了看夏鸿,并没有说话。
“你女朋友叫ando吗?”夏鸿忍不住开口问他。
也许是深夜,让这个丰神俊逸的男子放松了戒备,他点点头,说:“她姓曾,我平时叫她ando,小樱桃的意思。”
“这个s是你吗?你姓孙?”夏鸿又问道。
“是我,”那男子轻轻叹息一声,说:“我不姓孙,我姓许。她喜欢叫我傻帽,所以s是我的代号。”
他的话本来有些令人发笑,但路灯下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笑。
夏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找到她了吗?”
“没有,”那男子摇摇头,说:“她离开我很久了,她的格很强,估计不会再回头了。”
“那你还在发这些做什么?”夏鸿有些好奇。
“只有一万分之一的希望,”那男子苦笑,“我也希望她能看到。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有了这些,我能感受到她依然在这里,每次我看到她的名字,描绘一遍,就好像和她说一句话,我怕我工作太忙,渐渐将她忘记了。”
“所以哪怕你找不到她,也要以这种形式追忆她,是吗?”夏鸿问着那个姓许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说:“是。”笑容里却有些凄凉。
“为什么说你爱她有一毛钱那么多。难道你对她说过这句话,不知道她懂不懂。很多人的爱情经常几分真,几分假,她对我的爱情也只有五分。而我对她的爱情确是一毛钱,十分。”
“原来你是‘十分’爱她啊——”夏鸿被指引了一下,顿时领悟过来,心中不由暗叹。
“是的,我十分爱她,即使她不在了,我也爱她。”男子说着,继续描绘着他的公告,一遍又一遍,他的神色专注,夏鸿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便看着他在夜色中渐渐远去,也许这个夜晚他要将整个城市的电线杆,公交车牌,广告牌都画上他心爱人的名字,也许这就是他消磨失恋痛苦的一种排解方式。
夏鸿却感到鼻子发酸,忍耐了一天的眼泪在这个时候奔涌而上,她为这个男子与他的女友的爱情所感动,更为自己的境遇所悲哀。
她缓缓地爬上了马路上空的人行天桥,俯瞰着这郊外的景色,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像一支支明亮的灯柱,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照耀着脚底下畏首畏尾的可悲的人类。
从城区通往郊区的道路也是一样灯火通明,但她却找不到回家的路途。她没有了家,没有了爱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夏鸿凝望着空寂的夜幕,终于渐渐地明白远去的已然远去,她再眺望也只是想让某一个人蓦然回首。但他终究不会,他有他的快乐已经与她无关,她有她的悲伤同样也与他无关。
可是,她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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