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伯一再打电话叮嘱,让我和默默从颐和园回来直接去吃晚饭,可是默默老是记得我还欠他两次肯德基,为了满足小孩子的贪嘴,我回绝了贺伯伯,陪他吃了一顿垃圾食品。
回到宾馆的时候,默默又喊口渴,要我去买水。他今天玩的太疯狂,晚餐也没有喝水,口渴是肯定的。我看他也累了,就让他在屋里休息,我自己出去买水。
当我提着几瓶水回屋的时候顿时傻了,默默没有在屋里。
“默默”我在楼道里大喊,并打电话给前台,告诉他们我儿子不见了。前台服务员跟我保证没有见到小孩子从门口出去,我才稍有安心,或许默默只是同我开个小玩笑,没准他正躲在哪里看着我。
杨峻似乎是听到我的叫喊声才出来的,“陆夕,怎么了?”他问。
“我儿子不见了。”我的声音可能听起来有点惊慌,但是我已经在很大程度的保持镇定了。
“你儿子?早上你带的那小子是你儿子?”他脸色顿时很难看。
“恩”我没时间多解释,更没有必要告诉他默默其实也是他儿子。
“默默”我继续在楼道里喊,几个服务员也过来帮我找。
“陆夕,你叫我吗?”默默从楼梯口出来,“我在楼下都听到了。”他笑嘻嘻的过来拉我的手。
我真是生气了,这个孩子老是乱跑,昨天在玉渊潭公园就差点走丢了,我故意板起脸不理他。
“妈妈。”他仰着小脑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你老是乱跑,丢了怎么办?”我语气很严厉。
“我只是下楼看看你回来没有,门锁上了,进不去。”他小声说。
“你可以叫这些阿姨帮你开啊!”我指指旁边站的服务员。他们见我找到儿子,也都松了口气。
最后,看好几个人都站在我们门口,我觉得很感动。杨峻一直站在他房间的门口看着我,我想,此时如果他问起默默,我会如实相告。
“杨峻,亲爱的!”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房间传出,接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从他房间走出来,他拉着杨峻的胳膊一起走回房间。我顿时觉得好笑,何必当着前妻的面和情人约会呢?而且还特意选了住在前妻的房间隔壁?
“好了,我们回房间了,感谢大家!”我最后跟服务员道谢。
又做了同样的梦,梦中那个诡异的黑衣人一直追着我跑,我摊倒在路边,他拿着刀,冲我走来,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手中的刀另我恐惧。刀并没有落在我身上,黑衣人只是在我面前一刀一刀的凌迟自己,看到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我身上,我想尖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黑衣人倒下的一刹那,我才看清他的模样。“不,不要!”我再次从噩梦中醒来。
了自己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默默睡的正香,他似乎也在做梦,我想他的梦可能是愉快的吧?因为他的小脸上全是笑意。并低声呓语“妈妈,琴姨,呵呵……”,虽然声音不算清晰,我还是能听懂,他可能梦到和琴姐一起的开心时光了。
每次从梦里惊醒,总是很难入睡。起身到窗边,向外望,夜色也迷茫。楼下,似乎有人吸烟,我看见一闪一闪的烟火。无眠的人,你是否和我同病相怜?
定好了回深圳的机票,打电话给小渊和文博,告诉他们我的决定。电话里小渊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文博问我几点的飞机,他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初夏,北京干燥凉爽,正是一个舒适的季节。
文博开着车驶向机场高速路,我有点头痛,打开车窗透气,一辆银灰色奔驰与我们并行,隐约能看到车后坐的人的轮廓,很熟悉。无暇多想,或者不愿多想,我把头偏向另外的方向,数路边飞速掠过的杨柳。
文博看我无聊,打开收音机,梅艳芳一首《女人花》,唱不尽的哀婉和凄丽。静静倾听,陷入自己的思绪。
音乐台主持人轻柔的声音让我昏昏欲睡,闭着眼假寐,默默倒是很兴奋,不时隔着车窗向外张望。
机场里仍是喧嚣,文博送完我们已经回去,我和默默坐在大厅候机。不禁想起4年前的情形,我独自坐在机场大厅,抱有一丝奢望,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和可笑!
那是很多年前了,一个夏天的午后,天气炎热,我和小渊约好去游泳馆游泳,当我到达的时候,小渊还没来。我一个人无聊的站在游泳馆门口踢地上的小石子。一个高个子男生过来问我“你是陆夕吗?”
“恩?”我抬头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新闻系2班的杨杰,”他自我介绍着,怪不得眼熟。
“是这样,我和室友骑自行车撞到了贺文渊同学,她脚崴了,我室友方易把他送到校医院了,她让我来这里找你。”杨杰很有一种沉稳的气质。
我随他到校医院,找到正在排队门诊的小渊和方易。小渊正疼的龇牙咧嘴,一个劲责怪方易“你骑车不带眼睛出来啊,专拣人多的地方走,傻冒!”
方易在小渊面前陪着小心,“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在下错了。要不我先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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