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杨峻,也没有人发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所有人都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给了文博一拳,同时拎起我的衣领,拖着我往外走了。接着,包房里一片混乱,有人尖叫,有人起身拦住杨峻,有人去扶文博。
我惹着疼痛不吭声,看来今天想不出名都难了。
文博当然不会让杨峻就这样把我拖走,他冲杨峻扑过来,两个人在狭小的包房里大打出手。周围的人都吓傻了。
我觉得胃里的东西一直在绞,疼痛难忍。
“住手!”我喊,可谁也不听我的。
当人们都明白过来光华的老总和西亚的负责人打架的时候,才开始制止。总算有几个力气大的分别把他们拉开了。
两个大男人都弄得一身狼狈。我觉得特难堪,因为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我。
这次,文博伤的厉害,他的嘴角一直流血,我拿了他刚才帮我擦汗的餐巾帮他止血。
文博拉着我的手,直直的看着杨峻:“陆夕,我们去医院!”他目光中充满愤怒和不屑。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要求他立即清理包扎伤口,他却说自己没事,让医生先帮我检查。
“胃溃疡,你自己都不知道?”医生责怪我不注意饮食。有一段时间,情绪抑郁,吃东西没胃口,神不济,工作的时候不停的喝咖啡,估计就上那时候造成的。
“如果再不注意,以后严重了会疼的动不了。”医生吓唬我说。
“怎么会这样的?”文博在旁边问。
“这就问你女朋友了。”医生看看我。
“您弄错了,他是我哥哥。”我赶快纠正。
文博脸上有一刹那的僵硬,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是啊,她是我邻家小妹。”
从医院出来,文博送我回去,路过超市,买了好多粳米,“回头让琴姐熬粥喝,养胃!”
他原来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路过小花园时,又发现管理员在打扫地上的烟头。那个长椅,正是上次杨峻坐过的。我坐在上边,顺着那晚他目光的望过去,正是我卧室的方向。难道,他在这里吸了一夜的烟?
杨峻和文博打架的事情,很快在两家公司里传遍。
毕竟是身居要职的关键人物,只要有风吹草动都是下边人捕风捉影的噱头。
宁浩打电话来小心的向我求证。
“没错,他们是打架了,你何不问一下文博或杨峻,他们比我更清楚原因。”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纠葛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见了两次面,打了两次架。
“我怎么问?杨总昨天回来就一直没开过口,给文博打电话他骂我狗拿耗子。听人说他们因为你打起来的?”宁浩什么时候也道听途说了?
“这件事请恕无可奉告!”我啪的挂断电话。
不准备在公司里继续听人嚼舌,下午干脆回家补睡眠。
最近还是做恶梦,每每睡到半夜被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还是同样的梦境,梦中那个诡异的黑衣人一直追着我跑,他在我面前一刀一刀的凌迟自己,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我身上,我想尖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知道梦中的黑衣人就是杨峻,但他为什么要伤害他自己?而我为什么又那么惊慌害怕?
一切凌乱的思绪扰的我甚是烦恼,干脆不去想。
一段时间没有听到杨峻的消息,我的日子过的倒也平静。
小渊去广州出差,顺便来深圳看我。她说杨杰要出国读博士了,这些年杨杰一直在母校教书,这次出去,未必能回来了。
我不禁感叹,匆匆几年,已经物是人非。
小渊问我真的不能原谅杨峻?何必太执着于往日的怨怼,而错过原本的幸福?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聪明的小渊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戏说:“我看你干脆跟我那个一跟筋的哥哥凑合成一家,也好给默默一个完整的家庭。”她或许也知道,我跟文博从来都不可能。
琴姐带默默回来的时候,他跑的满脸通红,我问他做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跟一个叔叔在楼下赛跑。”他说,并且兴奋的告诉我他赢了。
“什么样的叔叔连你都跑不过?”我有点奇怪,“难道他用爬的?”
“就是上次跟我们一起坐飞机的叔叔。”默默说,“他让着我了。”
上次一起坐飞机的……我突然想起了杨峻。
他不会来打默默的主意吧?我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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