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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末,公司的职员们选择了聚餐,作为关系户的康洛自然是被巴结着邀请的一员。
最近心情并不美丽,所以康洛果断地应邀参与,那天在聚餐的饭店里就喝了不少的酒,然后去ktv里又喝了很多,她把数十个同事喝趴了,自己才略有醉意。
拎着包包,双腿打着颤儿她走出了ktv,这是凌晨近两点,ktv打烊的时间。
这个点上的北京仍然不寂寞,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好不热闹。
她没立即打出租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走路晃悠悠的,但理智还是清醒的。
她独自走在马路边,从背景看就是个十足的酒鬼,喝醉了的女人。
她嘴里轻哼哼着不成调的歌,眼睛里像蒙了层雾气湿湿的。最近她很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这种低气压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
她想到上次妈妈的语重心常,想到了妈妈眼里的怀疑,再想到秦仲霖因她突来的冷淡而黯淡的眼神,她感到难过。
包里的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问她怎么还没回来,她说快了。那头语气是怀疑的:“我见秦先生的房间没亮着灯,小洛,你真没骗妈妈,真和同事们聚餐?”
康洛无力地叹息:“妈,要不要我发张相片给你。”
“那最好不过了。”
“妈——”
她挂了电话,一脸的无奈过后是淡淡的忧伤。
她蹲在了马路边,突然失去了再步行下去的动力。她感到疲惫,酒意涌了上来。她好想就此睡下去。
一辆车以一种失控的速度从她侧面冲了出来,蹲在地上的康洛完全无准备,等她被那刺眼的车灯晃到眼睛而反射性眯起时,她已经来不及避开了……
身体在那一瞬间被掀飞了起来,当疼痛传来时,大脑才紧接着作出了思考的反应,她看到了头顶的路灯,然后整个身子重重摔倒在地时,后脑勺那撕心的疼痛感令她无法集中视线。
然后在疼痛中脑海里不断冒出许许多多不曾有过的片段……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如走马观花般一一闪过,大量的信息传递出来竟令疼痛感都为此降低了……
肇事的车里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走了过来,她虚着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天空,如失了魂即将失去的生命。
那英俊而熟悉的脸,那冰冷的表情缓慢蹲下的身体,他的手轻轻地伸了出来抚摸在她脸颊上,
他询问身边的人:“力道控制住了吗?确保不会有致命伤?”他心跳为她的反应而过快的跳动着,哪怕他找来的是专家级别的人士,到底也是被车撞的大事啊……
“请您放心……”
她的脑袋费力的转动着调过来看向他时,在彻底闭上眼睛前听到他抱歉地呢喃:“对不起,康小姐,我只是想让我的小鸡快点回来……”
秦……仲霖——
***
康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到自己下水救了一个男孩子而丧了命,临死前来自阴间的使者自称恶作剧之神的家伙说她本还拥有寿命的,为了弥补让她住进了一个妓女的身体里。从此她变成了一个叫“邹小鸡”的少女,用貌美的身体里结识了两个男人。
一个叫秦仲霖,一个叫蒋东原。
她喜欢上那个叫秦仲霖的男人。
他比那个蒋东原好太多了。
温文儒雅,帅气而才干。
她奢望着以妓女的身份能与他天长地久,可是这个身体的本尊不允许她幸福,而他的家人们也不允许他娶一个妓女进门。
她被迫和他分开了。
临走前,她好想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不是以“邹小鸡”的身份,而是以“康洛”的身份!
可是就连神也没留有那告白的时间,她的灵魂就此回到原有的躯体里——而邹小鸡也因此长眠——
她康洛,找回了那失去的记忆——
***
在康洛被车撞的同时间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默默地注视着行凶的经过。
当康洛被车撞上,他慌得正准备下车去急救时,在见到肇事车里下来的男人后,他咬牙切齿地抓紧了方向盘,嘴里恨恨地吐出:“秦、仲、霖——”
他在不远处目睹了一切,也听到了秦仲霖和那个司机的对话。
“力道控制住了吗?确保不会有致命伤?”
“请您放心。”
“秦仲霖,你在干些什么!”
年轻男人带着强烈的震惊之色,他恨不得下车去揪住他揍一顿,但理智让他忍住了。
直到秦仲霖带着康洛离开,年轻男人才调整了情绪离去。
***
她睁开眼睛了,像个傻子一样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许久许久。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属于她和邹小鸡的记忆,属于她自己的记忆,过去的,现在的,太多太多的记忆让她混乱了大脑,该如何区分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的事实……
她就这样失了魂一样的盯着天花板,直到身上的伤因麻药失效而疼痛起来,那些遗憾和忧伤交织成现实化为了泪水。
“小鸡,很痛吗?”耳边传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从带她来医院时。
他静静地守着她,守着他期待的迟来的幸福……
她眼珠子轻轻地转动着,转了许久许久才焦距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沉默地看着他。
“是你,对吧,小鸡。”
他那么那么温柔的表情,配上那么深情的眼神……
她盯着他好久好久,久到他的手指将要落在呼叫铃上时,她的嘴唇张开了,声音干哑着:“你好……”
他笑了,低头在她额上烙下柔情的一吻:“欢迎你回来,我的小鸡……”
她悲哀地闭上了眼睛,热烫的泪烧灼着她的脸颊。
……秦仲霖,我回到了你身边,可却不是以“邹小鸡”的身份。
你爱的,只是邹小鸡啊——
永远只是她……
***
康洛被秦仲霖这一撞,看似凶险倒受伤并不严重,住上一周便能出院。
彻底清醒后已经是第三天了,深夜里,vip病房里。俊美的男人在为一个外表清秀的女人专心的削着苹果,那女人盯着那长长的苹果皮发着呆。
男人温柔的递上苹果,她默默地啃了一口,缓慢地咀嚼咽下去后,她捧着苹果微恍神地问他:“为什么要撞我?”
“为了让你回来。我看一些书籍和电视都这么写着。”
“……还是这么爱看那些雷剧。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好,以后不做了。”
然后女人又是一阵沉默的出神着。
而男人见她没怎么啃苹果,便关心问道:“不想再吃了吗?我给你削别的?”
她抬头望着他,他很英俊,俊得她和他站在一起明显就不是一个画风。
这是个悲伤的事实。
眼眶微热,她赶紧低下了头。
“什么都不想吃么?”他久等不到她的回应。
她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苹果,反复轻咬了几次嘴唇,终于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抬头,“对这具身体的主人,你会感到愧疚吗?”
他沉默了下,她因他的反应而心跳渐渐加速。
“我对她很抱歉。不过我可以保证她的亲人衣食无忧的度过余生。”
心脏的跳动在一瞬间凝固。
“你……”她的声音颤抖着微沙哑的小心翼翼地问:“爱的是谁……?”她还是想奢望的幻想最后一次。
“我爱的是你啊。”秦仲霖略有点不解。
“‘我’……”她的表情因他的话而恍惚失魂了……
他笑,伸手拨开她颊边碎发:“我爱的是你,邹小鸡。”
“小鸡啊……”她像傻子一样重复着这个名,眼睛呆呆的望着窗外,眼泪再无法控制地滚了出来……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心动的感觉么……
“小鸡?”他为她的泪而疑惑紧张。他伸手欲擦去她脸颊上的泪,她偏了头躲了开来。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绝望淹没自己。
他手凝固,眼里一闪而过的忧伤。“小鸡……”
“我想安静下。”此刻她不想见到他。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秦仲霖站了下,才转身关了床头灯后离去。
待人走后,康洛睁开了眼,黑暗中的她谁也看不清楚此刻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地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半晌后模糊地从被窝里面传出了哭泣声……那么的悲凉。
邹小鸡并没有占据到康洛的身体,那里所谓的属于“邹小鸡的记忆”其实是她康洛的记忆——她康洛穿越到“邹小鸡”身体里所经历过的记忆!
可悲的是,她一心爱恋的男人,眼里却没有她康洛,只有邹小鸡——
而最悲哀的莫过于,明明他眼里没有她,她却得作为邹小鸡活下去,只为了贪恋他的温柔。
“邹小鸡,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曾经我顶替了你的身体你的姓,而今我仍然得作为你留在他身边。你一定很开心吧,我一辈子都做不了自己……一辈子都是‘邹小鸡’,哪怕这具身体已经是我自己的了!”
***
康洛出院前一天,邹佐来了。
再见到邹佐,她的眼里带着复杂。这个让她的美梦结束的凶手。
她打量着这个与两年前完全不同的男人。
两年前的邹小包是个草包,两年后的邹小包却已改名成了邹佐,浑身散发着超越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是怎样的一种经历能在短短两年里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看着他,他走了进来,手里一束满天星,插在了花瓶里。
“我来探望你了,康洛。”他说。
“你怎么来了?”看着他,让她回忆起了那些不美好的画面,忆起这个男人曾经强奸了她,这令她并不好受。
“我知道你是谁。”他站在床头柜前摆弄好满天星后,回头望着她。
她皱眉,不解:“什么?”她没明白他的话。
“你是康洛。”他说。
“然后?”她莫名其妙。
“我给你讲个故事。”他抽了张椅子坐到她床边,未经她同意便自顾自地述说起:“我有一个继妹,她叫邹小鸡。她七岁随着继母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兄妹俩并没有多少感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甚至是相当厌恶对方的存在。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一直厌恶着她。直到她进了尚城回来后……”
他停了下来,他眼中的她表情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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