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真想杀了那对狗男女——
他将已经软掉的织树掏了出现。
搁回银盆中,将那昏迷的女人放在地上,随手扯了衣袍盖在那具赤裸的娇体上。
她眯着眼,任他双手爱怜地游走她脸蛋。
半晌后,男人起了身离开了这座宅院。
她仍在沉睡,那藏于暗处的视线仍旧如影随形……
***
八月初,皇帝下令,要挨家挨户搜刺客,全国各地家家户户不得落下。
民间百姓惶惶渡日。
八月中旬,她成功将那折磨得她半死不活的织树找出来烧掉。
接着,便是孕吐。
她怀孕了!
在她震惊之余,都枉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她从他淡然的表情中得知他早已知道这事实,难怪他有半月未曾再碰她。
“五爷不是嫌小八脏么?”
她淡淡低语,拿他从前说过的话堵他。
铁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瞧清他眼中的高兴:“怎么说呢,唯有让你怀孕,才能不输人后,不是?”
她厌恶他话中深意,不让自己多想。
小手摸上平坦的肚子,不知下一胎是男还是女?
“五爷,小八若平安生下这孩子,你不要伤害珍环成吗?”
“你是在威胁?”
“没有,只是适当的交易。”
手心手背都是肉,舍其谁痛的都是她。
“好。爷答应你。不过要是这孩子中途掉了,爷就拿那小孽种一命抵一命。”
这天,她自以为聪明的保住了女儿,却不知,在男人的网中,她与肚中胎儿都是一枚棋子,即将被敌方棋子吞噬掉的可怜虫……
***
每天都喝保胎药,各种补品一样不落下。
那暗中的监视的视线日夜都在,她已经习惯,甚至告诉自己,那或许是她的一种错觉,一直精神恍惚下出现的幻觉。
八月底,官兵搜到府中。
并未搜到内院,倒是院外闹腾。
她问阿章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阿章如实回答。
她沉默,那些人的心思她猜不到。
阿章说都枉出城避风头去了,可能一个月都回不来。
她点头。
半晌总管来叫阿章,神色有些异常。
阿章离开后,院中就她一人。
她抱着肚子,背抵在圆柱前,盯着满院的花朵。
当那视线再度落入背脊,她再一次回头,以为扑空,哪料走廊尽头所站之人令她倒抽口凉气——
所以的不感置信,他为何会出现?!又岂能潜进来?!
“你倒是诈死好与都枉双宿双栖?!”
125
“玉郎……”
她轻唤,双眼有些迷离,不太愿相信,他真的出现了。
对她的反应,他握紧了拳头将她从台阶上拽了起来:“没想过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我没……”
娇小的身子被他拽走,他将她拖着往屋里去。
大门被关上,他将她按到地上:“别叫。”
阻止她大声呼叫的可能性,将她裙子撩开,看着那洁白的肚子,憎恨的眼神让他手掌伸了上去。
粗糙的手心抚上肚子,她因惧怕而隐隐发抖。
“你怀上都枉的孩子了……娘让你给我怀二胎,你没有——”
浓重的恨将男人本就可怕的面孔衬得更为狰狞。
她从他的语气和眼神中似乎猜到他想做什么,惊慌地向他解释:“玉郎,你先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但是已然来不及,连日来的眼见他们亲亲我我理智早已不在,没给她任何辨解的机会,他嘶吼着:“你又想说好话来骗我吗?!”
一掌落了下去,那使了劲的力道狠狠击中女人的肚子。
疼痛瞬间淹没了她,哆嗦着身子抱着肚子,不愿相信她的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
眼见腿根处大血涌出,他在回过神后面色一僵,睨向她一脸苍白时,身子蹒跚后退一步。
他咬牙,在半晌后回神面容浮现一丝快乐的笑容:“我把孽胎杀了!你只能怀我玉金枝的种——”
接着将她抱起来,那面色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我带你回家,别怕……都枉没死,我就再杀他一次……呵呵……”
被震内伤外加胎儿脱落,她已是处在晕死状态,对他的举动,那双哀伤的眸覆上一层死灰……
***
幽幽浮载浮沉,耳边听到女儿童稚的唤唤,伴着男人温柔的嗓音,她似乎回到从前,一家三口快乐的时光。
没有都家人,只有玉家人的那两年里,许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有疼爱她的丈夫,虽然他的脾气有些爆躁,也会善妒,但书中都说那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那是证明她的丈夫深爱她,她为此将那份善妒转为甜蜜。
很幸福,也很平淡。
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衣食无忧,她觉得愿望就在当时实现了。
更奢求能一辈子幸福下去,哪怕心里明知道那是不可能……
当温柔的丈夫一掌落在她肚子上,她有些奇怪,直到疼痛传来才晓得,她好像怀孕了,而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把它杀了……
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接着又虚弱瘫回去。
所有意识全数回笼,玉金枝杀了她的孩子——
想哭,逸出口的却只是一连串地笑声。
自嘲而苦涩的笑,低低弱弱地飘荡在屋子里。
她连哭都掉不出泪水来了。
是否泪已干,软弱的心也会越来越无情?
她不知道,只是身边的男人从她睁眼未发一语来看,他是相当憎恨她的。
“我没有背叛你……”
无论他愿不愿意相信,她不愿伤害到他。
“你杀了都枉的孩子,他也会杀了我们的孩子……”
她好累,已经什么都不想再顾虑了。
珍环,玉金枝,都枉。
她不想再纠缠,如果她的孩子注定要死,她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
下辈子投胎,她会请阎王让女儿投户好人家……
屋子里很寂静,他没有吭声,她没有眼眼。
他的眼中是仇恨,他用眼睛用耳朵所见所听,无论她千言万语如何狡辩,他已在心里为她定了罪。
“那座宅子已经被封了,这座城里也派了大量官兵把守,都枉他别想能溜进来!这一次,我会亲眼看着他人头落地!”
那杀不死的男人就像蟑螂让人厌恶,也让人恐惧。
他的生命力能力都太过强悍,皇帝是如此高枕无忧以为他死了,谁料他仍在私底下兴风作浪!
“皇帝已下令将都晨斩首,就连远在边关服刑的都迹亦别想逃!我倒要看看都枉出不出来救他的兄弟!”
都然没被发现呀……
她心里一丝遗憾,未置一词。
他目光不稳地盯着她的神色,阴暗地问:“你不难过?”
“为什么我要难过?”
她幽幽轻叹,不愿睁眼看那已狰狞的面容。
不是她所熟悉的丈夫,她也不能怨他什么。
“他们死了,与我何干?”
都晨,都迹,最多她会愧疚一下都晨。
她所憎恨的男人,他们最终没有抓到甚至还是不晓得他的存在。
那个第一个“病死”的都家三子,可有人怀疑过他是否同样诈死?
“哼!”
他不再吭声,让丫环端了药喂她喝下。
“待你身子好了,你就给我怀孕,直到生出儿子!”
“……你有儿子了……”
她心痛地拽紧拳头,为他冷默的话,无论是出于愤怒,还是真实,她都受了伤。
想起他对珍环的不好,想起他在她死后纳了妾……
“你会心痛吗?你也会嫉妒吗?!”
他捕扑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哀伤,面孔有些兴奋,伸手捏着她下巴,凑得她极近咬牙道:“你不是很有骨气宁可服毒逃开我吗?!我成全你呀,你不要你女儿,难道我会珍惜她?!”
“……”
“我纳妾,我让她完成玉家媳妇应尽的责任!你呢,莫小八,我待你不薄,你却一而再地用背叛来羞辱我?!你嫌我这身子配不上你吗?!你有多干净?!你认为像你这样肮脏的女人谁会爱你?!只有我啊!只有我同样跟你一样肮脏的男人才配得上吗?!你太高估自己了——”
他狠狠地捏着她下巴,捏得肌肤一片淤青,捏得她眉头紧蹙,眼中滚落泪珠。
“不要装可怜再博我的同情了!我该让你看看,日后你玉家大少夫人是连狗都不如的下贱奴隶!”
他已经决定要如何处置她了,把她锁在身边,将她当成狗一样喂养,让她再也不能勾搭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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