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衡刚松一口气,没想到他爹下一句又让他心里紧了起来:“玉衡,那你觉得皇上会是个什么意思?”
在刘承安不是他爹,刘玉衡都恨不得抓着他的领子嚎了:老子又不是皇爷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皇爷会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现在,一想到内室里头还有个小美人儿,他这会儿一是不能露馅,二是不能惹恼他爹,刘玉衡倒是被逼出一丝儿急智:“儿子觉得,定然是皇上对陈延陵大有期许!”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陈延陵刚刚二十出头,正是为朝廷效力的时候,他得了封赏更证明了这人能力强,好使,皇上又不是眼瞎的,怎么可能不期许呢?
刘承安却呵呵笑了起来:“我只道你平常对政事不怎么用心,没想到你用起功来倒也说的是一针见血。”
这一关算是过了?刘玉衡暗中大喘了一口气,心里虽然急,现在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他爹的长篇大论:
“之前皇上任了陈延陵为盐运监察使,这道公文却并不按吏部的正常行文发邸报,那时我也只是隐约有所闻,直到去年,心里的疑惑这才解开。
去年北方胡人攻辽州、西北苍胡族攻沧州,使得我大燕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后来才知道这是废太子勾结外族做下的手笔。
本来是还有一处的,西南夏依借道给安躔攻禹州,到时三处战火烽烟,大燕国力不支,朝中必生乱,废太子就计划着在那时动手,妄图登基。”
大燕要乱了,他哪是还来的美酒佳人的逍遥日子消受?刘玉衡还是第一次听说了废太子一事的内幕,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正紧紧靠在内室门边的辛螺也是蓦然心惊。
滕玉屏引狼入室,勾结安躔作乱,让夏依一度满目疮痍,填进去人命无数,原来这事,也是大燕那个废太子的计划么?
书房外间,刘承安见弟弟沉思不语,儿子却是满面惊惧,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己这个二儿子,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有些沉不住气,嘴里继续侃侃说了下去:
“幸而我在兵部任着这个侍郎的职务,后头才知道,朝中将全部军资辎重的供给都调拨给了辽州和沧州,听说陈延陵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不用大燕出一兵一卒,誓把安躔拖在夏依境内,不会让安躔攻进大燕一步……”
内室里,辛螺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来。
先前在揽月楼的时候,眼中还会流下泪水,而此刻,眼里却是干涩烧灼,半滴眼泪都流不下来了。
“……皇上这次召陈延陵回来封赏,就如玉衡所说,应该大有深意。陈延陵这回领着夏依兵士击败了安躔,还亲身潜入安躔击杀了安躔王和几位王子,不仅把安躔大王子吓破了胆,再不敢动兵戈,也在夏依军的眼里树立了极高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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