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也许是两个人都病了吧，蓝家也不知道招惹什么祸患了，两个支柱都倒了，二少爷也跑了，还有哪个是成器的?”
“诶，你说话小点儿声。”
“现在这大上海谁不知道蓝家出事儿了，大家心知肚明，说不定啊，是蓝家亏心事做多了报应上来了。哎，你说，那蓝老爷病了就算了，蓝少爷气色可是一直都十分不错啊，也正值壮年，怎么会得这重病呢。哎呦，不会，是传染吧!”
“你快别瞎说了，真要是传染蓝家早就封锁了。”
“倒也是，呵，这全城的大夫现在都等着蓝家找呢，管他治不治的好，先赚一笔再说。这世道这么乱，保命钱越多自然是越好。”
“说来也怪，这都几天了，蓝家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夫都不找?”
“大户人家就是事儿多，你管他那套呢，咱不聊这个了，今儿早报说啥了，你这穷学生给我讲讲。”
“还有啥，袁大头呗。”
......
蓝缕这次是孤身来的，她守在房门口，母亲在一旁眼圈微红，默不出声。
看那样式，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你说你爹，身体好好的，就是平时咳嗽几声，这怎么就突然倒了呢?”蓝夫人的声音稍微有些哭腔，“你大哥是个健壮的，怎生的也倒了呢?这天都开春了，暖的很，也受不了风寒啊!”
“哎呦我的老爷啊!”其他几位姨太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娘，别哭了，顺应天命吧!”蓝缕轻言安抚了几句，“会没事的!”
“那，那老爷是个倔脾气的，说什么都不肯叫大夫，就找了个皮肤蜡黄的外族人，说他能解决，可是这吐的血也没止住啊!”三姨太拿着手绢擦眼泪，她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眼皮都搓红了也没见泪涌出来。
她自然是不哭的，老爷和大少爷若是真出了叉子，那这蓝家，呵，老二也不知在哪儿，这偌大的蓝家可不就落在了老三的头上。
想到这，三姨太用手帕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外族人?”蓝缕挑了一下眉毛，“他现在在里面么?”
“恩，你大哥也由他和他身边的学徒照料着，老爷说什么都不让我们叫大夫，唉，情况一日不如一日了。”蓝夫人叹了口气，“你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以后真就...”蓝夫人语气一顿，眼泪就要涌出来，“可怜了你大嫂，年纪轻轻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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