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皇帝便有些后悔了,见盛姮流泪,更是后悔至极。
但话落如水泼。
再如何后悔,也无济于事。
半晌沉默后,皇帝唯有将盛姮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坐在身边,语调柔和了些,问道:“你可知当年朕为何会将温卿赐婚与你?”
盛姮一时无言,仍有些恍惚,半晌后,垂首低声道:“陛下隆恩浩荡罢了。”
皇帝道:“因为朕听闻了你丧夫之事,一来敬你情深,身为君王,竟能为亡夫守两年寡,此间情意,确然难能可贵,二来,则是怜你为人母的不易,朕听闻你生遗腹子时,险些丧命,硬是凭着一口气撑了过来,当真是为母则刚。由是这般,朕才将我大楚年轻一辈中里最优异的男子赐给了你,不曾想,你竟不领朕的情。”
“那日楼中,你泼了朕一脸茶,朕未责你,是念你救女心切,瞧出了你是个好母亲。那夜车中,你言行无状,朕未怪你,是瞧你在亡夫坟前哭得撕心裂肺,惜你这份深情。”
“朕原以为你是个至情至性、坚韧聪颖的女子。现下瞧来,你一心只恋荣华富贵,一味只顾以色侍君,所行所举,当真令朕失望得紧。”
这番话下来,盛姮感触良多。
如皇帝所言,她曾经确然是个至情至性、坚韧聪颖的女子,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变了,变得越来越多疑迟钝,甚至可谓面目可憎。
究竟是何时起,她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为不耻的模样?
因仇恨?
因悲痛?
因权势?
还是因旁的什么?
盛姮想不通,唯有垂首沉默。
她沉默许久,犹豫良久,终于正色起身,郑重地跪在地上,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三拜九叩并非妃嫔该行之礼,而是小国君主见大国天子时应有的礼节。
礼毕,盛姮道:“臣有愧陛下之恩,委实惭愧。”
不是臣妾,而是臣。
皇帝这才在盛姮的身上瞧见了昔日君主该有的样子,将她扶了起来,全无轻薄之意,尽显大国天子风范。
皇帝正色道:“王位更替,乃你们月上内政,朕虽是你君主,但也不好插手臣属国内务。究竟是你昏庸无为,亦或是新君狼子野心,其间对错,朕不会评,也不会判。”
盛姮苦笑道:“是臣昏庸无为,治国无方,不辨忠奸。臣那王位丢得委实不冤,只是有负陛下爱重。王妹夺位,所用手段虽下作,但若论其治国之才,确然胜臣远也。”
皇帝微笑道:“人生在世,最怕无自知之明。昭仪能认清此事,而非怨天尤人,已算长进极大。”
他见盛姮大有长进,心下一喜,便将盛姮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盛姮被人一搂,本应略感不惯的,可此刻,却觉温暖至极,接着道:“至于思齐……温少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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