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坐在铜镜前,拿着他久未碰过的木梳,慢慢地梳着披落的黑发。遇到打结的地方却好像是没看见,仍旧用力梳下去,不一会儿,那木梳上就缠了许多断发。
秦逐在一旁看着他自残式的梳头,终于还是仍不住开了声:“我...师...还是我来吧。”
云晋恍若未闻,固执地把头梳好。发冠带的歪歪斜斜,手一推还把桌上的玉簪挥到了地上。
簪子是玉做的,自然不结实,落在地上就变成了碎片。
满地的碎玉,让秦逐不由想到了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武林会之后,魔教之事引起高度关注。几大门派又开始想起二十年前那场屠魔之案。不同的是二十年前他们这帮人还是青年,二十年后却代表着各自门派共同在此议事。
“魔教此番如此猖狂,恐是早有计划。只是不知,他们是如何钻了空子。”刘忠锋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不知是他们魔教手伸得太长,还是我们正道中出了叛徒。”
“那依刘道长之见,我们该如何惩处奸凶?又该如何解决魔教之事?”
刘忠锋:“自然是先要查清,再好议事。只是希望到时,各位可不要为了遮丑而庇护门派里的奸人。”
“那是自然,我等自然是不会姑息这般作恶之人,还请刘道长,到时也莫心疼自家弟子。”
几大门派议后,决定先排出庞皆细去蘋圣宫探探路。这庞皆细非常人,耳力出众,且善缩骨功,让他去蘋花派打听最好不过。
既然决定,这庞皆细便就着当夜月色潜进了蘋圣宫里。他先是从魔宫外御着轻功进去,接着变使了自己的独门秘技,不一会儿一个近七尺高的男人便锁成了一个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庞皆细沿着光一路前行,一进内宫他便感慨,这蘋圣宫好生奢侈,他不知进的是哪个宫殿,屋上瓦片都是琉璃做的,屋内飘出的香也是他听闻素难求到的。
有人,庞皆细身型一闪趴在窗外,把他那对大耳朵贴在墙上,听。
“冼茹算得了什么,那个女人,呵。二十年过去她还真把自己当魔教教主不成了?”说话的应当是个年轻女子,声音勾人的很,缠得她旁边那个男人像是要当场发/情。
“哎哟我的婉儿,冼茹她算什么,我们可都认得是你这个圣女。”
“呵。”被称作‘婉儿’的女人冷笑了声,“认我。那就好。我给你个机会,你去把冼茹这个女人给我解决了干净。还有她那帮人,我不想再听见什么教主,我要告诉所有人这蘋花派里只有圣女没有教主。还有我再也不希望出现武林会上半路收兵的事。”
“既然要成大业,那这冼茹,便是第一个要解决的人。”
庞皆细趴在窗外侧了侧身,看样子这魔教也没一条心。武林会上魔教只冒出个水花就没了后续,看样子也有后情。
只是不知道这“冼茹”又是何方神圣,蘋花派的教主和圣女,又关乎着什么样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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