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妲尔基丽】
圣光历2998年7月22日早晨,晴空万里,一个还算狭隘的山口间是一圈18米高的城墙,那是拜尔德克王国南方边境的崔特克要塞,而要塞前后,都是扇形扩散张开的广袤平原,只有在要塞南面,有一条10米宽的护城河。
要塞城头,矗立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褐甲士兵,顶着夏日早晨的阳光,一滴滴汗水从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滑落,但是却没人去抹,有些士兵握武器的手有点抖,有兴奋也有害怕,还有一些则是面无表情。
而一个个身着不同颜色、式样铠甲的将领,也都齐齐聚集在要塞城头,目光直视南方的平原地平线,身后的披风一点也没有飘动,今天,没有起风。
「轰,轰,轰,轰」,南方渐渐响起沉闷的轰鸣,那是几万人整齐划一踩出来的步伐,大地仿佛在震动,空气仿佛在颤抖。
「来了」,要塞城头里的将军们低声道。
同时,崔特克要塞的士兵们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地平线上慢慢出现错开平行的10排整齐低矮的黑影,然后黑影变长变银,林立的3米长矛,厚重的塔盾,全身厚重的银色板甲,那是10排人类的重甲步兵!
「杀!杀!杀!杀!」重甲步兵每踏一步,就是一声响彻天地的厉喝,配合着震撼的步伐,仿佛一道道充满杀气的冲击波往要塞轰去。
「哐当」,好几长矛落地了,那是要塞上的一些士兵被震住了,手头一个不稳,掉了。他们赶紧捡了起来,再次站好。
「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这么禁不起吓,看看别人,他们可是站的笔直的」,他们的小队长开始给他们现场上课了。
「轰,轰」,出现在拜尔德克军视野里的重甲步兵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看到了10个整整齐齐的重甲步兵方阵,1个方阵就是1个步兵营,1个步兵营2500人。
而这10个步兵方阵的后面又是10个步兵方阵,只不过这10个方阵是手持长剑、圆盾,身着银色锁链甲、蓝衣的轻步兵。
步兵之后,是200台的投石车,100台弩车,100座移动箭塔,50台运兵撞城车,中间夹杂的是4个方阵银色锁链甲、蓝衣的弓箭手,还有两个方阵的工兵部队,云梯、沙包、掩板等一应俱全。
再之后,是6个并排的重甲骑兵方阵,3米的骑兵长矛,腰侧的佩剑,武装到牙齿的板甲,加上马匹上的软甲,就只有骑兵、马匹的眼睛和马蹄是露在外面的。
重骑兵的中间是1个100人的魔法师部队,不过大部分都很年轻,而最中心的,则是一个个将军,还有一个蓝发蓝眼柔的年轻骑士,以及他的亲兵队。
最后,则是手持长剑、腰悬匕首、背挂长弓、身着锁链甲的8个方阵轻甲骑兵。
「10万人,还有这么多攻城器械,3万人的我们能守住吗?」要塞守军的一些士兵心想道。
「彼得勒这小子把霍拉里特整个北方军团都开来了,带这么多骑兵干嘛,真想到我们王国境内去撒野,还是来显摆,一朝得意吗,10万人?哼」,要塞上最中间的一个中年将军不屑道。
「城守大人,霍拉里特军不动了」,旁边一个将军对着中年将军说道。
顺着他的目光,霍拉里特军在500米外排好阵势后就一动不动了,平原上静悄悄的,空气有点压抑,仿佛有一个择人而噬的魔鬼,有些个守军士兵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了。
「看来这小子也知道不出鞘的剑是最令人害怕的」,崔特克要塞临时城守皮列斯说道。
仿佛觉得差不多了,蓝发蓝眼的彼得勒运转7级斗气,喊道:「崔特克要塞的守军听着,快快投降,我彼得勒·霍拉里特可以饶你们一命,第一个开城门投降的,我让他当崔特克要塞的城守,砍下皮列斯脑袋的,我赏他10万金币。」
「吗的,这个皮列斯,躲在要塞里,跟乌似的,不愧是重步兵出身,我的埋伏战、突袭战计划都泡汤了,最恨打乌壳」,同时,彼得勒不爽地低声道。
「这家伙在瓦解我们军心,我要你好看」,要塞上,一个红甲红披风、红色长发、约莫24岁的女将军薄怒道,一把扯过身旁弓箭兵手里的长弓,抽过箭矢,满满地拉开长弓对准彼得勒。
「嗖」,弓箭带着一抹淡白色的斗气,瞬间跨过两军空地、步兵列阵,斜下直骑兵阵中的彼得勒。
「砰」,弓箭被彼得勒身边的一个亲卫一剑砍断了。
「算你走运」,女将军轻蔑地放下了弓箭。
女将军170公分,36d,一顶红色头盔下是张白皙清丽的鹅蛋脸,蓝色的眼睛,细直的眉毛,红色的铠甲上篆刻着少许金色的魔纹,板甲式的铠甲把身体的大部分都遮住,即使是上臂、肚子、大腿处也有着细密网眼的红色贴身丝甲(丝甲可以参照忍者内衬,透气,并兼顾防御和灵活),背负一杆短剑形枪头、2米长的银白长枪,腰挂一把带鞘骑士剑。
「要你多事,我砍不掉这箭吗?」彼得勒呼喝道。
「是是,殿下教训的是」,亲卫唯唯诺诺道,而这些都被皮列斯看在眼里,皮列斯轻蔑地一个冷笑。
「真是活腻了」,彼得勒冷道,然后他发现了女将军,眼睛骤然一亮,舔舔嘴唇道:「很野的女人嘛,情报里的名字是妲尔基丽吧,崔特克要塞第2骑兵营兵团长,8级斗气,原要塞二号悍将,现在是一号了,嘿嘿,好好祈祷吧,不要落在我手里,咻~~」,彼得勒又舔了一下嘴唇。
「攻城——!」彼得勒的命令响彻平原。
「杀——!」重甲兵再度向前方压去,不过这次速度快了很多,不过只是其中的5个方阵,而后方的轻步兵中一个方阵的一部已经往运兵撞城车里钻了。
魔法师们则给重甲兵身上加持上护甲术、冰盾术等等防御魔法,然后赶紧开始冥想。
「咦,这家伙没有让士兵一拥而上?就连敢死队也没用,却让重步兵开路,说起来也没有大问题,降低伤亡,也限制我们的骑兵冲锋」,妲尔基丽皱了皱清丽脸蛋上的细直眉毛,心道。
很快,重甲兵进入了普通弓箭手的击距离。
「弓箭手,前方500米,45°角仰」,皮列斯一声令下。
要塞城头,一个个弓箭手弯弓搭箭,仰起角度,「嗡——」,齐齐的弓弦震颤,无数的箭矢如同成片的蝗虫,瞬间从要塞内冲向了天空,仿佛把阳光也遮挡了,而刚出箭矢的弓箭手立刻退后,原来的位置由另一波弓箭手代替。
「呼」,密密麻麻的箭矢达到顶点后,斜斜往重步兵坠去,犹如漫天的乌黑雨点!
「举盾!」各方阵重甲步兵的兵团长们大喝道,「哗」,步兵阵的中间一个个沉重的塔盾都举了起来,盖过头顶,而两侧的步兵则各把塔盾举在了阵列的外侧,熟练地合在一起,并不留多少漏洞,就像个巨大的方形铁甲壳。
「当当当」,塔盾就是塔盾,所有弓箭坠在盾面上基本无功而断,只有少数几支箭进缝隙命中步兵,但是那厚重的板甲,加上加持的防御魔法,让他们没有受一点伤。
「轻步兵、弓箭手跟进!轻步兵掩护弓箭手」,彼得勒再度命令道。
5个方阵的轻步兵立刻从空出来的通道而过,两个方阵的弓箭手也快速跟上前压,后方的投石车、弩车、移动箭塔都在向前压上,只是速度很慢。
「弓箭手,目标,敌军弓箭手,45°角仰」,皮列斯立刻转移了目标,同时命令道:「弩、投石车,目标,敌军重甲步兵,发。」
从要塞再度飞出一篷箭雨,从高空向霍拉里特的弓箭手和轻步兵落去。
另外,要塞内的暗堡、塔楼里,还有城墙后的空地里,传来「嘎吱嘎吱」的绞索拖扯、轮盘转动声,然后一3米长的重箭,以及一块块巨石从要塞里倾泻出去。
「叮叮当当」,「噗嗤噗嗤」,弓箭手和轻步兵毕竟不是重甲兵,虽然轻步兵帮弓箭手挡下不少弓箭,可还是不少人中箭倒地了,其中包括轻步兵他们自己。
「法尔!」「坎比拉斯!」……一声声悲呼在霍拉里特军中响起,「拜尔德克的狗杂种,我要你们偿命!」一些士兵的步伐加快了,而彼得勒则是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重弩命中重甲兵阵了,一个个重甲兵被重弩穿,然后带着冲击力道把后面的步兵穿、撞倒,可重弩毕竟只是重在穿透——线杀伤,却不是覆盖杀伤,他们出来的方阵缺口也迅速被其他士兵给填补起来了。
而投石车造成的伤亡就更加有限了,百十个巨石砸过来也不过造成百多个点杀伤,而且还有一些巨石砸在了空地上——准度不佳。
「弓箭手,前方400米,45°角仰」,彼得勒的命令传来了。
到达击点的霍拉里特弓箭手们,愤怒地仰起手中的长弓,一支支带着怒火的弓矢呼啸而起,直扑要塞城头。
「回避」,皮列斯喝道,依旧神态自若。
「哚哚哚哚」,饱含怒火的箭矢狠狠地钉进城头墙垛,除了少数几人,并无太大伤亡,而霍拉里特重甲兵已经到达350米处。
「魔法师部队,落石术准备」,皮列斯说道,心道:「不过是个臭未干的雏鸟,居然犯这种错误,懂点攻心术就以为会攻城了吗,也好,先吃掉你一半的重步兵,魔法师们也可以拔得头筹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赶上他们的总攻。」
「奇怪,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懂的攻心、计算伤亡的家伙,却不知道他的重甲兵是来白白送死的吗,重甲兵也是个烧钱的兵种啊,而且他们的投石车、弩车怎么还没向我们还击」,妲尔基丽心想着。
躲在要塞各处的魔法师们,念诵起土系2级魔法的咒语,一张张年轻脸庞显得那样的紧张,只有几个中年和老年法师显得有点轻松。
「目标,敌方突前的重甲兵,落石术覆盖攻击!」一等重步兵到达300米处,皮列斯这一个命令喊得特别顺口,嘴角隐隐还有点笑意。
要塞内的几处立时出现剧烈魔力波动,而在5个重甲兵方阵的上空,瞬间凭空出现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石块,然后带着密密麻麻的褐色光点向重甲兵方阵砸去。
「殿下,我已确定要塞内的魔法师部队分布」,一个老魔法师对彼得勒说道,这时其他魔法师之前消耗的一点魔力也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辛苦您了,大魔导士阁下,他们的大魔法师对您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彼得勒恭顺道,然后转而喝道:「投石车、弩车部队听令,听从各魔法师指引,目标,敌方魔法师部队,自由击。」
霍拉里特军的投石车、弩车列阵里,一台台杀戮机器开始运转,只是和要塞的重弩不同,他们的重弩隐隐有魔法的流光,长度也只是2米长而已,而巨石也不能算是巨石,仅仅只是比一个人大了一点。
「唔,那是……」,妲尔基丽注意到了远处敌军的投石车、弩车列阵,8级的实力让她可以看的更远。
「砰砰砰砰」,一块块密密麻麻的魔法石头砸在重步兵方阵当中,起先是和冰盾术这类防御魔法相撞,但由于加持魔法的时效也过去了很多,而且石雨的持续也更强,很快和步兵的身体接触了。
石雨瞬间把塔盾给强行地砸开了,板甲也被砸得凹陷进去,而里面的一个个士兵也给砸得完全变形,手脚被砸断的更是不计其数,还有一些脑袋也被砸飞了。
5个重甲步兵阵如同被砸碎的玻璃般四分五裂了,倒在血泊里的士兵成队成队,而天空中下的石雨还在继续,土元素的破坏能量,更是持续不断地渗透进被击中的重甲兵身体里。
和投石车相比,魔法石雨的覆盖更广、强度更大、度更高、延时更久、渗透更强。
「哦~哦~哦~哦~」,「哈哈哈,连老子毛都没到一,又臭又硬的壳就已经破了」,要塞城头已经有人在欢呼了,而皮列斯也笑开了,心道:「我不是也指挥得挺好吗?」
「回避!魔法师部队回避!放弃攻击!」妲尔基丽清脆而焦急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要塞里,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皮列斯奇怪地看向她,其他人也是,包括附近暗堡里的魔法师。
「他们的重弩有魔法加持,石头也太小了,之前他们都没用攻城器械,请将军下令,快回避啊,再晚就来不及了」,妲尔基丽越喊越焦急了,这一耽搁,又过去了几秒钟。
「石头太小又怎么了?」皮列斯半信半疑又有点不知所以地转过头去,还是没有发出命令。
这时,一个个1米直径的石头从霍拉里特的投石车部队里飞了出来,还有一支支2米长的重弩,但却不是自由散,更不是集中碾要塞将军们的所在地,而是往几个特定区域去了!
最重要的是——它们的尾部隐约有绿色的风元素推动涡流,周身更有一点红色的火元素波动,而有几枝重箭的前端还有一个青色的魔法眼睛虚影,魔法虚眼眼珠一转,硬是把那几枝飞到半路的重箭调整了个飞行角度,锁定要塞塔楼里的几个魔法师!
皮列斯的眼睛都瞪直了,「魔法师回避,法师护卫掩护——!」,他的嗓子都似乎要扯破了,但是已经晚了。
「那是……2级狂风术、4级爆炎术、5级鹰眼术,不好!」一个塔楼里的中年魔法师,看着对面飞出的重箭,眼睛都瞪大了,心头一横,强行收回落石术。
「噗——」,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身上还有褐色的元素乱流。
「该死,强行中止,吃到魔法反噬了吗,身体动不了了」,中年魔法师看着眼前越来越放大的重箭,「不——」,绝望地大叫了出来,而守候一旁的士兵赶紧冲到他的身前立起了塔盾。
「砰砰砰砰」,200颗石块、100支重箭接连砸进要塞的几个区域,瞬间砸碎冲垮几个哨楼、几片墙垛,「轰轰轰轰」,然后剧烈地爆炸出来,把周围的一切全部炸碎,一个刚跑出暗堡没多远的魔法师也被炸出的碎片成马蜂窝。
「哇啊啊啊」,掩体后传来一声声的惨呼,然后是一蓬蓬的鲜血、碎,还有石堆下露出来的法师袍一角、几片破碎的盾牌。
两个初级魔法师少女,被石块从23米高的哨楼上砸飞出来,其中一个口还着半截炸断的箭尾,死不瞑目地瞪着美丽的眼睛,「啪」,摔在要塞内城墙下的地面上,溅出一滩烂。
一个幸存的初级魔法师少年,看着身边被巨石、墙垛压成畸形、还半焦半黄冒着烟火的同伴,「呕呕呕」,把早餐全吐了出来,等吐的差不多了,失声痛哭道:「阿曼达——!啊啊啊啊!」
这波袭击中,要塞守军的魔法师部队除了领队的高级魔法师、大魔法师,还有寥寥几个初级、中级法师外,其余年轻的初级、中级魔法师们全部阵亡!
而霍拉里特重步兵方阵上空的石雨则瞬间消失,剩余的步兵幸免于难。
「不!我的魔法师部队!」皮列斯竭斯底里地大叫道,「彼得勒!你居然拿你一半的重步兵当牺牲诱饵,你这个魔鬼!」
要塞守军瞬间就心凉了,当场就有很多士兵愣住,也包括很多将军,而妲尔基丽则是紧咬着银牙,一言不发。
「哈哈哈哈,压上压上,弓箭手、轻步兵、工兵、移动箭楼,统统都给我压上,谁第一个冲进要塞,我给他连升3级,哈哈哈哈」,彼得勒大笑,然后迅速回头冷面道:「骑兵部队准备,对方骑兵可能要冲出来了。」
「是」,一干骑兵将领应声道,没有人说个不字。
彼得勒得意地笑开了,「皮列斯啊皮列斯,你毕竟不是你的前任——拜尔德克南方之盾多米内尔,他就绝不会小看任何人,你会带你的重步兵,也很清楚普通重步兵怕范围魔法,更会看你的文件,却只懂得按套路守城,靠资历的庸才!」
「真败家子呢,昂贵、稀少的魔法重弩、石弹就这么用掉了,还特意减轻重量……不过呢,用的也算不错吧,把要塞守军最大的防御依仗消灭掉了,加持了防御魔法的重甲兵也没有被完全打残」,朵萝西雅的声音,在战场远处的一个地方悄悄响起。
「杀啊」,霍拉里特军沸腾了,人人的眼睛都红了,而最前方的重步兵残部挣扎着起来,继续往前压上,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围上城门前的吊桥口。
「投石车、重弩,砸掉他们的箭楼、投石车!弓箭手,覆盖击覆盖击!滚油,滚油准备好了吗?」皮列斯的指挥有点凌乱了。
「呼」,一颗巨石往皮列斯飞了过来,皮列斯一剑砍碎石头,「哗啦啦」,散开的石头立刻把城头指挥部弄得一塌糊涂。
几名拜尔德克的弓箭手刚露出个头打算放箭,就被南面飞过来的箭矢穿眼睛,钉死在墙垛边。
一颗石头从要塞内飞起,砸烂霍拉里特一台投石车之后,立马有3、4颗乃至更多的巨石从霍拉里特的投石车部队中飞起,往它所在的位置砸去,「噼里啪啦」,这台投石车也被以牙还牙地砸成废品,尽管有几颗石头是砸在旁边的空地上,但是还是有1、2颗命中了它。
「噗嗤」,从要塞城头各处出一支支臂、5米长的重箭,把一个个霍拉里特士兵穿成一串串人烧,余势不减,直砸进霍拉里特军的一台台移动箭塔,「轰轰轰」,一台台箭塔被轰散架了。
但是紧跟着,要塞上每个刚肆虐过的重弩发点,就被霍拉里特军的弩车部队锁定,「嗖嗖嗖」,更多的重弩向要塞还以颜色,「轰轰轰」,一个个重弩暗堡也被轰成残壁瓦砾。
「哗啦啦」,霍拉里特的工兵开始用沙包填护城河了,一袋袋沙包下去,溅起片片水花,「噗嗤」,一个工兵中箭摔进了护城河,立刻被扔下来的沙包埋了下去。
护城河在渐渐变窄,里面有沙包、砸碎的石块,也有工兵、轻步兵的尸体,而霍拉里特军的轻步兵、运兵撞城车、云梯都快到了,而要塞城头的士兵们都快捏不住武器了,他们手上的汗太多了,而且还在增加中,就连他们的眼神也有了畏惧。
当最后一小段水域被填埋时,霍拉里特军所有冲锋部队都已达到原先河岸,他们的登城战开始了。
「弓箭手,俯」,有点开始稀落的箭矢往要塞前方斜下去,还是倒下了一排排霍拉里特士兵——下面的人太多了,随便怎么都能到人。
「目标,敌方弓箭手,自由击」,冲锋第一线的霍拉里特弓箭营兵团长们,开始指挥作战了。
「噗嗤」,要塞上,立刻有一批动作慢的弓箭手被命中,惨叫着从要塞墙垛口摔了出来,砸在要塞外的地面上成为一滩饼。
轻步兵、工兵担着一把把云梯,基本不管城头来的箭矢,最多侧一侧脑袋而已。「噗嗤」,一个步兵被弓箭中心脏,立刻倒地,旁边一个步兵迅速接手他的位置,继续向城墙冲去。
「啪」,一把云梯搭上了城墙,然后一个轻步兵踩着云梯,向城墙上爬去。
「去死吧,霍拉里特的王八蛋!」一个要塞士兵举着一颗大石,然后往城头下砸去。
「砰」,下方的轻步兵当场被砸破脑袋,一句话都没哼出,就从云梯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唔……」,正在大笑的要塞士兵笑声戛然而止,了脖子上刚上去的箭矢,两眼一黑从墙头摔了出去,而看到此景的一个约莫32岁褐发褐眼的壮实军官,则暗骂了一声蠢蛋。
他们的戏码在要塞墙头多处上演,而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城墙,下面的工兵们开始在沙包上抛砂子、泥土、小石子平整道路了,后面则是一辆辆的撞城车。
「哗」,一锅子滚油从城墙上倒了下去,下面几个霍拉里特士兵捂着冒着水泡的脸,惨叫地掉了下去,但是露出的要塞士兵也立马被弓箭中,拿着他的油锅倒在墙垛边。
要塞守军出的箭矢越来越少了,箭楼、暗堡、墙垛边倒满了着箭矢的弓箭手,就算是剩下的弓箭手,手也开始酸麻脱力了,毕竟一个普通人能全力出10余箭已经很不错了,而他们戴在手指上的指套都出现了磨损。
一个霍拉里特士兵爬上城墙了!
但是他刚上来,就被3、4把刺过来的长矛扎了个对穿,「噗嗤」,长矛一抽,这个霍拉里特带着大篷的鲜血又往后摔了下去。
但是有第1个,就有第2、第3个,要塞城墙上不多久就各处告急了。
「突击队,出击,咳」,皮列斯的命令响彻要塞,声音还是急促,而旁边那个褐发褐眼的壮实军官,暗露不屑的冷笑,「至于吗,不过是登上城头而已,叫那么急促,老子都以为你有哮喘病。」
「兄弟们,该是我们上场了,把这些狗娘养的混蛋赶下去」,一个暗堡里,一个小队长拔出长剑,对着他手下的19个士兵说道,一马当先地冲出暗堡。
「把这些狗娘养的赶下去」,士兵们应声道,也鱼贯而出。
突击队员的长剑上闪烁着淡白色的斗气光芒,霍拉里特轻步兵的长剑一撞上去,就瞬间嘣断,然后被顺势而下的长剑轻松收走小命。
他们是有斗气的锐士兵,但是要塞突击队绝不仅仅只是这1支小队,他们还有9支这样的小队,登上城墙的霍拉里特轻步兵又被快速打压下去,但是城头上已经是血流成河了,湿湿滑滑的,容易让人摔倒。
「哦,没有战争这么多年,崔特克要塞还有这么多锐士兵啊,让我有点意外,我都以为全是些兵痞子呢,多米内尔这个死人的积累还是不错嘛,都死了还给我添麻烦」,彼得勒冷笑道。
「撞城车,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彼得勒带着斗气的命令直达冲锋部队。
「砰,砰,砰」,从一台台巨大沉重的运兵撞城车里钻出一个个步兵,配合着里面的士兵,纵着撞车上方1米5的撞墩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城墙和城门。
「啪啦啪啦」,整个要塞仿佛都在震动,一些墙体里的石块散落了。
「顶住!给我顶住!」要塞城门后的第1重步兵师团第4步兵营兵团长卡德拉大吼着,近35岁的敦实脸庞上爆着一青筋,而一个个士兵则用尽吃的力气推着钢板、木板顶着城门,而旁边稍远处则是一堆尚未使用的石块。
石堆边上,则是第1重步兵师团第4步兵营副兵团长迪斯玛,约30岁的扑克脸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时不时地瞟着卡德拉的后背。
城墙上的士兵开始用长矛和石块往城墙下投掷,虽然把下面的士兵杀死杀伤不少,但是对整个的撞城车攻势并无太大作用,因为撞城车没有太大的损伤,而即使配合的士兵负伤了,也依旧有前赴后继的顶替人员。
「啪啦」,又是一些石块从城墙上被撞落下来,「喀嚓」,一道裂缝出来了!
城墙猛地一震,而上面的一些褐甲士兵踩上粘滑的血泊,没有站稳,摔倒在要塞里,差点被乱脚踩死。
「我们要失守了吗?」一些士兵们想道,那一声声撞击好像时刻撞击在他们的心头,从垛口偷眼望出,全是呼啸的弩箭、巨石,还有下面蚂蚁般的银甲蓝衣士兵,而自己这边的远程攻击部队已经基本被打废了,顿时,握剑的手有些软了,又稍微抬抬眼,干巴巴道:「好大的太阳啊……」,手心里的汗似乎更多了,武器险些滑落。
「大人,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等不及援兵的到达,属下妲尔基丽恳请出战!」妲尔基丽单膝跪地道,清丽的脸蛋上写满坚决,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这里。
皮列斯看看妲尔基丽,心道:「你?刚才把我面子都落下了……她会是以出战为借口,趁机大开城门投敌吗?不,不会,那不是妲尔基丽,我能委以重任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了吗?」皮列斯又有点失落地看了看其他诸将。
「大人,虽然由妲尔基丽兵团长去破坏他们的撞车是好事,也能鼓舞下我军士气,但是如果……」,旁边一个文人模样的中年人说道。
「鲍卢斯参谋长大人,你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如果你觉得妲尔基丽兵团长去不好,那就我去。我会让他们知道崔特克要塞的戈那特不是好惹的」,那个壮实军官瞪了参谋官一眼,打断道。
「行了!」皮列斯一声喝道,参谋长顿时收声,而壮实军官则是冷哼一声,把眼睛斜瞟到别处去,看也不看谁人一眼。
参谋长看看壮实军官,又看看皮列斯,不知道在想什么。
「妲尔基丽、戈那特听令」,皮列斯命令道。
「属下在」,妲尔基丽立刻回应道,「属下在~~」,壮实军官也单膝下跪,只是语气颇为不耐烦。
「命妲尔基丽率其所部,对霍拉里特军撞城车部队发起攻击,一经击溃,立即回撤,不可恋战;命戈那特率其所部,随时准备接应妲尔基丽及其所部回城。」
「是」,妲尔基丽领命而去,「是~~」,戈那特也心不在焉地领命了。
下了城墙,戈那特慢腾腾地走在后面,嘟囔着:「呸,什么玩意,早就该用骑兵了,现在用不闲太晚吗?早点出去打伏击、骚扰多好,不知道主动防守,这下好,被人堵起来打,不愧是消极防守的乌壳出身,临时城守?哼,临时就是临时,哪有半点多米内尔大人的能耐,连魔法师部队都丢了,还来对老子指手画脚,要不是这该死的节骨眼,老子才不鸟你一毛,!」
「戈那特兵团长,请不要质疑城守大人的指挥」,妲尔基丽冷冷地转身道。
「嘿嘿,妲尔基丽,这个要塞里也就你、第1重步兵师团的几个家伙还有几个土财主,以及那些个坐办公室的狗屁小文官,还把皮列斯当个东西,也幸亏你们还把他当东西看,不然这仗也就不用打了」,戈那特痞气地说着,妲尔基丽的脸色更冷了。
戈那特又色迷迷地仔细看了看妲尔基丽,转而低声戏谑道:「妲尔基丽,出城门的时候小心点啊,虽然我知道你厉害,不过万一被俘虏了……嘿嘿,这么漂亮的脸蛋,要塞的弟兄们可是会举枪的啊,那个彼得勒听说可是作风不良呢,好像你还是个处吧,哈哈哈哈……」
「你的骑兵队在那边」,妲尔基丽的语气更冷了,细嫩的手指指向远处的一个2500人的骑兵长方阵。
「……切」,戈那特悻悻地走了。
妲尔基丽一边快步走向一个排成长方形的褐色重甲骑兵阵,一边看着一张张充满战意的脸庞,同时心道:「这就是多米内尔大人挑细选的重甲骑兵啊,勇往无前、无所畏惧,还有挺多人是有斗气的,谢谢您了,也请您在天堂继续祝福我们。」
妲尔基丽走到一匹红甲覆盖的红色战马旁,拍了拍马脖子,亲昵地低声道:「亚比利亚,我们要并肩作战了呢。」
红色战马喷了喷重的鼻音,仿佛是在回应。
「第2骑兵营的弟兄们,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什么,我只说一句,我们的战友已经一个个倒下,而霍拉里特的士兵却在我们战友的尸体上大笑,你们说,我们该做什么!」妲尔基丽清脆不失威严的声音传入每个骑兵的耳间。
「报仇!报仇!」骑兵们高声道。
「很好,上马」,妲尔基丽翻身骑上红色战马,一蹬马踏,「出战」,大喝一声,然后向城门冲去,而后面的骑兵也骑上战马,然后以一个整齐的一字5列长蛇阵紧随而上。
「开城门,开城门」,卡德拉远远望见疾驰而来的妲尔基丽,大声呼喝他的士兵,而迪斯玛则眼里闪过一道光。
「他们要开城门了,闪开,闪开!」一个正在撞门的霍拉里特士兵慌张地大喊,但是他来得及,不代表什么人都来得及。
「轰隆」,巨大的吊桥式城门砸了下来,瞬间把撞车砸成碎片压进沙包里,一滩血更是渗了出来。
「啪嗒啪嗒」,踏着吊桥,一队重甲骑兵冲了出来,3米的骑兵长矛夹在胁下,平举向前,当先的,是一个红发红甲的年轻女骑士,一杆银白的长枪笼罩着淡白色的光晕,胯下红色战马的眼睛似乎都带着杀气。
「哦,终于派上骑兵了吗,嘿嘿嘿,还是这个女人领队,不过还真会挑时间,我们的骑兵上去不方便呢,魔法和攻城器械也不方便招呼你」,彼得勒笑着,然后命令道:「威森,你带你的第4重甲骑兵营上去,给我把她活捉了,实在不行……尸体我也要,我要好好打击他们的士气,哈哈哈。」
「是」,一个将领应道,然后一个骑兵阵开始加速了,而旁边的魔法师们则给他们加持了蛮牛之力、快速术等一系列魔法,然后再度冥想。
「箭矢冲锋阵」,妲尔基丽一枪挑掉一支过来的箭矢,喝道。
冲出要塞的一字长蛇阵前部迅速张开,然后形成一个叁角形,其箭头正是妲尔基丽,而后面由于地形原因还无法展开,等候多时的霍拉里特重甲步兵残部却已列阵完成。
看着快速接近的一面面巨大的塔盾,还有从塔盾中伸出的2米长矛(还1米干嘛去了自己想),芬利鲁之枪似乎显得短了,但是妲尔基丽一点也不在意,笔直地端着长枪,神色如水,而后面的骑兵们也没有一个露出恐惧,有的,只是深深的战意。
一从正面而来的长矛矛尖,飞快地接近妲尔基丽的面门,从她身躯的左右两侧也同时刺来的另两个矛尖,而此刻,妲尔基丽的长枪离正前方的塔盾还有一段距离。
重甲兵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加官进爵的场景,眼里隐隐地有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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