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还有点良心，可是事实证明你根本就不是人。”
“那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西维亚去死么?!”冷声反驳，艾琳是红着眼眶问他的，她双手环胸没有玩笑的意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那张脸上写着的痛苦和难受并不是装出来的。“你以为我想么?!你以为我真的丧尽天良为了使用药人给西维亚下药么?我是混蛋，我是没心没肺，那我能怎么样?!什么都不说，看着她去死?人心是肉长的，我就问问你，这事儿换在你身上，你处在我这位置，你该怎么办?!”
“告诉局长，这是她的事情，自该她来做决定。”
“你信不信你告诉她之后，她立马就自杀!”
气氛剑拔弩张。埃文像是遇见鬼一样，立马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噼啪声响起，原本他坐过的沙发上，哪还有埃文的影子。哈利被这动静弄得一愣的，在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本不该出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在……吵……什……么……”
很轻，很淡。
格雷克错愕的看去，就看见苍白消瘦的女人，吃力的靠在门边上，她像是累极了，大口的喘息还有头上渗出来的汗水，她是抵着门，才能勉强站住。格雷克甚至能看清那还在发抖的腿，也能看清楚因为那微开的袍子而露出来的锁骨，那并不美，是因为瘦的可怕而凸起的锁骨，骇人至极，甚至会让人去想这个人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病痛才会形销骨立到这种地步。
艾琳惶恐，那面上之上的忧心不是假的。几步走过一把抱住抵墙的女人，嘴上半说半埋怨。
“你怎么起来了，你现在还不能动。”
“……没事……裂开了……”
算不得完整的话，西弗勒斯没能忽视那顺着手腕缓缓流下的血液，扭头去隔壁拿他需要的东西去了。哈利没说些什么，他几步上前接替艾琳拦腰抱起了贝拉，而后轻轻的把人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恢复……快了……”
“你还好么?”艾琳红着眼圈问，贝拉看见了点点头。
“……累……”
试药是熬精神的活儿。那疼是熬着精神儿的。
纱布，是最常见的纱布，棉签是不带消□□水的棉签。西弗勒斯小心翼翼的擦去手腕的血迹，格雷克看见了，深浅不一的针孔，不是一个。
“还很疼么?”
“……可以……忍受……”
可以忍受。
贝拉说，可以忍受。
眼睛是半睁开的，是她凝聚不了更多的力气，那蜇人疼在熬着她，在磨着她。可是她不得不出现，她听得到争吵，听得到的声音。她硬憋着一口气从床上下来，她摔在地上，勉强的爬起来，扶着墙壁，靠着门，每一步的艰辛行走都像是在刀尖上一样，没一个动作都可以牵扯到体内的疼。那些被魔力粉碎掉的内脏，在这缓慢生长的时刻，一步便是一阵撕裂，一动便是一刻的错位。
很疼，疼到让人想要昏厥。
可是西维亚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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