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余希声慌慌张张下楼,脸色绯红,嘴唇微肿,脖子上几个红印,衣服略显凌乱。屁股后面跟着罗让,吊儿郎当,舔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余希声一边系上围裙,一边问郭留连想吃什么。郭留连看了他半天,感觉他现在有点混乱,不好意思点麻烦的,斟酌道:“随便吧,下碗面条就行。”
余希声说好,然后走进后厨,忙活起来。罗让没像往常一样,跑前跑后,或者打下手,或者收拾屋子。他就靠在门框上,环抱着胸,挂着难以形容的笑,专注地看着余希声。
郭留连想了半天,觉得他哥那表情,果然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淫~荡~
余希声的红烧肉面条水准大降。
郭留连吃着面条,偷偷观察两人。余老师没吃几口,就逃也似的上了楼。他哥呢,慢条斯理吃了一大碗,慢吞吞抹掉嘴上油,丢下一句“碗你洗啊”,就也跟着上了楼。
郭留连:“???”他看看桌上俩空碗,再看看楼上紧闭的房门,突然觉得自己很心酸。
而楼上,罗让仍在努力,试图给余老师看自己的“宝贝”。余老师屡次拒绝,无果,又被压在床上啃了一通。到了晚上,郭留连就看到他哥站在门口,求了许久,也没能敲开门,最后只能灰溜溜下楼,跟他一起挤那张单人床。
罗让究竟是大,还是小,暂时还是个迷。三月份到了,草长莺飞,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趁此大好春光,大家很应当努力。但生活中总有糟心事会分散人的注意力。
“艾滋患者袭击学校”的案子,直到学校开学,余希声与郭留连都回到桥头村,依然没有开庭。
蔡有阳回桥头村小学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趁此机会跟余希声讨论了这个问题。余希声就打电话给罗让,让他有空的时候去打听打听。
这件事引起了罗让的警惕。余希声再来问他时,他只让前者安心工作,说法院都是这样,一个案子拖很久有的是,他们人证物证俱全,不必担心。但转头,他通过新城刑警队长的关系,联系了一位政法系统的工作人员,询问这个案子的情况。
自从《交换人生》的节目播出,罗让本人,也算有了一点名气。上网较多的年轻人,偶尔能认出他来。罗让拎着两条烟上门,这位工作人员也就愿意卖他一个人情,透露一些内部消息。
说是犯罪嫌疑人家里,乃是隔壁县城一霸,虽然在太平县影响甚微,但多少有点人脉,目前仍在努力,试图把案子压下去。
罗让回到店里,琢磨着得把事情闹大。既然法院到现在都不吭声,八成已经被收买了,想用“拖字诀”,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实话,要不是那个王八蛋口口声声在刀上抹了艾滋病毒,要拉上两个老师做垫背,他不会盯得这么紧。但现在么……他不可能忍。
叫上两家媒体,带上一本刑法,罗让来到法院大门口。立刻有警卫过来赶人,但随即,县公安局来了两辆车。
罗让接到陆队长电话:“只能帮你这么多。”
“足够了。”罗让答。看着警卫,也不说话,等他让开。
警卫看了看公安局的车,低下头,拿出手机,发短信。罗让神情冷凝,带着媒体,径直走进法院。
副院长亲自接待,热情询问罗让的诉求。罗让只有一个要求,给个准话,到底能不能开庭。副院长说能能能,依法治国嘛。他将罗让送到门口,拉着后者的手,诚恳地说,这个案子的性质非常恶劣,他们有些法官,胆小了,不敢办,这种情况是要坚决制止的。他还说,不日就会开庭,到时还会邀请媒体,按照国家法律法规的要求,公开审理。
罗让得到保证,却并不敢完全相信。正在想办法继续给法院施压时,在进货的路上被人堵了。
这天正好吴大成有事不在,店里又没菜了,大半夜,他把一车农产品从桥头村拉到太平县,才到县城,迎面开来一辆军用卡车,逼停了他的小面包。卡车里跳下来二三十号人,开车的是曾和罗让有过节的孙满——“城西帮”的“头儿”。
罗让肋骨断了几根,满脸血地躺在地上时,孙满走过来,笑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罗哥,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罗让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血污,牙关紧扣,将骂娘的话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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