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老已经戴上老花镜，从案牍上拿出一本世界顶尖出版社发行的数学杂志开始研究了。
很明显不想再跟这个弟子说一句话。
----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 还非要他说出‘你要找的姜白就是这个姜白’吗?
夏老觉得，自己要是直接这么说的话……
被姜白知道了, 那孩子肯定要哭给自己看。
十几年前他就总是觉得这孩子可怜, 亲生父母都没了，寄人篱下, 还不敢把天份都表露出来。
因此, 也格外疼惜姜白，想给姜白补上这份长辈的关怀。
姜白一哭，夏老就拿她没辙。
夏老想，姜白不让自己告诉姜湛她的身份……
那自己……刚刚那句话也不算说?
姜湛要是能想明白就好了。
想不明白，就当他没说。
不过现在看姜湛这个反应, 大概就是没听懂的类型。
夏老正在看着英文文献的摘要，脑海中陡然蹦出来一句话----
“朽木不可雕也。”
姜湛来的时候只牵着三七，回去的时候手上多了报纸和放大镜。
数学系有的老师认识姜湛。
看到他还主动打了招呼。
这里都是夏老的同事，姜湛自然抱有十分的敬意，驻足打招呼。
就在这时, 一个男生突然开口，语气颇为惊讶。
“这只狗, 不是那个燕京流浪动物小屋第一条微博的宣传照吗?!”
可萌可萌了。
但是这里大部分都是老师，搞学术研究的。
对其他社会事件反应慢了半拍。
因此，还不知道姜白搞出来的那个活动。
姜湛眼皮猛地一跳, 迅速打完招呼就走了。
开玩笑，他堂堂一个总裁，怎么可以因为一只狗跟这个姜白继续保持联系?
那个学生的话没人附和，他只能呆呆地挠挠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天底下两只相似的狗也不是没有。”
出了数学系的大门，姜湛朝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现在的三七跟当时他刚领养那会儿已经大不一样，浑身胖了一圈，皮毛油光水滑，看起来威风凛凛。
但……最有识别度的还是那双眼睛。
仿佛一直掬着一汪水，尤其是在它乖巧蹲坐在地上看着你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去它脑袋上揉一揉。
不知怎么着，姜湛脑海中蓦然出现了当时自己领养三七的那个晚上。
姜白抱着三七，一人一狗，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姜总面无表情的想，为什么姜白不能被领养?
这个念头刚出来，姜湛立即就把它摒弃出脑海，同时告诫自己----
“不能因为一个名字就对这个人这么上心，要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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