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意思是要他将余笙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发自己一份。
他是一直觉得余笙粗心,怎么都不放心。
程沧并没有直接送余笙回去,而是开车将她带到了本市最大的一处游乐场,正逢双休日,人很是多。
余笙独自坐在游乐场边的长木椅上。
程沧去给她排队买票了。
她一双眼睛望着在跟前过往的人群。
有孩子拉着父母亲的手指,乐呵看着浮在空中的彩色气球;有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共喝一杯热可可或是握着冰淇淋换着自拍姿势。
那边一派其乐融融,到了余笙这边,画风有些突变。
冷清得有些静止。
寂寥得如后边绿化丛里掉了大半夜枯黄叶子的老银杏树。
这让她莫名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中的场景。
耳边的仿佛不是寂静无声的极度静默,拂过脸颊的不是凄冷凛冽的寒风,而是窝坐在那个藤椅上,一晃到天亮,一望尽是夜色。
看着别家的热闹,也算作自己一份子了。
余笙长大之后从不喜进游乐园。
只在很小的时候,记忆里还依稀残留着淘气堡的柔软与喧闹,那时玩儿得甚是开心,太阳落山了也不愿走,最后还撒着娇让外公买了一根棉花糖。
她将自己归进于“惜命”二字。
余笙总是严肃的跟年殊昀分析游乐园每一个项目存在的风险系数,但最后多半就是年殊昀在上头尽情撒疯,余笙在下头一脸冷漠的等待。
但凡是双脚离地半米高的项目,余笙都是言辞拒绝的,任谁好歹好说都不行,她不爱热闹,更觉得那些带着惧意和刺激的尖叫声刺耳得很,那种腾空感更是让人灵魂抽离。
好似花了些钱,上去开了嗓吼叫一阵,心口的那些愤懑不快便被四处流窜的空气拐走了。
怎么可能呢。
心脏狂烈的蹦跳着,却是完整的没有一丝缺口,晃荡到最后,不会少去一分,但多上的每一分,会让一颗心更加的沉重。
所谓怅然若失而后的更加丧气,大概就是这样吧。
余笙从端放在腿面上的小包里翻出手机,打开了相机,却一瞬间不知道该拍些什么。
她照相的技术一直很差,年殊昀嘲弄她比直男还要钢铁上十分。不谈构图,景物倒还能聚焦勉强收进镜头里,若是人像,总是些稀奇古怪的表情定格和诡异至极的身体比例,再或者是莫名其妙的自拍角度。
只要年殊昀在身边,余笙是没机会展示自己的拍照技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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