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都十多天没瞧见陆怀渊了。
宗中上下议论纷纷,担忧他们怀渊师叔是否真的伤得很重。毕竟神医江卿筠如今就在清云宗,陆怀渊这都能闷在屋里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人,那可能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
沈林无奈,觉得沈怀玉太钻牛角尖了。
沈怀玉剑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划破空气,留下了一声刺耳的尖啸,林子里的鸟都被这声音惊到,扑棱棱地从树上飞起。沈林仔细想了想,虽然自己缺席了这孩子大多数的成长时间,但他隐约记得之前他都是好揉捏的很,说什么是什么,永远笑得很温和啊?
怎么睡了一段时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沈林像个突然发现自己孩子到了叛逆期的老父亲,变得惆怅了起来。
沈怀玉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
他埋头练剑,不知道沈林在一边想什么。他只记得当时他在摘灯笼,突然听见一声闷响,在转身就看见陆怀渊跌倒在地了。
他当时觉得整个人都凉了半截,手脚都不听使唤似的扑了过去,手抖得甚至连去探一探陆怀渊的鼻息都做不到。
太害怕了。
要不是丁贤折回来一声惊叫唤回了他半条魂,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当他从江卿筠那里听说陆怀渊不过是劳累过度的时候,现实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埋怨又上了心头----他不是跟陆怀渊说过不要操之过急的吗?他不是嘱托过陆怀渊有什么事情可以两个人一起担的吗?为什么陆怀渊还在这样透支自己练习,甚至是瞒着他?
陆怀渊这个王八蛋,当时说他们都说一条绳上的蚂蚱说的好听,到头来自己倒是单干蛮干的挺起劲。
他无声地长出一口浊气,剑锋直直指向院门口,然后胳膊上力道一松,整个人都垂下来。
可能就是平时不容易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才可怕。因为这样的人总是在不断的忍让、包容别人,忽视了自己,等到底线真的被触到的那一天,先前所积累的各种情绪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股脑发泄出来。让人恼怒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最终引发情绪山洪般崩塌的,可能只是一件并不怎么大的事情。
沈林清了清嗓子:“怀玉啊。”
沈怀玉一回神:“嗯……啊?师父,怎么了?”
“我可能有十来天没见到怀渊了吧,”沈林说,“你这是折磨他呢,还是折磨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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