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看看她,拉着她手,将她给拉了上去。
霍庭是个男人,但又不是梁玉萍的男人,售票员李大姐又觉得沈华浓看着就年轻不经事也靠不住,于是主动揽过了照看梁玉萍的任务,让梁玉萍枕在她腿上侧着睡着,还给盖了块儿毛毯,很是周到贴心。
霍庭跟沈华浓坐在梁玉萍后面那一排的座位上,录音机她从背后取下来放在脚边了。
都安顿好了,车也开动了,该做的都做了,梁玉萍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大姐才问道:“这姑娘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挺好看,看着又乖巧,这是怎么了?喝农药了?”
沈华浓说:“说是喝的老鼠药。”
“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啊?那也不用寻死觅活的呀。”
至于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个问题就不太好回答了。
“说起来话就长了。”沈华浓道,看眼旁边的霍庭,第一次解释道:“她自己喝的。”
霍庭说:“我知道。”
沈华浓望着他,直言道:“她喝药跟我也有点关系,她说是我逼她的。”
这话说得,让李大姐和跟李大姐隔着走廊坐着的负责人都惊了一下,侧目望着她,司机也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旁人怎么看她,沈华浓也做不到毫不在意,但是此时,她是无所谓的。
这会儿她就看着霍庭,看他的态度。
霍庭目光暗了暗,放在腿上的手碰了碰沈华浓的,最后悄悄的握了起来,道:“我还不知道你。话不能全部由别人说。”
其实看见梁玉萍的时候,霍庭就都猜到了一半了。
他觉得沈华浓肯定是对梁玉萍做了什么,让对方觉得生不如死,不想活了,所以故意以死相逼拖她下水,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办法。
老实说,沈华浓不肯听他的嘱咐,又追着梁玉萍去打了,他是有些生气无奈,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他觉得沈华浓肯定已经在担心害怕了,他再提她不该怎么不该怎么,也只是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是以也没有说这话,至于沈华浓拍梁玉萍的那一幕,他只当她是想叫人,并不会用人都要死了还鞭打身体这么恶毒的念头去揣摩她。
以死相逼这种事,霍庭在公安生涯中也见过不少了,最骇人听闻的一次,是有户人家一家七口人,全部都吊死在一户人家门口了,还用血写了“冤情”,就是觉得活着的时候拿人没办法,只能以死来惩罚一下对方。
对这些人的极端处事方法,他不予置评,他也是从血气方刚、冲动行事的愣头青时候过来的,从那之后,他就觉得,除非是对如李保家那样的大奸大恶之徒之外,凡事不能做得太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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