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看蒙恪吃得差不多,周康问道。
“鬣狗。”蒙恪说,“已经赶走了。”
赶走了。是赶走了,不是杀光了。周康默默点了点头。蒙恪的领地虽说是从狮群爪子底下抢来的,面积也不大,但是还算富庶,旱季还有一个不会干涸的小水塘,猎物也总能抓到。况且除了和狮群与猎豹接壤的两个方向外,另一边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无主区域,虽说那边贫瘠了些,对于没有领地的流浪猎手来说也算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抢夺地盘,守护地盘。以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那么以前呢?草原生活艰难,蒙恪又一贯心慈手软,现在受伤有他帮忙治疗,那么前面那六年呢?那六年里,那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受了伤是怎样熬过来的呢?会不会也有受伤发烧的时候?发烧迷糊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哭着找哥哥找爸妈?刚来的时候,蒙恪才只有十三岁啊!十三岁,那时的周哥哥还是个要堂哥背着上下学的幸福中学生呢!
周康就越发心疼了。
于是,接下来还在心怀愧疚的蒙将军就享受了一把曾经幸福的中学生生病时要星星不给摘月亮般的幸福待遇。
有人帮打饭,有人帮夹菜,不用他洗碗,饭后还有香甜的糖水果子。
受宠若惊之下,蒙将军顿时就把那丝丝愧疚给隐藏起来了,目光还往墙角处藏润滑剂的地方瞄了几瞄。
蒙恪不是空手回来的,还带回了一头半大的野猪。周康看了看,是一箭毙命的,血也放过了。想想蒙恪伤得不轻,周康决定让人休息自己动手收拾这头小猪。
蒙恪收拾猎物都是用剑的,周康看了看那把寒气逼人的宝剑,没敢伸手。当然,就算伸手他也拿不动。周康拿了他一度想用来给将军切弟弟的三寸小刀子。草原野猪不比家猪,肉皮很老,以前蒙恪都是剥皮的,肥肉炼油,瘦肉做菜。周康学着蒙恪的样子剥皮,一刀子下去,傻眼了,他居然连猪皮都捅不穿!
麻蛋,果真是昨晚被将军折腾太晚精力不足没力气么!肯定是!这把小刀子可锋利了,大嫂还用它干掉过三级变异兽呢!
周哥哥满腔心疼顿时化作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岩洞内,正大爷样抱着枕头躺蒲苇垫子享受的蒙将军就觉得背后一凉,警觉起身,往外一看,顿时了然,赶紧走过去接手了剩下的工作。
小刀子换了主人,顿时就像活了一样,三五分钟就把一头猪给肢解了。周康冷眼看了一会儿,气哼哼走到一边放水洗手。嗯,今天的皂角粉是玫瑰香型的,下次换茉莉香型试试。
洗完手,蒙恪那边已经把一头猪给收拾完了。周康看了看,好一阵蛋疼。两盆肉,红白分明,红的那盆不见一丝白色。肥肉全都切成了小块儿堆在一个盆子里,很显然是准备拿来煎油的。至于煎完油做什么,还用说吗?
周康恨得挠墙。怪不得将军带着一身伤还拖回一头猪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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