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茵一愕,为这从未知晓的陈年往事,问:“后来怎么了?”
李长风道:“后来被灌了毒药。”
兰茵后退了几步,突然觉得心底发凉,看着祁昭伤极、痛极,面上仍旧一片惨淡的模样,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人生生剥离了血肉,怜悯、伤痛、憎恶……诸多情绪席卷而来,几乎要把人淹了一样。
这么多年,祁昭是不是也这么过来的,这种无力回天、沉痛至极的岁月要一点一点地往下熬。
直到最后把自己熬麻木了。
兰茵在祁昭跟前蹲下,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思澜,你若是难过便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祁昭低头看,双眸空洞至极,带了一丝丝的迷茫,仿佛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故事:“那个时候母亲还没死,我若是有点勇气冲出去拦住他们,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我亲眼看着祁长陵‘掐死’她,我以为她那时已经死了……”
兰茵又一阵震惊,他竟亲眼看着,想起他与祁长陵当面父慈子孝的场景,兰茵不禁心疼至极,她站起身将祁昭搂在怀里,安慰他也好似在安慰自己:“那个时候你太小了,就算冲出去也没用的。”
蓦得,她好像看见了父王和母亲临死前的场面,那些黑衣人挥动刀刃,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可她只有躲在马车底下,紧紧捂着毓成的嘴。
马车下很窄,只能看见一截黑衣袍裾,再就是喷涌而出洒了一地的血。她不知道哪一滩血是自己父母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倒下的,耳边尽是凄惨哀厉的叫声,是无力回天的末日。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回想,不要联想。
“思澜,这些事都过去了,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不愿看着你苛责自己的。”
祁昭听着,甚至温顺地在兰茵怀里点了点头,可他的眼睛却渐渐冰凉。睫宇长垂,将无尽的凉意与恨意遮掩住。他紧靠在兰茵的怀里,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腰,仿佛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安慰。
这件事情就像碧波澜上的一点点涟漪,随着五夫人与情郎的飘然远去而渐渐息没下去。祁昭也只伤心了那么一个晚上,就像往常一样,迎着晨钟出门上朝,伴着暮鼓回家。
唯一与过去不同的是与襄王府的往来信件越来越多,兰茵看在眼里,忧在心里。这份忧愁绵延到下一年开春,她便不能再愁了,因为郎中诊出兰茵有了身孕。
祁昭一下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起来抓着郎中反复问了好几遍。一会围着兰茵端茶倒水,一会嘱咐她注意饮食,还特别强调生产前都不要去宫里给皇后清安了,宫里的食物,不论出自哪一宫,只准看绝不能入口。
兰茵想起当初谢静怡兴的那一场风浪,不免心中骇然,捂着肚子万分小心。
祁昭去昭阳殿向皇后报喜,本是有意替兰茵来敲敲钟,说她身体虚弱在生产前都不能外出。皇后一边高兴,一边很体谅,特意嘱咐了祁昭照料好她。
他将要走,却好巧不巧碰上了谢静怡来给皇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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