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音一怔, 愣愣地松开手, 万分不解。
兰茵不想与他多废话,只道:“你放开我,思澜和毓成都在外面,我躲什么清闲。”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鹰隼般阴戾的嗓音:“陛下自登基以来, 宠信奸佞, 疏远先帝留下的老臣,臣等恐江山社稷毁于宵小之辈, 才不得已兵谏。”
兰茵意识到什么, 缓慢地落下僵直的胳膊, 怔怔地自语:“是祁长陵,他……他要逼宫?”
卢楚冷笑:“逼宫?你第一日认识祁长陵吗?这等架势会是逼宫就行了吗?我看他还想改朝换代吧。”
兰茵只觉有惊雷在脑中轰然炸开, 将所有思绪全都炸干净了,她不可置信却又不自觉的恐惧,当下便只有一种想法,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与祁昭在一起。
说完挣脱开卢楚的钳制,径直往外走。
卢楚一时失神,被她挣脱开,回过神来忙上去将她拖回来:“你这个时候出去,是让陛下,让思澜有后顾之忧,有你在,他们如何能做到沉着应对?”
兰茵如同被剪断绳子的皮影,瞬时失了根骨,软绵绵地被卢楚拖回幔帐后。他四下里观望,将轩窗抬起,要让兰茵从那里钻出去。
“我知道兴庆宫有一条小路,我领着你出去,先躲一阵子。”
兰茵一挥袖子,断然道:“要躲你躲,若是……我躲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卢楚微低了头,又一瞬怅然失落:“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珠儿想,你自小知道失去父母双亲的痛,难道还想要他再受一遍吗?”
兰茵被牵动了心事,铮铮的表情些许松动,思忖了一会儿,转而宁肃地看着卢楚,道:“可是我信不过你。”
这样一句话落地,周身都安静了。
前殿朗声清越,像是毓成在大声申斥些什么,可他们听不分明,也只化作徐徐背音,夹杂着曲水流觞声传进来。
卢楚轻翘了翘唇角,站在窗前逆光而视。
兰茵平静道:“你日日跟毓成在一起,撺掇着他干了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今日又正巧在祁长陵将要发难时出来,我想起来了,刚才给我倒酒的侍女也总是看你眉高眼低,她是故意把酒泼我身上逼我离席吧。你算计的这样准,谁知道你还有什么图谋?”
卢楚笑了,笑涡浅淡,如同虚影印于面颊上,清俊至极,英朗至极,却给人一种鬼魅的感觉。
“我有什么图谋?我这一生图谋的甚多,可我最想图谋的就是你,可到头来偏偏是你离我越来越远。”
兰茵心中微痛,偏开视线:“我已有了思澜,你也该往前看。”
卢楚轻笑了几声:“我何尝不知该往前看,可这世上的颜色千千万,却无一种能让我心动。你越是恨我,越是对我的所作所为鄙薄不屑,我便是越是难以忘记你。我看见你,就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那般清正无私、心底无阴,可惜,那样的时候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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