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恍惚了,都没发现自己割伤。
就在他准备叫笑笑的时候,周自珩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你从哪儿弄的?”
“你拍的时候我就让笑笑帮我烧水了。”周自珩半跪在地上,手伸进去试了试水温,然后抓住夏习清的脚就准备放进去,被夏习清躲了一下。
“我自己来。”他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你别这样,等会儿让人看见了不好。”
“怕什么?”周自珩还是固执地抓住他的脚腕,却发现他的脚掌心隐约有一点血痕,“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这也能算伤?你以前拍戏不是又断胳膊又短腿的,我这就划了一下。”夏习清怕他说,主动把脚放进水盆里,自己伸手去洗。可周自珩却倔得很,非得帮他洗,两个人别扭了好一会儿,夏习清害怕随时随地有人进来,看见他们这么闹更不好,只好装死任他洗。
“那你快点,别耽误事儿。”
周自珩垂着头笑,“耽误不了。”他的动作温柔极了,站起来拿了一条柔软的毛巾,还有他们常备的小急救箱,再次蹲下仔细替他擦干水,把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给那个小小的伤口消毒,最后贴上一个创可贴。
“好了。”完成一切工作,周自珩低头吻了吻他白皙的脚背,然后抬头冲他笑。
夏习清低头看着他,“傻子。”
周自珩捏了捏他的脚踝,“刚刚演得真好,我本来还很担心你。害怕你会情绪失控。”
“都说出来好像好了很多,”夏习清扯了扯嘴角,“一直压着才容易爆发。”
“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周自珩仰着脸对他笑。
这个人很奇怪,不笑的时候过分锋利的五官总是给人一种强烈的天然压迫感,可一笑起来,他那一对深邃的眼睛就会肆无忌惮地弯起来,像新月一样,嘴角也扬起,温柔里透着股孩子气。
越来越好吗……
他究竟是哪里来的信心,可以源源不断地撑着他去坚信那些美好结局。
夏习清垂着眉眼笑了一下,“你看过麦田里的守望者吗?”
看见周自珩点头,他继续说,“我记得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一个不成熟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理想悲壮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理想主义者则会为了理想苟且偷生。”他的眼睛看向周自珩,“你更像那个不成熟的前者。”
过分热烈,过分孤注一掷。
周自珩站起来,又弯下腰,两只手撑在站得直直的膝盖上,凑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夏习清跟前。
原以为他要反驳,毕竟他总是有自己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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