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雪其实不觉得饿,但也不愿拒绝她的好意,点了点头,下床去厕所洗把脸后再回到寝室,盘腿坐地,眼前是一张小桌子,摆放着很多好吃的。她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把其余的都留给珈翊,兀自喝着咖啡提神。
珈翊坐在她的对面,用筷子夹着食物往嘴里送去,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了?一直在发呆。”
“在想事情。”白凌雪并没有撒谎,她从刚刚就在想着案子的事,想着墙上的那个涂鸦,她潜意识里果然对这事还是很介意。
珈翊哦了声,继续吃了一会儿后才问:“想什么?”
白凌雪漫不经心地望着她,不答反问:“你会在什么情况下写出一些其他人看不懂的密码?”
“我为什么要写出一些人看不懂的密码?”珈翊不理解她的问题,眉宇拧了起来。
“没事,当我没问。”白凌雪神色有许疲倦,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习惯地低头思考。是啊,凶手为何要留下那涂鸦?为了挑衅警察?她轻摇了下头,很快否定这个推理,若是要挑衅警察,凶手的举止会更张狂些,而不是选择写这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涂鸦。
她霍然愣住,一道灵光像闪电般劈过她的大脑。真的是所有人都看不懂?
凶手对死者极为残忍,没有直接让死者死去,而是慢慢地折磨她,让她流血过多至死,看着她的生命在眼前显得多么脆弱不堪。既然不是写给警察看,那就是写给死者看!凶手在死者仍有意识时特意写下涂鸦,向死者传达着信息。但那信息的方式如此特别,凶手要怎么确认死者知晓呢?
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宛若在和光的速度比拼着,眸里藏不住激动,立刻站了起来,在书桌上撕下一张便利贴,根着记忆持笔画下那个涂鸦。
有多种可能可以解释。死者和凶手的关系亲密,他们之间或许有特定的交流方法;凶手亦或是死者用这种方式去书写,而彼此皆知道这些符号表达的意思。
她不再迟疑,转头朝珈翊投去目光,“借用你的车。”她快速交代着,马上夺走珈翊放在书桌上的车钥匙,穿好鞋后开门直奔下楼。
“你去哪……?”珈翊的话还未说完,房门條地砰地一声被用力关上。她盯着紧闭的门,不开心地瘪了瘪嘴。
白凌雪冒着雨坐进车内的驾驶位,有些着急地启动着引擎,一路奔驰至警察局。雨刷在眼前有规律地摇晃着,一遍又一遍,混着雨水冲洗着窗口。街道上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像是个混沌的世界,落入眸里噙着丝寂寥。由于街上的车辆寥寥无几,她比平时驾得更快,但也格外专注。
她将车停靠在警局外,迈步跑了进去。一位刑警恰巧捧着一叠资料经过走廊,她认得那位刑警,正是陪同在顾爸身边协助的刑警。她立刻上前几步拦下他,礼貌地说明自己的目的,大意是寻问是否可以看他们收集走的一切有关死者的东西。
刑警望着她冰冷的双眸,想起顾警官嘱咐过的事,便点头应允了,“好,不久前顾警官的儿子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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