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危走上前握住沈琴的手,听得长叹一声:“妈妈已经不会弹琴了。”
“没关系,还是弹得那么好听。”
这样一双美丽优雅只适合弹钢琴的手,掌心内却长着厚厚的茧,她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家,是唯一的归宿。
父亲去世的早,她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以及最重要。
父亲是因肺癌晚期走的,病魔毫不留情的摧毁了原本幸福完整的家庭,也夺走了那么爱她的爸爸。
六岁的孩子当时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只知道爸爸没了,再也看不见了。
每次只有在睡梦中爸爸才会出现,会像往常那般将她高高抱起,会亲她的小脸蛋故意用胡须扎她痒痒,然后说:“安安,爸爸带你去动物园看长颈鹿好不好?”
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可是一眨眼爸爸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她从梦中醒来哭着喊爸爸快回来,妈妈就会紧紧抱住她轻声宽慰:“安安不哭,不哭。”
那时埋在沈琴怀里没有看见她说不哭时却也偷偷掉着泪,在安思危眼里母亲是这世上最善良温柔的人,独自扛起了这个家,竭尽所能的付出一切来爱她。
小时候,老师会问同学们长大后的梦想,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回答都有,轮到安思危时她轻声又坚定的说:“长大后想成为我妈妈那样勇敢努力的人。”
时至如今,她的梦想依然没有变。
姑姑曾与她说过,母亲是生于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年轻时与一穷二白的教书先生相爱,那个教书先生就是安思危的父亲。
俩人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在一起,而当时沈琴已经有了身孕,家里更是一气之下与她断绝了关系。
母亲却从未提起这些事情,安思危也没有见过外公外婆的模样,只是有时候能听得长长的叹气声,她不知道那是遗憾还是怀念,但是她想母亲是不后悔与父亲在一起吧。
所谓爱情,安思危并不懂,17岁的心里也容不得爱情来作祟。
只知道如若母亲当年没有跟父亲走,那么她将会是一名高雅的钢琴演奏家,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提前退休的幼儿园老师。
这也许就是云泥之别的爱情,父亲与母亲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却没有走过白头,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二字。
安思危拉着沈琴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当指尖钝上掌心的茧子时,她的心里流过凉凉的东西,难过到不行。
如果母亲当年没有跟随父亲走该多好。
没有走该多好,哪怕她不会生于这世上,可这些都没有关系,真的都没有关系。
没有走该多好,母亲就不会看不见这个世界,看不见黑白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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