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玄岩信步就听到额前发出了微弱的呲呲声。他伸手一摸,心道一声不好,拿起镜子看时,被景上元和修过的刘海还在隐隐约约地冒着烟。
玄岩信步用手扑了扑,等青烟消散,拿起梳子仔仔细细地把刘海梳好,左右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卷起书,熄了蜡烛,向老猎户的小木屋走去。
老猎户的小木屋其实并不小,或许是因为他村长的身份,他的小木屋有一个宽敞的会客厅和两间卧室。
玄岩信步走进去时,会客厅里摆出了老猎户会见重要客人才摆出的八仙桌。优红拿着一只铅笔和一叠画纸与老猎户相对而坐,边听他的描述,边勾勒那外乡人的模样。深蓝拎着一把被他刷了不下十遍的白瓷大茶壶熟练地给景上元和斟了一杯茶。景上元和本人则面无表情地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道清秀的人影突兀地闯入视野,景上元和瞳孔一缩,赶紧站起身,把来者让到自己身边。
玄岩信步也没客气,自然而然地挨着他坐下,把那本破书往桌上一放,借着桌子中央的烛光继续研究。
刚才一直走神的景上元和也不走神了,见玄岩信步总拿着那本破书看,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书上写的什么他没看到,却敏锐地从玄岩信步头上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焦糊味儿。
他赶紧看看玄岩信步的头发,又看看远在八仙桌中央的蜡烛,吸了吸鼻子,疑惑道:“阿信,你又把头发烧了?”
玄岩信步从书上抬起头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嗯,以前没怎么用过蜡烛,刚才又没注意。”
景上元和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刘海上看了看,吩咐深蓝找一把剪刀和一把梳子过来。
正在画图的优红冷不丁把这句话听到耳朵里,手中的铅笔一抖,好不容易画了一半的头像就作废了。
他默默撕掉那报废的头像,向玄岩信步投去同情的一瞥,暗暗为他那乌黑柔顺的头发默哀了三秒钟。
永别吧,头发哥!
景上元和接过深蓝递来的剪刀和梳子,把玄岩信步烧焦的发尖小心地挑起来,轻轻修剪了一下,仔细端详一番,安慰他道:“还好,没烧太多。明天我给你做个灯罩。”
优红听到这温柔的语调,惊得满头的发卷都要竖起来了,他僵硬地扭过头,发现这声音确实来自自家老大,而且老大脸上还挂着那种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看得他头皮都麻了,他又僵硬地转过头,忧心忡忡地看了深蓝一眼。
已经作死过一次的深蓝,以胳膊脱臼为代价,成功地验证了自己的主人仍然是自己的主人,现在看到景上元和再次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举一反三,见怪不怪。他体贴地收好剪刀和梳子,平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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