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阵马蹄声,渐近。
谢晚成退至道旁,冤家路窄,来者竟是连齐。
见是他,连齐放缓马速停在丈外。
“上哪去?”
谢晚成踱近,这紧要关头不留守京城反而奔走他方,令人好奇。
“你打哪来?”连齐端坐马背淡淡回问。
“我孤家寡人一个,露宿野外是常事,你家王爷大难临头,你何故出城?”
“不消你问。”连齐牵动缰绳踢了下马镫。
谢晚成横眉,大跨一步拽住马辔,
“因为你家王爷,无隅此刻生死未卜,你给我说句实话,他预备怎么救无隅?还是根本不打算救?”
“王爷自有筹谋。”
连齐说罢双脚踹马腹,无奈谢晚成抓得紧,马象征性抬了几步仍在原地。
连齐有些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
“你不妨再翻一次墙自己去问王爷,我不过是听命行事,不该问的绝不问。”
两人对峙了会儿,谢晚成松手后退,连齐打马,如箭离弦。
一阵疾风呼啸。
谢晚成目送连齐策马消失在旷野,丝丝缕缕的凉风,抚发丝,卷衣角,隐约带了点苦涩的味道。
怀敬王一案平静月余后竟惊动皇城禁军,府外好热闹的民众倾情演绎了‘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全跑没了影,连只麻雀都不敢歇脚。
文无隅被禁军羁押已经一天一夜,渊澄还是懒在西厢院,还是没事儿人一样。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却无法游目骋怀娱乐愉心,午后,肖何又领禁军直闯王府,“烦请王爷随下官走一趟。”
渊澄并不意外,一贯的倜傥,挂着浅淡笑意起身扫扫衣袂,伸手一请走进禁军队列。
肖何阴沉下脸,这位怀敬王官场之中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论谁也无分亲疏远近,骨里是个冷傲之人,但私下如何百无禁忌如何性烈如火不是没有耳闻。
然现下那位所谓最宠的文公子被禁军不留情面得羁押在狱,竟不见半分脾气,当真那位文公子就只是个玩物而已还是故作镇定,稍后即见分晓。
如此作想紧随队列后的肖何,觑了眼渊澄背影,闪过一瞬冷笑。
老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从文公子这肉身仿佛刀山上涮过几番的惨样可见,他的主人已难成气候,没人惧怕是否会有兴师问罪的一天。
渊澄的眼神扫了一下文无隅,垂眼的瞬间倏现一丝戾气,此番折磨可与他在自己手里所受相较,肖何身处禁军首领多年,手段也非寻常。
歇了几个时辰又是一顿拷打,文无隅此刻仍有气儿,缓缓抬眼皮,王爷一脸寡淡,似乎还笑了笑,于是也勾动嘴皮回应。
肖何来回扫看二人,以为文无隅嘴唇微微翕动欲张口,等了一会,见他只是无声挂拉下头,才对渊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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