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脸上似结了层寒霜,冰冷肃森,他望定了肖何,“肖大人,莫不是你煽动二皇子争储?此事得成你官高极品,若不成便是自寻死路。”
肖何收刀入鞘,周身一股傲慢,“王爷太看得起下官了,二皇子深明大义,岂能被他人左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二皇子如何坐不得天下,下官寻求庇护安身立命又何错之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王爷再三斟酌。”
肖何此人功利心极重,自认为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而眼看功名未成皇帝生死一线,恐怕失去靠山遭王爷报复,便将兔死狗烹之前例抛却脑后,与二皇子一拍即合,这才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是了,皇兄,酒色之徒,他能做皇帝,我如何做不得?”二皇子一副胜券在握模样。
此时忽然门外一阵喧哗,一个高亮的声音随风飘入堂中,话中满满嘲意,
“二弟好志气,只可惜,我做不做得皇帝你说了不算,而你想坐龙椅,得看我许不许!”
这厢曲同音得知渊澄为几乎可称是素昧平生的二皇子请走,心觉有异,赶紧去搬救兵。若是多疑,也无伤大雅,随便扯个借口也就罢。
方到二皇子府门口便看见禁军的身影,一路强闯巧得正听见二皇子的一番高论。
气氛一时紧张至极,双方刀剑相持。
二皇子一下慌了神,却还是挺直脊梁骨,硬气道,“皇兄带甲士闯我府,是想动刀兵吗!父皇危在旦夕,你就要屠杀手足了?”
大皇子虽说淫乱好色,却比其弟睿智,闻言平静地睨视他,“二弟,你这是无理狡三分呐。”
曲同音一瞧,肖何果然在这,低眉顺眼,一脸的衰相。
二皇子做贼心虚,回不上半句嘴,徒剩剧烈起伏的喘气声,他反复觑肖何,指望他敢站出来。
大皇子不欲多费口舌,他看向渊澄,说道,“既然怀敬王在,我正好有一事请教。”
渊澄抬了眼,等话。
“那日你与父皇同在寝宫,可有谈及国本之事?”
在场四双眼睛直直盯着他,尤其二皇子,眼中仍流露出一丝希望,却霍然警醒,手激动地一个劲乱指,
“怀敬王说的话,完全、不可信,他,他有弑君之嫌!他故意激怒父皇,才使得父皇现在人事不知!”
“荒唐,”大皇子嗤笑出声,“二弟,渊澄是父皇的养子,杀父弑君,这比天大的罪,你也敢胡诌,不怕天下人耻笑!”
“我没胡说,我有人证明当天父皇一切安好,怀敬王出来他就中风,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不是他谋害父皇还有谁?”二皇子一个大跨步冲到肖何面前,“肖统领,那天你也在场,你来说!”
肖何面如白墙,众人目光集结在他身上,直把他看得冒冷汗,却也自知大势已去,便心一横抱了拳回道,
“当时皇上因前朝逆党的奏疏大发雷霆,下官等也被皇上遣出大殿,不曾听闻任何不敬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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