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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为何不去。”古行风转身看着镜花，忽然笑了。

“镜花从不问问题。”

“以前大人了无牵挂，虽然孤单，但并不痛苦；如今大人心有所绊，虽不孤单，但却痛苦。我只是心疼大人。属下有时想，不知上天让大人遇到王妃，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古行风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因为他从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

“幸或不幸，在你看来，或许会觉得不幸。可是镜花，如你所说，认识她之前，我不痛苦，但也并没有什么快乐可言。我的生活，波澜不惊。直到遇到她，她让我知道除了爹和霜儿，我还可以如此爱一个人，在意一个人。

她让我的生活不再波澜不惊；她让我的生活有了色彩；让我的心开始活动。你明白吗？我的心会痛；会难过；会伤心；会开心；会期盼；会害怕。

是的，害怕。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害怕。可是遇到她，我开始害怕。我害怕她受苦，受累，受委屈。当我知道她要嫁给明王的那一刻。我从未觉得如此心痛过。痛的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仿佛世界都离我而去。可是当我知道她爱我。而且是为了我的前途而不愿和我浪迹天涯时。

我才知道，前一刻知道她要嫁给明王时的痛根本不算什么。她说哥哥，我们能去哪儿。是啊，能去哪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去哪儿。我抱着她，她在我怀里，我们隔得那样近，却又那样远。那是一道我们毕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像刚才，我们面对面站着。我们看到彼此的身影；听到彼此的呼吸；闻到彼此的汗香。可我们比任何人明白，我们中间隔着什么。当我一次次面对她即将要离开人世时。我才知道，比起拥有她，她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比什么都重要。”

“那阿香了？”这就是镜花的问题。他不明白，古行风既然如此爱慕婉静，为何又能做到对徐兰香如此在意。

“阿香，她对我和婉儿都有恩，我答应过婉儿，要一生一世对她好。”

镜花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因为他没有爱过，所以他不明白，但显然他也不想明白。

“大人今天说了很多。”很多吗？

“也许我只是想说而已。”镜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古行风自己也很惊讶，为何刚才说了那么多，或许是想的太久。又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只是想说而已。想找一个人倾诉；想告诉一个人，他有多爱那个女人。爱到想起她都觉得甜蜜。而镜花是最好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