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吃力地点头。
池净眼泪涌了出来,别过了脸不看它,“你想得美,我还没跟牛轲廉争宠成功…你眼里只有他,没有我,我干嘛要帮你…”
“呜呜…连你这老马也来欺负我…”
野鹤仍是那般悲伤地看着她。
“我不管,”池净声音里满满的嫌弃,可脸上涕泪交流的样子却那里有半点嫌弃的影子?“你的肉又不好吃,你死了也做不出什么贡献来,发挥不了余热…”
她知道她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很喜欢的那位歌手也曾唱过,成千上万个路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可她没想到如今的她竟已经婆婆妈妈得连一匹马的离去都接受不了。
也或许,前些天大杂院那些孩子们的离去,她虽没有哭,但也一直压在心里,如今只是对着这样的野鹤,新悲旧伤一同迸发出来,这才哭得无法自己。
身后,将离点了点地上躺着的人一个穴道,牛轲廉呻吟着醒来。
“谁…谁偷袭我…”
池净没有回头,却明白将离这样做的用意。让它再见牛轲廉最后一眼吧…
野鹤闻声果真朝牛轲廉看了过去,眼里的悲伤褪去,薄泪仍在。
“怎么了?净妹子,羌笛它没事了吗?”牛轲廉甩了甩眩晕的脑子,踉跄着往这边走来。
野鹤收回牛轲廉身上的视线,最后深深地看池净一眼,竟奇迹般站了起来!
牛轲廉大喜,“羌笛你真的好了?”
野鹤却看也不看他,一头往自己倚着的歪脖子树树干狠狠地撞了过去!
“砰。”
…
野鹤用力之大,用劲之猛,赴死之坚决,在池净摸到马尸脖子上断开的颈骨便知道了。
野鹤尸体旁,牛轲廉坐在地上紧紧捂着双眼,眼泪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去悲伤,真的没有。
池净擦干净了眼泪,最后再摸了摸野鹤的马头,“你先走一步。”
又拍了拍牛轲廉的肩膀,“牛哥,别难过了,野鹤走得没有遗憾。你还有冰慧,要振作。”
她站起来,对将离道:“大师兄,我们回去商量对策。”
就把这地方留给牛哥和野鹤…不,羌笛吧。
将离看了看那歪脖子树旁边的老马尸体,又看了看老马尸体旁边的牛轲廉,拉住了她,摇头轻唤了一声:“净净。”
“嗯?”大师兄很少对自己说不的,池净悲伤之余有些愕然,“你要留下来陪牛哥吗?”
大师兄这么关心牛哥?
将离不语,只是弯腰捡起牛轲廉散落在地的那把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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