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动作减缓,何若裕只是垂着脑袋,望着研钵红了眼眶。他取出腰间的短笛,伸手轻轻抚摸。这是他离开氏族时,阿妹送他的。
何若裕看着短笛,抬起头自我安慰道:“腾其若裕,不要担心。淼淼姨收到信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这一日,何若裕在药院里待了整整一日,哪儿也没去。他自认耐心不好,脾气不佳,若是今日再见到江誉,保不准会忍不住动手。何若裕拼命告诉自己,再忍忍,再忍忍,等江誉将书信发出再报复也不迟。
直到夜深,何若裕才摸着瘪了肚皮往灶房摸。除了早上吞了一碗咸豆浆,他今日还没吃过别的东西。远远地,一股淡淡的饭香从灶房里传出。何若裕走近一瞧,发现灶房里空无一人,只点着一根昏暗的蜡烛,火上还炖着什么,水咕嘟咕嘟的翻滚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甚是真切。
香味有些熟悉,何若裕偷瞧了眼周围,大着胆子上前,揭开了锅盖。一阵鸡丝粥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的肚子立刻就不争气地大声嚷嚷起来,吵得他缩着脖子紧张地四处张望,颇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好在没有引来下人。他可不想被江家的人说,自己这个客人不在饭点吃饭,非要大半夜的跑到灶房里偷食。何若裕动作飞快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鸡丝粥,蹲在灶台边尝了一口,满足地笑了。
屋外,月色正好。
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江管家轻叩房门,得了里头人的允许才轻手轻脚地进门。
“他吃了?”
“是的,少爷。何少爷喝了一碗粥,已经回屋歇息。夜色已深,少爷也尽早休息吧。”瞅见伏在案头的江誉只是点点头,没有起身的意思,江管家想了想,道,“少爷,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何少爷,夫人不爱看长篇大论。书信写得长了,夫人反而不会看?”
江誉终于停下手中疾书的毛笔,不答反问:“我现在说的话,他信吗?”
江管家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江誉别提多郁闷了。当初他冒着名誉受损的风险,就是不想何若裕找到江府,而他也可以赢得那顶级碧螺春。现在倒好,顶级碧螺春拿不到,何若裕这个大麻烦还进了江府。最糟心的是,他现在还时时刻刻被人质疑诚信。
这怎么不让他气愤憋屈。
偏偏这困兽般的局面还是他自己造成的。当真是应了他父亲的一句话:做商人,谎言,一个也撒不得。
现在他觉得,但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何若裕都不相信。这认知让他憋气了一整天,宁愿让人备着粥,也不愿去药院把人叫出来吃饭。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夜匆匆过去,也不知是谁在怄谁的气。
第二日清晨,何若裕眼瞅着通体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离开,只能期盼着它早日将信送到江夫人手中。
小鸽子自然不知它脚上绑着的书信有多重要,它只是一味地往目的地飞。途中路过一间普通客栈,飞累的它停在门口的房梁上想要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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