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却透着刺骨的凉,让大块头的虎山不寒而栗,本能地跳远一步。
只是,腾其思奈还在继续说,神情都不曾改变:“你兄弟的事,我很抱歉。为表歉意,我也只能早早送你去见他们。”
虎山还没理解其中含义,他就觉察到腹中传来刺痛,仿佛有千万只虫在他体内啃噬,疼得他跌倒在地。他想要喊,却发现嘴里发不出声音来,咽喉里不断的有血沫往上泛。
他不知道思奈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身上疼得厉害。
腾其思奈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虎山在地上挣扎。
一盏茶的功夫都还没到,虎山已经两眼翻白,在地上抽搐不止。只见他腹中有东西在蠕动,不多时便破腹而出。一条晶莹剔透的肥壮蛊虫暴露在空气中。随着蛊虫的破体而出,虎山也彻底断了气,倒在血泊中,至死没有阖上双眼。而那只肥壮的蛊虫一沾染到虎山的鲜血,也挣扎了没两下,化作一滩血水。
整个过程中,腾其思奈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末了,她暗自嘟囔一句:“看来这失败品还是有点用处。”
正想离开,她留意到虎山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一枚细小的发簪。她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发簪,蔑笑道:“真是不知自己斤两,竟敢觊觎本姑娘。”
说完,将发簪掷于一旁河道之中,头也不回的离开深巷。
浓重的血腥味逐渐飘散在空气中,几条瘦骨嶙峋的野狗被鲜肉味吸引,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猛地扑将上前,争先恐后地撕咬起来,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美餐。
江誉是第二日午时从衙门得到的消息。
说是虎山被发现暴尸城南深巷,尸体已经被野狗啃噬殆尽,根本看不出是因何而死。若不是他身上那件标志性的虎皮,怕是连最精明的仵作也确认不了尸体的身份。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江誉正在给何若裕喂鸡丝粥。
何若裕不仅是脖颈受了伤,右手虎口处也有伤口,暂时无法执筷。江誉便自告奋勇,接了这喂食的活。只是,何若裕似乎不太乐意,总是推拒,试图去抢夺江誉手中的汤匙。江誉哪里肯给,只要何若裕想抢,他就舀起一勺粥递到他的嘴前。何若裕既担心粥撒了,又不愿江誉手抽筋,只得先乖乖吞下粥。一来二去,这一碗粥便在两人争夺的过程中见了底。
何若裕见粥已经见底,这勺子夺过来也没用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气还是羞。
“这下可以放心了,我还在想要不要找薛裕丰借两个影卫用用。他是薛家堡的堡主,手下能打的影卫多的是,借两个给我也不会如何。”江誉半开玩笑地说道,“今日接到他的飞鸽传书,看着这两天就该到了。”
何若裕还记得江誉说过,薛裕丰这位居住于巢湖的朋友是会跟他们一起回苗疆的。他眼睛一亮,护着伤口小心开口:“那我们何时启程回苗疆?”
“再等五六天,等你把伤口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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