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歇不耐烦的转过头,略瞟一眼:“那是扑棱蛾子。”
以江檀四岁的见识,并不能区分两者的差别,只知道它们都能飞,且都难抓。
她盯着‘专心致志’的江歇,又回头打量了一下正和栗子做‘艰苦斗争’的那两人,点了点下巴,眼中一亮,忙趴在江歇耳朵边咬了几句。
江歇开始还怕痒,躲了躲,而后飞快兴奋了起来,小声的凑近道:“你个死丫头,还真坏啊。”
江檀嘻嘻一笑,拽起江歇就往后院厨房跑去:“小姑姑,我饿啦,我去让尤妈子烙两个葱油饼吃!”
江淮头也不抬:“小心烫!”
“嗯呐!”
贺子沉看着她剥的通红的指尖,慢声道:“亏你练了那么多年,精通断指**,却连一个栗子都剥不开。”
江淮吹了吹手指,嘟囔道:“这应该去问师父,为什么修炼时不加上剥栗子这一项。”
“贫嘴。”贺子沉把剥好的递给她,又把她手里的拿了过来,“小时候挨得打都白挨了。”
江淮挑眉,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含糊道:“好甜啊。”
贺子沉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目光不知不觉的温和了下来。
“大人。”青芜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她刚刚入府,因着那晚的事,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江淮毕竟取了人家清白,遂温声道:“怎么了?”
青芜稍稍松了口气,拘谨的说:“明王殿下来了。”
“又来了?”贺子沉低着头,神情模糊,双指间捏着的栗子登时粉碎。
江淮看着那‘粉身碎骨’的栗子,咽了下干涩的嗓子,道:“就说我今日病了,不宜见客,让他……”
“病了?”
话音未落,留心居的院门处突然闪出一人,正是宁容左。
江淮转过头去,眼前一亮。
素日宁容左穿衣只钟情于藏青色,今日却一改习惯,换了件月牙白的圆领长袍,腰间一条赤金色的龙纹锦带杀出精窄的腰身,视线顺着那龙须往上攀登,遥见白如净玉的颈,似笑非笑的唇,高扬精美的鼻,黑似浓墨的眼,还有那锋利堪刃的眉,暖阳下,目光流转,瞬间荡漾一池春水。
他望着有些呆滞的某人,清风一笑,三春尽失本色。
江淮心中涌出一丝悸动,怪道宁容左何时如此迷人,他清绰的身姿的立在院中,倒显得二月初的满院冬梅没印象中的那么风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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